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笑着給冷璇遞了個臺階,“承洲平時事情多,冒犯到冷小姐了,別介意,我一會兒派人帶您和您的團隊去博物館參觀。”
冷璇收回目光,面色不太好看,“我明白,謝謝陸司令。”
……
陸承洲坐上車,給血液所打了個電話,“藥材青蘇,拿到實驗室化驗成分。”
錢所長接到這個電話有點兒懵。
這些天他們一直都在研究血液問題。
怎麼突然讓他們去化驗一個藥材的成分?
陸承洲繼續道:“成分出來對照一下,看看跟血液問題有關係嗎。”
錢所長反應過來,“好的陸少,我現在就讓研究員去做。”
陸承洲嗯了一聲。
陸一從後視鏡裡瞥了眼自家爺。
這是病急亂投醫了。
逮到一個可能性,就抓着不放。
錢所長忽然想起什麼,問道:“陸少,那位神醫您找到了嗎?”
陸承洲稍微往後靠,提起神醫,微微皺眉,眉間隱隱的煩躁,“問這個什麼意思?”
錢所長只提過一次神醫。
從開始研究到現在這纔是第二次。
不可能無緣無故提。
錢所長道:“是這樣,今天早上《God Hand》最新一期醫學雜誌刊登了一篇關於血液研究的學術報告,據說就是那個神醫的醫學手稿,神醫在《God Hand》有個特邀專欄,是整個雜誌最神秘的版塊。”
陸承洲已經大半年沒有那位神醫的消息,沒想到人會在這時候冒出頭。
赤炎那邊應該還沒來得及收到消息。
男人目光頓了一秒,開口:“我知道了。”
掛斷錢所長的電話,陸承洲立刻給秦放打過去。
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他道:“去《God Hand》雜誌那邊查。”
秦放也沒想到神醫這時候送上門,連忙應聲,“行,我和老賀馬上去。”
……
下午。
沈千姿沒課。
畢大師派助理去接她來W酒店。
因爲冷璇和畢大師團隊的入住,酒店門口現在全是安檢措施,監控全面覆蓋。
周圍幾條街都不允許私家車通行,要求繞道。
助理帶着沈千姿坐電梯直達頂層1908總統套房。
冷璇跟畢大師還有團隊坐在落地窗的矮桌前用下午茶。
沈千姿被助理帶進去。
畢大師正在跟冷璇聊天,餘光忽然瞥見沈千姿的身影,視線微轉,“千姿,來了。”
“老師。”沈千姿乖巧禮貌的問好。
其他人沈千姿都不認識,沒有貿然開口。
畢大師給她介紹,“這就是冷長老。”
以冷璇的地位,在醫學界只有鬱仲景和康齊這個級別的纔有可能在醫學峰會上跟她見上一面。
沈千姿畢竟見過世面,人還算鎮定,“冷長老您好。”
冷璇神色很淡漠,似乎是心情不太好。
但看桌上其他人都正常,沈千姿就以爲冷璇一直都是這樣,不易接近。
冷璇頷首。
畢大師看着沈千姿,“千姿,先坐,吃點東西。”
“謝謝老師。”沈千姿拉開椅子坐下。
隨即,畢大師轉向冷璇,“國際生理學大賽你給她簡單提點一下,最好能拿到第一,到時候直接進極境學院。”
冷璇看一眼沈千姿,“一會兒你在這兒做一份題目。”
沈千姿知道這是要看看她現在的水平,點點頭,“好的冷長老。”
……
顧芒下午只有一節課。
四點鐘下課。
教學樓後門的馬路邊停着一輛黑色SUV。
陸承洲戴着口罩站在馬路牙子上,在打電話。
秦放那邊調查速度很快,已經有了結果,“承哥,你就說你信不信,現在還有人寄郵筒信?!”
陸承洲蹙眉。
“《God Hand》雜誌的主編說所有的醫學手稿都是對方以郵筒信的方式寄過來的,沒有見過面。”秦放道。
陸承洲:“主編的近期聯絡人呢,查的怎麼樣?”
“也查了,提供手稿的人是個虛擬賬號,這神醫簡直給我打開新世界大門。”
秦放都給整笑了,“《God Hand》雜誌所有的學術報告都是醫界那些泰斗免費提供的,雜誌社挑學術報告刊登,只有這個神醫手稿,是要雜誌掏錢買的,而且還賊貴,今年還漲價了,那虛擬賬號就是用來談價格的。”
別人擠破頭想在雜誌上擁有一個版面,還是不要錢的。
到神醫這,全他媽反過來了!
還搞價,魔鬼?!
秦放說:“我們查了那個賬號,是通過一個程序轉接的,對方技術很高,每次結束就銷燬賬號,我們毛都沒查到,沒猜錯應該是白狐乾的。”
大概是找了這麼久,次次撲個空。
陸承洲這會兒沒多煩躁,反而對這個神醫的實力來了點興趣,笑出一聲,“還挺能藏。”
“是啊!”秦放從來沒體會過這麼大的挫敗感,“我們一直被那神醫和白狐牽着鼻子走,媽的,想想都火大!”
他好像突然理解當初他家承哥那一句——“神醫和白狐別栽我手上”。
陸承洲手指輕輕摩擦,有點想抽菸。
從兜裡摸出一個棒棒糖,夾煙的姿勢夾着棒棒糖的白棍。
“明擺着誰的錢都賺,就不想賺我的錢。”男人仍在笑,帶着點兒咬牙切齒的意味,“那神醫跟我有仇?”
“欸,我感覺有可能啊。”秦放腦子靈光一現,“是不是咱們得罪過人家?”
否則怎麼錢都不要。
畢竟他們得罪過的人太多了,有些事也說不好……
陸承洲目光偏了偏,遙遙看見往這邊走的顧芒,“先這樣,掛了。”
掛斷電話,陸承洲收起手機,剝開棒棒糖,朝顧芒走過來。
顧芒到他跟前,棒棒糖就遞到她嘴邊。
她張嘴咬進嘴裡。
新出的口味,芒果牛奶味。
陸承洲握住她的手,往車那邊走,“現在去奶奶那邊。”
顧芒:“嗯。”
……
即便是四點多,京城各街車流還是很擁堵。
從京大到陸宅已經五點半。
陸承洲把車開進停車場,看見一排車位裡多了一輛陌生黑色轎車,他瞥了一眼。
兩秒後,他收回目光。
熄火。
兩人下車,陸承洲握着顧芒手往陸宅裡頭走。
邁進老太太院子,僕人們恭敬地彎腰,“三少,顧小姐。”
聲音傳到屋子裡,打斷正在說話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