遠處,趴在天台上,架設着狙擊槍瞄準的覺醒者,神色惶恐,額頭上汗水止不住滑落。
他是汪華榮的心腹,本身實力不弱,更是擅長槍法。
這一次,被汪華榮安排在這裡,就是爲了狙擊那支隊伍中的強者。
這種狙擊槍,用來對付生命力強大的魔化獸,或許效果不是很好,可用來對付人類強者,那絕對是綽綽有餘。
更別說是偷襲。
狙擊槍手篤定,沒有人能從他的狙擊子彈下活命。
可是……他看到了什麼!
狙擊槍手瞳孔放大,這一剎那間,心臟甚至停止了跳動。
竟然有人接住了子彈!
而且,毫髮無傷!
這怎麼可能!
狙擊槍手打心底不願意相信。
覺醒者如果能憑着對危險的敏銳直覺,在關鍵時刻避開子彈,這樣的覺醒者,就已經非常強大了,就算是有着覺醒三重實力的汪所長,都未必做得到。
可瞄準鏡中的那人,他看得一清二楚。
在他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對方的手,彷彿鬼魅一般,擋在額頭前。
想象中,子彈穿透手掌,又將頭顱擊碎的畫面,卻沒有出現,反而是這顆子彈,就這麼被擋下來了!
狙擊槍手驚恐,想要繼續開槍,手指卻顫抖着,難以扣動扳機。
瞄準鏡中,他看到那大漢,轉過頭來,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左輪手槍。
衝着他笑了笑,槍口有火光噴出。
狙擊槍手瞳孔放大,這一刻時間幾乎停滯。
他不認爲,以左輪手槍的射程,子彈能夠擊中他。
可這一瞬間,不知爲何,一股巨大的危機感籠罩在他的身上。
狙擊槍手想要動彈,身體卻彷彿被一塊大石壓着,分毫都難以移動。
思緒的最後一刻,他看到瞄準鏡爆裂開來,接着便失去了意識。
…………
大樓內,一名巡邏隊成員身形左右閃動,邊躲避着敵人的瞄準一邊迅速靠近,劍刃鋒芒,一劍將敵人斬殺。
這名巡邏隊成員緊繃的神情微微放鬆。
忽然,砰地一聲槍響。
巡邏隊成員一個踉蹌。
不遠處,一名躲在暗中的槍手,趁着機會開槍,然而下一刻,他卻瞪大眼睛,看着巡邏隊成員彷彿沒事人一樣。
“這不可能,這種衣服怎麼可能是防彈的!”
他驚叫着,巡邏隊成員卻不會再給他機會。
…………
另一處,大樓樓頂。
“所長大人,這,這……”
心腹手下看着這一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汪華榮同樣將這一切收入眼中,心神恐懼。
他一直居高臨下觀察着戰局,原本以爲,依靠着地利,依靠着埋伏,可以很輕易將那些外來者解決,縱使人手會有着損失,可和那些槍支比起來,損失一些手下,又算得上什麼。
只是,他沒想到,剛一交戰,他的手下就成片成片的死傷。
特別是那名嘴裡叼着煙的男子,一揮手,就讓他埋伏的人手死傷大半,更是一下子打亂了他佈置的陣型,就連他預先準備好,用於狙殺高手的狙擊槍手,面對這人,竟也無可奈何。
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覺醒者!
汪華榮根本無法想象,覺醒者竟能變得如此強大,特別是那個人,簡直如同魔鬼一般!
“走,快走,這裡不能待了。”
汪華榮帶着手下行色匆匆,準備從另一邊離開,剛下了樓,就被幾名身穿黑色戰鬥服的巡邏隊成員堵住。
他臉色變了變,目光從這幾名巡邏隊成員身上掃過,沒看到那名如魔鬼一般的覺醒者後,才鬆了口氣,衝着手下道,“快點將這些人解決,等那個人來了我們就走不掉了。”
說話間,汪華榮腰間的武士刀出鞘。
他也是一名實力極強的覺醒者,有着覺醒三重的實力,戰鬥經驗同樣不差。只是,他向來只在有把握的時候,纔出手,那名叼煙大漢太過恐怖,汪華榮自認不是對手,可僅僅眼前這幾名覺醒者,想要阻攔他,還做不到!
汪華榮飛速衝上前。
對面,一名臉上長着疤的覺醒者,大喊一聲,“這傢伙交給我,你們去解決剩下的人。”
汪華榮眼睛一眯,緊緊盯着那名長着疤的覺醒者。
覺醒二重的實力,也算不錯,可他有自信,只需三招,就能將這人的頭顱斬下來。
想要靠一己之力拖住他,還是太天真。
刀光掠影,徑直斬下!
就見那人周身環繞着細砂,如同雨點,紛紛打來。
汪華榮露出吃驚之色,不由放緩速度,應付着細砂的攻擊。
彭波趁此機會衝上前,手上戴着兩個特質的指虎,尖端鋒利,寒芒閃爍,直攻要害。
汪華榮越打越是吃驚,明明眼前之人只有覺醒二重,可論身體素質,卻並不比他差多少,加上細砂的干擾,別說三招解決對方,幾次交鋒下來,他反而處在下風。
甚至連脫身逃走都困難。
他卻哪裡知道,彭波生命層次上的確比他要差些,可多次同魔化獸廝殺,又在訓練營進行了高強度的訓練,一身潛力早已經挖掘出了許多,身體素質遠超普通覺醒二重,縱然和他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加之一身特殊能力,這也是彭波完全不虛的底氣。
…………
一番交戰,大發發庇護所的覺醒者死的死,傷的傷。
謝伊站在滿地狼藉的戰場中,看着庇護所中面帶恐懼,瑟瑟發抖的倖存者,低着頭,陷入沉思。
巡邏隊成員已經分散出去,收繳庇護所中的戰利品,有着大貨車在,將戰利品運送回領地,並不是難事。
只是這些倖存者,讓謝伊有些頭疼了。
這些倖存者,說到底跟汪華榮不是一夥,就連汪華榮手下的覺醒者,都未必是一條心,更何況這些只是消耗品的倖存者。
戰鬥之前沒想那麼多,現在卻是犯了難。
殺了?那不可能。
一走了之,好像又不太好。
不管汪華榮怎麼對待這些倖存者,有一點是沒錯的,沒有了汪華榮和他手下的覺醒者,這些普通倖存者,也難以活到現在。
曾經只是一名僱傭兵的謝伊,面對局面,只能點上一根菸,慢慢沉思。
忽然他眼前一亮,想起唐所長曾經說過,庇護所缺乏勞動力。
那麼,將這些人帶回去,不就無過,反而有功了嗎?
謝伊覺得很可能,甚至如果再來幾次,那麼庇護所,不就能擁有越來越多的倖存者了嗎?
這樣的辦法,簡直完美。
如果是唐禹在場,就能看出其中的弊端。
割韭菜這事,如果一次割到底,雖然收穫多了,今後卻少了一條收入渠道,反之,如果講究可持續發展,一茬一茬的收割韭菜,那纔是真正高端的發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