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都是耳聰目明的人，小隊長聲音雖然不大，還是有不少人聽到了。
“老宋，說什麼怪話呢，靈魂力本來就不是恆定的，哪有什麼多的少的。”
“是啊，別爲了一點錯覺就打擾總教官。”
“你小子也卡在了九重巔峰的瓶頸上，本來就吸收不了多少靈魂力，感覺出錯嘛，也正常。”
旁邊的隊員連連勸導。
靈魂力這玩意自末世爆發就存在，經過一年多時間，更是深深銘刻在每一位覺醒者心中。
就像水往低處流，修煉能變強一樣……這是本來就存在的規則。
說靈魂力變少了，還不如說是太陽被吃了呢！
小隊長急了，“我不是，我沒有瞎說！”
他不敢停頓，迅速說道，“總教官，事情是這樣的。”
“在這片沙漠剛剛出現時，我就是探查沙漠情況的隊員之一，當時雖然沒有遇見那頭超凡階的掘地沙蟲，但一些普通的掘地沙蟲，也宰了幾隻。”
“後來，我執行的任務，也有幾次地點就是這座沙漠，近距離斬殺不同等級的掘地沙蟲，能吸收多大量的靈魂力，我記得很清楚。
前幾次，吸收的靈魂力都沒差，這一次，若只是些許細微波動也就罷了，可我感覺，比前幾次的吸收量，少了近兩成。”
兩成，按說是非常明顯的差距了。
但探查兵團的隊員本身覺醒層次高，與異獸差距不小，每次斬殺後，逸散吸收的靈魂力並不多，到了他們覺醒高階這般層次，實力的提升，更多的是依靠修煉法，煉化靈魂力的效果已經不如中低階那麼明顯。
更重要的，是他們每次斬殺的異獸、魔化獸又不止一頭，面對這些四五重、六七重的敵人，哪個探查兵團隊員不是一路開無雙？
除了強迫症，誰還能在戰鬥中，清楚計算每次吸收的靈魂力。
其他人陷入沉思，默默回想此前的戰鬥，對照吸收的靈魂力，和自己斬殺的異獸數量，然後便發覺……自己壓根就沒去記這些。
……
綠蔭，領主城堡。
唐禹兩指捏着那顆土黃色的圓珠。
感知中，這顆圓珠發散着不弱的土黃色光芒，甚至引動了周圍的土系元素匯聚，不一會兒，大廳內的土系源氣濃度，就明顯比其它系的源氣濃度高。
“是件寶物。”
羅哲當然也看出來了，但他摸不清楚這顆圓珠的根底。
唐禹一手託着下巴，眼中數據流劃過，持續了近半分鐘，才緩緩褪去。
有一絲絲驚奇。
“竟然是法則碎片的具現物。”
“法則碎片？”
“那片沙漠本來就處在空間夾層，當那片空間與地球真正融爲一體時，有可能引起細微的法則波動。”
“當然，”唐禹笑道，“是非常微弱的波動，幾乎不會對外界造成影響，反而因爲法則交匯，有可能形成如‘法則碎片’這樣的寶物，只是機率很低。”
“可惜裡面蘊含的法則之力，太過微弱了，連一絲都算不上。”
別說他不擅長土系，單單腦海中的琉璃焰烙印，蘊含的法則，就是這顆土系圓珠的千倍萬倍不止。
也不能否認土系圓珠的價值，只是他眼界高了。
唐禹嗖一下將土黃色圓珠拋回去，“你如果不要的話，就放兵團的寶庫吧，標個價，給那些土系能力者前進的動力。”
這件土系圓珠扔兵團寶庫，足以成爲價值前三的寶物。
反正感悟是不可能感悟，羅哲決定回去就給標個高價。
他旋即又說出關於靈魂力異常的情況。
唐禹沉吟了片刻，伸手在戰術腕錶上輕點幾下。
片刻，
伴隨着踏踏踏的腳步聲，嵐清雅以及幾名情報部中高層到來。
都是分管綠蔭周邊的。
“最近城內可有什麼異常？特別是有關靈魂力方面的。”
嵐清雅擰眉思索了一會，“城內最近沒什麼特殊情況，等等，好像酒吧有一些傳言，說有人在抱怨最近斬殺的魔化獸，逸散靈魂力少了。”
這事沒多少人相信，嵐清雅原來並沒在意，此刻城主召集，她意識到了問題並不尋常，這些天瀏覽過的情報，在腦海中一一掠過。
另一位情報部高層，這時候也恍然想起，“前些日子我去陽城，一路上斬了些魔化獸，當時吸收的靈魂力，好像是少了一點點，但我以爲是錯覺。”
幾人面面相覷，結合種種線索，靈魂力消退一事，十有八九是屬實的。
其中的嚴重性，每個人都清楚。
“密切關注這件事情，隨時彙報。”
接下來好幾天，每一天都有情報送到他的辦公桌上。
情報部門更是和探查兵團配合，詳細測算靈魂力的衰減程度。
第一天，下降幅度是一到兩成。
第二天，消退了兩到三成。
第三天，三到五成……
短短不到五天時間，靈魂力消退現象，就已經非常明顯，哪怕這段時間沒有外出的覺醒者，都得知了這件事。
每個人議論紛紛，帶着惶恐！
靈魂力就相當於升級的經驗，享受過煉化靈魂力的快速升級方式，當逸散靈魂力下降了七成、八成、九成，也意味着他們的實力提升速度，減緩了數倍！
亂世，沒有實力，就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連着好幾天綠蔭城氣氛都有些壓抑。
這還是全地球最安全的綠蔭，來自各地的信息讓唐禹清楚，靈魂力消退，是世界性的，好些大型庇護所更因此混亂起來。
直到第八天，靈魂力徹底消退，斬殺魔化獸、異獸，再無半分靈魂力逸散，人類失去了可以快速提升實力的手段。
人心惶惶！
特別是低階覺醒者，以剛剛覺醒，以爲能就此走上人生巔峰的青少年爲甚。
市政部官員立刻通過報紙、網絡論壇等形式，引導衆覺醒者，提出“修煉時代，人人皆可如龍”的口號，闡明修煉法的重要性，靈魂力消散影響不大云云。
於高手而言，確實影響不大。
覺醒高階以後，修煉纔是提升實力的主要手段，到了超凡階，更是沒靈魂力什麼事。
在綠蔭城，有極限武館，有冒險者公會，獲取一本修煉法不難……有了明確的提升道路，低階覺醒者們沮喪了一陣，也就恢復了。
反倒是極限武館的註冊學員，迎來了高峰。
世界各地的聚集地、庇護所，就有些混亂了，爆發了不少衝突，在衆多情報中，唐禹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情況。
在有「極限武館」入駐的庇護所，混亂程度總是會低些，原本很多隻信奉“殺怪升級”的低階覺醒者，絕望之下將「極限武館」當作唯一的救命稻草，很快投入武館的訓練當中，也就少了一大批鬧事衝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