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場葬禮上,都是各國商界名流,政界知名政客。
霍執那張臉對大部分政客來說一點都不陌生。
當下目光都轉了過去。
事實上陸老夫人的葬禮長老會隨便來一個長老都可以,霍執的地位,完全沒必要親自過來。
以至於有那麼幾秒,整個現場都鴉雀無聲,望着霍執。
陸承洲站在水晶棺旁邊跟弔唁賓客點頭答禮。
察覺到現場氣氛異常,他轉頭從人羣中望過去。
門口的方向。
霍執爲首,旁邊是一個小男孩,後頭跟着幾個老者。
“顧芒沒來?”秦放視線從一張張臉上掃過去,奇怪的問。
賀一渡看見這一幕,原本微提着的心落回去,點點頭,“應該是沒來。”
洗承哥記憶顧芒應該花了挺大功夫,她肯定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出什麼岔子。
陸承洲一身黑色西裝,右手臂套着黑色袖套,袖套上一個紅色的圓點。
大廳中央,弔唁的地毯上站着的幾個人原本想上前跟陸承洲和陸戰寒暄兩句。
忽然間全場安靜,一轉頭,所有人目光都注視着霍執。
幾個人不認識極境洲的人,但是眼下這狀況,他們下意識往旁邊退了幾步,讓出位置。
霍執一行人走過來,先是朝着水晶棺槨尊敬的鞠了三躬。
顧肆擡眸看了眼陸承洲,兩人眼神交錯一秒。
後者完全沒反應,目光疏離又陌生。
顧肆:“……”
心裡暗暗罵出一聲“操——”
親眼見到遠比他姐給他說她把陸承洲記憶洗了刺激的多。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一句“我姐技術真牛逼連赤炎老大都能催眠”……
葉君慈站在棺槨不遠處,見顧芒沒來,跟陸戰對視一眼。
兩人緊繃的神經都鬆了下來。
霍執鞠完躬站直,朝陸承洲和陸戰這邊走了兩步,“陸少,節哀順變。”
陸戰客氣的跟霍執握了手。
到陸承洲這邊。
男人緩緩側了側身,漫不經心的瞥了眼霍執的手。
其他人見陸承洲沒有擡手的意思,都有點懵。
漫長的兩三秒過去,男人擡起眼,神情寡淡,敷衍輕漫的握了下,“謝謝。”
收回手,陸承洲瞥了眼顧肆,“霍先生已經結婚了嗎?”
顧肆:“???”
啥玩意兒?
霍執聞言,愣了下,反應過來陸承洲說誰,禮貌道:“這是我未婚妻的弟弟,顧家的小少爺。”
說話的時候,霍執就那麼定定的注視着陸承洲的眼睛。
兩人視線撞在一起,深處彷彿有什麼暗潮在涌動。
陸承洲眉眼微微一挑,不怎麼有興趣的樣子,“是嗎?”
顧肆:“……”
霍執點點頭,彬彬有禮的,“到時候我的婚禮希望陸少能來參加。”
陸承洲淡淡道:“有機會再說。”
陸戰看了看兩人,不想多生事端,出聲,“霍先生先去旁邊休息。”
霍執微微頷首,“好的。”
極境洲一行人轉身走出中央地毯這塊。
顧肆雙手插兜,壓低了聲開口,語氣很冷,“我姐沒認婚約,你少在外面造謠。”
霍執雙眸低了低,落在他身上,“怎麼,你還想叫陸承洲姐夫?”
“呵。”顧肆笑出一聲,囂張又挑釁,“你當小爺不敢?”
現在的顧肆,是真的一點都不怕他了。
霍執眯了眯眸子。
顧肆立馬轉頭,“姐……唔——”
霍執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跟我出來就是代表你姐,別胡鬧。”
顧肆正要掙扎,忽然看見門口又進來五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愣了愣。
姜慎遠也在裡面。
律師團?
霍執見顧肆這麼安靜,有些奇怪,下意識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姜慎遠爲首的一幫人拎着黑色公事包走到陸承洲那邊,在老太太棺槨前面鞠躬弔唁。
隨後跟陸戰和陸承洲說着什麼。
陸二爺一羣人也圍了過去。
陸戰聲音沉穩,“幾位先去後頭休息。”
“陸叔叔。”姜慎遠禮貌的點頭,“老夫人交代過,要在葬禮現場宣讀遺囑。”
“在這兒宣讀?”陸戰錯愕的看着他。
現在紅蠍和幾大研究所陸承洲早就接管了。
只剩下老太太名下的私人產業,還有陸氏軍工集團。
軍工集團幾乎佔了陸家三分之一的產業。
這纔是所有人想要爭的東西。
可這麼重要的事,怎麼會當衆宣讀?
“是的。”姜慎遠打開公文包,拿出一個密封的黑色文件袋。
陸二爺一羣人聽見這話,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當衆宣佈,是要把公司分給所有人嗎?”陸若水問。
陸四爺道:“當着我們直系的人面宣讀不就行了,爲什麼要在葬禮現場?”
“不會是旁系也有份吧?”
這句話一出口,有人歡喜有人憂。
旁系那邊明顯激動起來。
陸二爺笑了笑,“旁系能分到多少,我看老太太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宣佈,公司應該不是給咱們這位繼承人的。”
他瞥了眼陸承洲,意有所指。
只要不是給大房那邊,那就是所有人都有份。
真沒想到,老太太竟然沒有把軍工集團給陸承洲。
陸承洲沒說話,朝一旁的陸一遞了個眼神。
陸一點頭表示明白,稍微低頭,按着耳麥說了句什麼。
原本守在外圍穿着紅蠍黑色制服的人有秩序的走進來,腰上彆着槍,把來弔唁的賓客跟陸家這邊隔開。
姜慎遠把公事包遞給旁邊的律師。
然後拿着密封文件袋往前走了一步,轉過身來面朝大家。
“不好意思,我聽說顧芒小姐今天也來了,她人在哪裡?”
姜慎遠剛進來就四下找了,沒看見顧芒,顧肆在場,還有極境洲的那位。
這些天從來沒有人在陸承洲面前提到這個名字。
陸戰忽然聽到,眉頭一跳,看了眼陸承洲。
見他臉上沒什麼異樣,微微鬆口氣,轉向姜慎遠,問道:“宣讀遺囑找顧芒做什麼?”
姜慎遠微微點頭,客氣禮貌的說:“必須顧芒小姐在場,我們纔可以宣讀遺囑。”
一羣人面面相覷。
老太太以前雖然非常喜歡顧芒。
但一沒舉辦訂婚儀式,二沒正式對外公佈,顧芒始終是個外人。
老太太的遺囑是陸家的家事,怎麼會要一個外人在場?
陸戰道:“顧芒今天沒過來。”
姜慎遠看向不遠處的顧肆,“小肆,你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