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洗完澡出來,抓着毛巾擦頭髮。
陸承洲正在打電話,薄脣抿直,面色冰冷沉凝,“畢大師說那是顧音寫的曲子?”
男人胳膊撐着流理臺,手指輕點着。
面前放着一包剛拆封的麪條。
似乎準備煮麪,被電話打斷了。
整個開放大廳都籠罩在男人的低氣壓下。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氣氛又僵冷了一個度。
“誰買的熱搜?”陸承洲擡眸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顧芒,眼裡的寒冽盡數收斂,朝她走過去。
那邊,陸一畢恭畢敬的回道:“畢大師的助理親自出面,鋼琴協會發博,各大網絡平臺不敢得罪畢大師,也不敢得罪您,都在裝死,總統府二小姐安安買了很多營銷號,現在網上全都是罵顧小姐的。”
之前因爲那首曲子把顧小姐擡得有多高,現在就罵的有多狠。
陸承洲走到顧芒跟前,牽着她去沙發那邊坐。
然後伸手拿了幾個巧克力給顧芒,聲音習慣性放低,“先吃點巧克力,打完電話給你煮麪。”
跟剛纔冷冽的聲音截然不同的溫潤語氣傳到陸一那邊:“……”
顧芒從臥室出來,聽到他第一句話,就大概猜到出什麼事了。
她沒多說,毛巾壓頭頂,接過巧克力,拿起桌上早就提前泡好的蜂蜜水,喝了口。
然後剝了一個白巧克力吃。
陸承洲握住她的手,開口,聲線又低又沉,裹挾着冰寒,“總統府藏了二十幾年的二小姐,既然來了京城,應該有不少人想見見。”
陸一沉默了一秒,說:“屬下明白了。”
掛斷電話,陸承洲偏眸,就見顧芒在看微博,面無表情的。
頁面停留在畢大師接受採訪的問答圖片上
看着看着,顧芒一側嘴角緩緩勾了起來,慢吞吞的出聲,“嘖,最想收的學生寫的曲子。”
顧音寫的。
女生胳膊往後搭在沙發背上,精緻的眉眼微挑,衝破骨子裡的邪。
“作曲原稿在你這兒嗎?”陸承洲問。
“沒有。”顧芒淡淡出聲,轉眸,見陸承洲似乎不太明白,她稍微側身,眸底隱隱浮現出冷躁,“隨便寫的,音樂本來就是興趣,有個屁原稿。”
她無聊抽菸玩打火機的時候隨便彈的。
誰知道這都能出事兒。
陸承洲聞言,眉心微擰。
意思就是沒證據?
顧芒舔了舔脣,目光又回到屏幕上,笑,低啞的聲音從喉嚨裡溢出,“老子的東西,還沒人敢用的這麼順手。”
陸承洲:“……”
顧芒話音剛落,手機屏幕彈出來電顯示。
備註是忘年交。
陸承洲目光頓了頓。
顧芒手指敲了下手機側邊,頓了頓,拇指一滑接通,直接開了外音隨意放在茶几上。
“顧芒,網上是怎麼回事,你的曲子怎麼會變成顧音的?”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傳出來,聽着有些冷,“我一直以爲畢大師想收的學生的是你,這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畢大師認錯人了?”
顧芒輕笑一聲,聲線又低又慢,“認錯人跟我有關係嗎?”
對方聞言,愣了下,也笑了,“是沒什麼關係。”
顧芒可沒說要當畢大師的學生。
反倒是他們一丘之貉幫着顧音來踩顧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