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燈光冷白，女生精緻的五官在光影下漂亮到了極致。
抓着他手腕的手有些緊，像是怕他跑了一樣。
陸承洲微微低着眸，望進她稍擡的眼睛裡。
過了足足五秒，他都沒有出聲。
顧芒也沒有說話，一言不發的盯着他。
好半晌，陸承洲脣角緩緩勾起來，笑意氤氳到了眼尾，不緊不慢的開口：“酒壯慫人膽？”
顧芒：“……”
陸承洲指腹按了按她的下巴，仍在笑，“今天敢撩了？”
飽暖思個淫y，她倒是會應景說話。
顧芒看着他臉上的笑，眯了眯眸子，挺不爽的，身體裡那股酒勁兒就上來了。
她也笑了，“我說話算數，不反悔。”
陸承洲想起他問她會不會反悔的事：“……”
顧芒見他無話可說，莫名的，有種佔了上風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整個人有些失控。
她的手伸向他突出的喉結，帶着薄繭的指尖輕輕的按。
陸承洲身體一僵，沒動，感受着她的手往下移，停在鎖骨的位置。
顧芒稍稍擡眸，勾着脣慢吞吞的補了句：“我今天心情好，來實現自己的承諾。”
男人眸底深的不像話，喉結上下滾了滾，一開口，嗓音又沉又啞，淡淡警告：“別惹事，一身的酒氣，去洗澡。”
顧芒：“洗完澡……”
陸承洲：“去睡覺。”
顧芒嘴角的笑收了點兒，看了他幾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後，她忽然收回手，扭頭就要走。
陸承洲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臉，覺得有些不太妙，把她扯回來，圈在自己和置物櫃中間。
“我自己都忍着，怎麼你還發脾氣？”他低聲說。
顧芒擡頭看着他，笑了下，上挑的眼尾瀲灩至極，“沒有，酒醒了，反悔了。”
陸承洲嘖了聲，手撫着她的臉，“護着你，怎麼還不知好歹呢？”
顧芒嘴角掛着淺淡的弧度，“喝多了。”
陸承洲挑眉，“我們，打個商量。”
“我現在不太爽，沒心情了。”顧芒笑容擴大，慢條斯理的，“你就，自己看着辦。”
她說完，收了笑，推開他就要走。
沒走兩步，又被他扯了回去。
顧芒微微擰眉，“陸承洲。”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漆黑的眼裡含着笑，“自己看着辦？”
顧芒沒說話。
陸承洲輕輕摩擦着她的皮膚，“我有女朋友。”
顧芒淡笑一聲，“你讓你女朋友去洗澡。”
陸承洲眼眸暗沉，有些危險，直勾勾的盯着她，半晌，吐出五個字：“又欠收拾了。”
這話有點熟悉，顧芒愣了一瞬，想起在K國小別墅的時候——
……
“滿意了嗎？”陸承洲看着呼吸不穩的她，抵着她的額頭，捏了捏她的後頸。
顧芒抿脣，沒說話。
陸承洲看懂她的這表情的意思，輕笑一聲，“這樣還不行？”
顧芒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沒有。”
陸承洲蹭了蹭她耳後，嘆了口氣，“十八歲還在長身體，再過兩年。”
顧芒抿抿脣，思考了幾秒，出聲：“其實……”
陸承洲：“嗯？”
顧芒擡眸，頓了頓，才說：“可以。”
陸承洲動作一停，望住她。
“長身體過了。”顧芒又說了句。
陸承洲眉梢挑了下，思考了兩秒，就懂她的意思了，“年齡假的？”
顧芒沒多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
陸承洲眼眸瞬間變得又深又暗。
顧芒被他直勾勾盯着，也不避不讓。
三秒後，陸承洲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逼了過來。
顧芒：“……”
……
整個臥室一片狼藉。
顧芒長髮散亂，睫毛有些溼，側躺在亂糟糟的牀上。
目光渙散的盯着前方，呼吸慢慢的緩下來。
陸承洲端了杯水走過來，坐在牀邊，手從她脖子後面穿過去，扣着她的肩膀扶起她，聲音溫潤，“喝點水。”
顧芒像是還沒回神，靠在他懷裡，機械的喝完一杯水，又躺了回去。
陸承洲放下杯子，回頭見她又躺下了，“不想洗澡了？”
“累。”顧芒嗓子啞的厲害。
陸承洲聽見她的聲音，蹙了蹙眉，有些後悔逼着她，指腹撫摸上她的臉頰，輕柔的蹭，低聲：“我抱你去。”
顧芒嗯了一聲。
……
兩人回到牀上。
顧芒側躺着，陸承洲貼在她身後，手臂自然搭在她腰上。
房間裡漆黑一片。
“顧芒。”陸承洲忽然出聲。
女生睏倦的應了聲。
“今天高興什麼？”陸承洲問。
顧芒緩緩開口，聲音聽着挺困的，“哦，今陽考了省二，她現在慢慢恢復正常了，我高興。”
陸承洲：“……”
……
翌日。
顧芒睡到中午十二點才醒，身上還是沒什麼勁兒。
去赤炎訓練人都沒這麼累。
陸承洲幫她穿衣服的時候，低眸，蹙眉：“怎麼腫的這麼厲害。”
顧芒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說呢？”
他還敢問。
“……”
陸承洲清了清嗓子，“給你煮了粥，一會兒你吃着，我去買藥。”
顧芒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