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執聽到秦放叫顧芒的稱呼,眸色沉了沉。
賀一渡跟在秦放後邊走進休息室,看着沙發上的黑色揹包,他眸底思索着。
這是回極境洲的專機。
他是不信顧芒會被人強迫做什麼,這位大佬的脾氣,除非自己願意,否則誰來招惹她跟找死沒什麼兩樣。
現在她出現在回極境洲的專機上……
還有顧肆。
陸九說是承哥讓他把顧肆送到京城機場。
但是顧肆一到京城就把陸九一夥人給甩了,他只聽顧芒的話。
眼下這情況,陸九收到的消息是不是承哥發的還要另說。
最重要的是。
賀一渡看了眼顧芒,她要帶顧肆回極境洲?
那承哥怎麼辦?
秦放往顧芒那邊走了兩步,“小嫂子,你不是讓承哥在京大那邊公寓等你嗎?”
顧芒坐着沒動,眼睛都沒擡一下,“他就在那兒。”
賀一渡望着顧芒,遲疑了下,纔開口,“芒姐,你要,回極境洲?”
顧芒嗯了一聲。
秦放聞言,有點懵逼。
他看看顧芒,再看看旁邊站着的顧肆,挺不可思議的,“承哥也同意?”
“你們去公寓找他問了就知道了。”顧芒似乎不想多提,眉眼垂着,“幫我,看好他,謝謝。”
秦放皺眉,沒搞明白這怎麼回事。
陸家雖然發了通緝令。
但就算是沒有承哥護着,那幫人有誰又能把她怎麼樣?
也不至於要躲回極境洲吧……
還讓他們看好承哥?
賀一渡看了顧芒一會兒,沒再多說,點點頭,“好,那我們先走了。”
秦放我去一聲,看向賀一渡,“老賀你……”
這位走了,他們家承哥不得瘋了!
“走。”賀一渡下巴朝門口一擡,轉身率先走出休息室。
陸九也沒多說,恭敬地朝顧芒和顧肆彎了彎腰,走了出去。
“欸——”秦放看着賀一渡的背影,站在原地糾結的不行,最終還是看了眼顧芒,跟着賀一渡離開。
經過霍執身邊的時候。
男人仍端着咖啡,慢悠悠的來了句,“不送。”
秦放看他這麼欠的樣子,差點跟他當場幹起來。
……
下了飛機。
秦放幾個大步到賀一渡身邊,“你咋回事,顧芒一走,我們提頭去跟承哥交代?”
“先去公寓那邊,承哥應該……情況不太好。”賀一渡斟酌着字句。
這事兒不難猜。
顧芒能走的這麼順利,只怕承哥……
別說顧芒是學醫的,就算不是,讓承哥躺那應該也不難。
畢竟對顧芒沒有任何防備。
秦放也反應過來,不敢相信地張了張嘴,“不可能吧……”
話音剛落,陸九手機響了起來。
陸一打來的。
……
一行人到公寓。
陸一跟陸七還有兩個醫生站在一邊。
陸承洲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賀一渡看向陸一,“這怎麼回事?”
陸一稍微低頭,“醫生剛檢查過了,陸少被下了一種麻痹性神經毒素。”
誰幹的,不言而喻。
秦放一拍腦門,半天,才憋出聲音,豎起大拇指,“牛逼!這兩大佬,也就只能互坑了!”
賀一渡看了眼秦放,有點兒無語,隨即轉向醫生,“多久能醒?”
醫生恭敬道:“已經注射瞭解毒劑,按道理應該醒了……”
說着,醫生目光落在陸承洲身上。
這毒素只是麻痹身體,不會影響意識,到這會兒還不醒,他們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時候。
陸七忽然看見陸承洲手指動了動,連忙道:“陸少醒了!”
所有人目光下意識轉過去。
就看到陸承洲緩緩睜開眼睛。
公寓不大,這會兒站滿了人,全都盯着他。
陸承洲擰了擰眉,眉眼鋒利又不耐,“閒的沒事幹,圍着我看?”
他坐起來,見自己身上還是浴袍,雙眸眯了眯。
秦放跟賀一渡還有陸一等人都做好了陸承洲醒來第一句就問“顧芒呢”的準備。
沒想到是這麼一句。
秦放緊張的問:“承哥,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陸承洲擡眸,眼底漆黑透着幾分冷絕。
那眼神有些煞人,秦放乾巴巴笑了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眼下這情況,賀一渡一直沒開口,思索着到底怎麼回事。
其他人更不敢隨便說什麼。
陸承洲捏了捏太陽穴,“奶奶的喪事都安排的怎麼樣了?”
陸一回道:“老宅那邊已經通知了京城的家族還有國際上跟老夫人交好的各國領導,五天後出殯。”
“出殯當天多安排點人手。”陸承洲吩咐。
陸一道:“是。”
那天是要宣佈遺囑的,防止有些人鬧事。
按了小半會兒太陽穴,陸承洲起身,看向秦放跟賀一渡,“大晚上不睡覺跑我這兒來?這公寓只有一個房間。”
秦放嘴角抽了抽。
以前他們三個是經常一塊兒的。
自從顧芒出現,除了處理一些事,承哥很少跟他們一起了。
隔這麼長時間回到以前那種狀態,別提多詭異了……
他不知道說什麼,就順着話,“我們這就滾回自己家睡覺。”
陸承洲沒理他們,徑直往臥室那邊走,“我去換衣服,一會兒回陸宅。”
陸一道:“是。”
一羣人就那麼看着陸承洲拿過沙發上搭着的衣服,進了臥室。
臥室門一關。
秦放就憋不住了,聲音壓得賊低,“我操什麼鬼!你們看明白了嗎?”
賀一渡搖頭,他這也是第一次懵逼。
秦放看向醫生,“除了神經毒素,沒別的了?”
醫生回道:“這得做個詳細檢查才能知道,解毒劑我們來的時候就在桌上放着。”
秦放:“……”
誰敢帶這位去做個詳細檢查?
忽然,秦放腦子靈光一現,瞪大眼睛,隨即又覺得自己這想法匪夷所思,愣愣的盯着臥室的方向。
“老賀,你說,承哥會不會,把小嫂子忘了……”他聲音飄得不行。
賀一渡:“……”
大概是秦放給所有人開闢出一條新思路,以至於全都僵硬的轉頭看着他。
……
臥室裡。
陸承洲把衣服隨手扔在牀上,腳步一拐去了浴室。
站在鏡子前面,他拉開浴袍領口,望着自己鎖骨上的牙印紋身,擡手摸了摸。
皮膚還有些發紅,指尖一碰,能感覺到細微的疼。
紋的很真,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他被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