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有點懵。
對於‘意境’，他的瞭解同樣不多，還是之前在法師聯盟的資料中看到過。
「空」的‘意境’應該也是最近才修成，成績才能一口氣從七十五層衝上八十層。如果「空」能擁有南希的鬼神之力，憑着意境級的戰鬥能力，恐怕，他真的能直接闖到第一百層。
“這麼說起來，「試煉之塔」的環境的確對於‘意境’的修煉，很有幫助，言老頭說得還真有些道理，他竟然不是在搞笑。”
不過，其他覺醒者臉上的蜜汁自信，唐禹就只能‘呵呵’以示敬意了。
「試煉之塔」對於‘意境’修煉，或許只有些幫助，然而‘意境’如果能夠簡單修成，在第四紀，也不會是傳說了。無論言鼎天，還是萊恩幾個大法師，都只聽說過‘意境’，卻沒有真正見過。
修成‘意境’，需要幾個前提，覺醒層次，足夠的悟性……以及，最爲重要的，有足夠的源晶闖蕩「試煉之塔」。
不氪晶憑什麼變強？
……
覺醒者大軍開始闖蕩「試煉之塔」，唐禹也不例外，比起其他人，他不開掛闖到七十層的戰績，距離‘意境級’應該已經很接近了。
“嘭！”
第N+1次掛在七十一層，回到中轉空間，唐禹嘆了口氣，“所以，打不過怎麼辦？”
不，不對。
意境級之前，還有兩個級別，入微級和完美級……
唐禹想了想，進入練習空間。
白色，畫成方格狀的巨大空間中，他掌心騰起火焰，化成一柄燃燒的火焰長劍，長劍又被分解，變成純粹的火焰，在掌心上熊熊燃燒。
凝！
唐禹以精神力控制火焰的變化，無序的火焰頃刻間凝聚成一個碩大的，比籃球還要大上兩圈的火球。
隨着手臂一揮，橘紅色火球轟然飛出，在半空突然轉彎，兜了一圈，又回到他手裡。
火球沒有爆炸，化成最純粹的源力分解掉。
“入微級，我毫無疑問達到了，但是完美級……”
“等等，如果意境是將周圍當成了整體，那麼領域呢？”
唐禹張開個人領域，剎時間感官擴大，能感知周圍傳來若有若無的聯繫。
最開始，個人領域的半徑還不到一百米，然而隨着領地升級，領地契合度的上升，如今的個人領域，以他爲中心，半徑足足延展開五百米。
他幾乎能感知到領域範圍內的任何變化。
“以前只是將個人領域當成防禦建築的建造載體，但現在看來，作用遠不止那些。”
意念一動。
無數魔化獸出現在周圍，實力普遍在十二重十三重，比他強不少，在不依靠防禦建築的情況下，通常他只有一個結局……
撲街。
但今天唐禹沒有祭出大殺器，只是靠着領域展開後，對周圍的感知，嘗試像空一樣，藉助環境，藉助敵人，以達到最優效果。
“嘭！”
又一次被擊殺，胸腔被利爪撕開的痛感，似乎還殘留着。
唐禹復活後，臉色多少有些蒼白，卻帶着興奮。
支撐的時間，比以往，更久！
說明他的思路是對的！
個人領域中他的感知力絲毫不弱，所缺乏的，只是整體的佈局和預判能力。
……
‘意境級’顯然不是那麼容易進入。
前人沒有通向‘意境級’的路，「試煉之塔」給出一條明確道路，而擁有個人領域的唐禹，就彷彿擁有一條真正的捷徑。
在練習空間中麓戰了許久，唐禹終於停下了，緩了口氣。
哪怕不會真正死亡，一次次掛掉，再一次次復活，精神上的疲倦，心理壓力，也非同小可。
他還聽說過有些覺醒者，死了一次就被嚇怕，再不敢進入精神空間。
基本也是廢了。
“現在也不適合闖「試煉之塔」，最好等到‘意境級’臨門一腳時，再通過「試煉之塔」一舉突破。”
“如今到了覺醒十重，覺醒層次也很難短時間內提升，更何況穩紮穩打，對於自身力量的掌握，纔不容易出現差錯。”
知曉了入微級，完美級之後，唐禹更不願意依靠吸收靈魂力，直接衝到十二重十三重了，短時間內暴漲的力量，勢必拉低他對力量的掌握級別。
何況到了如今，煉化一個標準瓶的靈魂力，還不如他在一號聖地，修煉小半天提升來得多。
他似乎有種感覺。
靈魂力，就像是一種饋贈，幫助人類在弱小的時候，迅速提升，而等到一定層次，這種饋贈效果便減弱了，更多需要依靠自身。
到了超凡，煉化普通靈魂力，更沒有絲毫效果，擊殺覺醒層次的魔化獸，也不會逸散出任何靈魂力……這點，他已經在南希和言老頭那裡，得到證實。
或許擊殺其它超凡生物，仍有靈魂力逸散，然而不可能宰了一頭同級別的怪物，所得的靈魂力便足以突破，未來，恐怕還是修煉爲王。
“不懂修煉法的人，哪怕天資極佳，莽到覺醒階大圓滿，也不可能突破超凡。”
而修煉這事，講究功法，時間，效率……他今天已經修煉了好幾個鍾，接近飽和，繼續修煉下去，不是不能提升，但效率太低，有些不值。
“要麼去研究法師聯盟的文獻資料，要麼……”
念頭一動，唐禹忽然想到，此前在練習空間，被言鼎天的鏡像一擊秒殺。當時本能反應下，豎起來的城牆，連一秒鐘都沒支撐住，便被轟成粉碎。
唐禹因此覺得，哪怕他有同十三重大圓滿交手的實力，但面對超凡，仍舊是有如鴻溝一般的差距。
可……
“我對個人領域的運用，一直以來都太粗糙了，更沒有絲毫變通！”
也是到了今天他才重視領域所帶來的，那若有若無的感知能力。
那麼個人領域中，對臨時建築的運用，是不是還有更多可以開發的地方？
唐禹一擡手，不遠處，一座高聳的黑色箭塔寸寸凝結，很快成型。
“太慢。”
臨時建築又能量構成，凝聚時比起正常建造，要快十倍不止，然而到了覺醒高階，到了超凡，一秒鐘便足以決定勝負，這般建造速度，敵人被牽制時還好，若是沒被牽制，足以讓對方正面突臉了。
唐禹揮手，將箭塔遣散，又擡手，凝聚箭塔。
反反覆覆。
他觀察出了規律，防禦建築往往從下至上凝結，如果反過來，甚至乾脆只凝結上半部分呢？
隨着念頭一動，高聳的黑色箭塔，下半部分寸寸消失，像是建築坍塌時下層脫落，又很快潰散得無蹤。
只剩下箭塔頂端，包括射擊口在內的一些重要部位。
（PS：後面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