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渡打了一對八出去，看向江燧，“桑氏的研究成果在你手裡？”
江燧速度很快，吞併桑氏的第一時間，就把原來桑氏的員工全給招了回來，每個人還補了這半個月的工資。
作爲這半個月公司被查封所有人的損失。
這事兒還上微博熱搜，說新老闆簡直人間天使。
一羣員工賣命工作，桑氏中途叫停的項目很快上了正軌。
賀一渡忽然覺得江燧有點顛覆他以前的印象。
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演的挺像的。
深得那邊打遊戲的大佬的真傳。
至於桑氏最值錢的研究成功，應該就在江燧手裡。
江燧點點頭，跟上一對九，“渡哥你想跟我合作？”
“不想我問你幹嘛？”賀一渡今天沒戴眼鏡，茶色的眼睛半眯着，總給人幾分不是好人的感覺。
完全不像戴着眼鏡那樣顯得平易近人。
江燧其實覺得陸承洲和賀一渡還有秦放都不是好人，老奸巨猾那種。
他怕自己玩不過，就往顧芒那邊看了眼。
女生專心打遊戲，沒什麼反應，似乎是懶得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全部交給他的意思。
江燧心領神會，看着賀一渡，“那行，明天咱們談談合同。”
“一個七。”秦放扔了張牌，插話進來，“欸，老賀，小江第一次跟你合作，你可別欺負人家。”
說着，他還小心翼翼朝顧芒擡了擡下巴，暗示賀一渡別找死。
江燧：“……”
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他們好像比他大不了幾歲吧……
顧芒眼皮都沒動一下，手底下操作精準又快，對他們的話題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
陸承洲偶爾偏頭和顧芒說句什麼，女生懶懶的應。
其他人也不敢打擾她，這可是個比他們承哥還要囂張的大佬。
九點半左右，陸承洲起身要帶着顧芒回去。
“她明天有課。”男人拎起顧芒的黑色揹包，裡頭是電腦和書。
一羣人把陸承洲和顧芒送到樓下。
等人走了，他們折回包廂繼續喝酒，扔下牌，去玩國粹。
……
回帝苑的路上。
顧芒昨天睡得挺晚，以至於現在有點困，就閉着眼睛靠在陸承洲身上。
男人拿了件外套給她披着。
路燈晃人眼睛，陸承洲擡手遮在她眼睛上，“睡吧。”
不晃了，顧芒睏倦的嗯了聲，拉着他另一隻手。
但沒睡幾分鐘，顧芒的手機突然一陣強震動。
她皺起眉，掀開眼皮，黑沉沉的眸子裡冰冷煩躁。
手機還在震。
她抿了抿脣，掏出手機，緩緩坐直身體。
外套從肩膀上滑落在腿上。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眸底一抹戾氣悄然上浮，面無表情的掛斷，把手機扔在一邊。
察覺到女生氣場不對，陸承洲問：“怎麼了？”
顧芒捏了捏眼角，低聲開口：“霍執打來的，不想接。”
“很煩？”陸承洲拿起保溫杯，擰開，遞給她。
顧芒接過來，喝了一口水，手指在杯身上敲了敲，吐出三個字：“挺煩的。”
應該說從這個電話開始，往後會越來越煩。
女生語氣尖銳又冷。
陸承洲握着她另一隻手，輕輕捏了捏指尖，“再給我點時間。”
很突兀的一句話。
顧芒沒聽懂，轉向他：“？”
陸承洲脣角勾起來，沒說什麼，只問：“還困嗎？”
“不困了。”顧芒又拿起手機，點開一款單機遊戲玩。
身體斜了斜靠在他身上。
……
回到帝苑。
顧芒從櫃子裡拿了換洗的衣服往浴室走。
這時候，牀上的手機又震了一聲。
不是電話，是消息。
她走去牀邊，拿起手機，還是霍執的。
【你這次挺衝動的，整垮桑氏不算什麼，但是你爲了孟今陽做這事兒，知道長老會下一個目標會對準誰嗎？】
下一秒，又過來兩條。
【以前你一個朋友都沒有，獨來獨往，孟今陽也被你藏得深，現在不怕拖累他們了嗎？】
【顧芒，我們不想和你再撕破臉，我可以縱容你，長老會，不會。】
陸承洲正在廚房熱牛奶。
突然聽到臥室裡一聲巨響，像是砸了什麼東西。
陸承洲面色微變了變，關了火，擡腳大步朝臥室那邊走。
推開門，男人聲音稍微緊繃着，“怎麼了？”
顧芒半蹲着，手機扔在地上。
剛纔砸的似乎就是手機。
她轉向站在門口的陸承洲，臉上的戾氣尖銳全都收斂回去，一如既往的慵懶。
慢吞吞的啊了聲，“手滑，手機掉地上了。”
陸承洲漆黑的眸子定定望着她，配合似的問：“還能用嗎？不能明天給你送個新的。”
說着，他緩步走過去。
“我看看。”顧芒撿起手機，起身，在屏幕上按了幾下，似乎是在檢查手機。
等陸承洲走到她跟前。
她擡起頭，手機已經回到主屏幕，給他看，笑，“挺耐摔的，能用。”
陸承洲點點頭。
顧芒按滅屏幕，把手機隨手拋到牀上，“我去洗澡。”
“嗯。”陸承洲看着她往浴室走，眼底神色莫測。
顧芒沒邁兩步，忽然停了下來。
兩秒後，她轉過身，對上陸承洲的眼睛，臉上沒什麼表情，“我心情不太好。”
陸承洲習慣她什麼事都不擺在臉上，藏着，壓着。
他不急，慢慢讓她改過來。
只是沒料到她忽然會說這句話。
想了想，陸承洲開口，“那，抱一下？”
“多看看你這張臉，我覺得好多了。”顧芒又來一句。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說的。
顧芒這次是真笑了，“抱一下啊，也行。”
她伸手環住他的腰，鼻尖撞在他鎖骨上，她張嘴輕咬了下。
陸承洲身體微微僵硬了一瞬，聲音啞了下來，“你是想讓我跟你一起洗澡嗎？”
顧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