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蓉氣急
“東方淳衍,你竟敢當着本宮的面殺人!”
東方淳衍的臉色慢慢變的冷然起來
“臣不敢,只是皇后何時看到臣動手了?冤枉大臣,皇后娘娘,這罪過不輕。”東方淳衍慢慢說着,
“若是皇后娘娘尋內人無事了那臣與夫人便告辭了。”
東方淳衍也不等夏婉蓉回話,牽起傅錦兮的手便離開了。
“淳衍?”傅錦兮雖然覺得東方淳衍這樣做很解氣,可是這樣做了會不會得罪了皇后也得罪了夏尚書?
東方淳衍笑着揉揉傅錦兮的腦袋
“夏尚書早已將我視作眼中釘,現在我不過是把他扎得更疼罷了,無妨。”
傅錦兮愕然,卻是輕笑出聲,若真是如此那也不需要忌憚什麼了,左右皇上暫時不會拿淳衍怎麼樣。
“兮兒,隨我離開可好?”上了馬車,東方淳衍看着傅錦兮輕笑。
傅錦兮擡眼,笑的眉眼彎彎
“好!”
馬車緩緩往丞相府駛去,傅錦兮心裡也開始盤算着要去哪裡,他們可以先去番邦,瞧瞧爹爹,然後去北漠,爹爹說那裡的風光甚好,然後再去周邊轉轉,最後在回來蕭國的江南,聽說那裡四季如春,還總是有着煙雨薄暮,一汪春水,滿處的紅花綠柳。
待得東方淳衍離開,夏婉蓉身後的那些個宮女太監們也慢慢轉醒了,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是左右看着,衆人皆是躺在地上。
“睡好了嗎!”夏婉蓉大氣,怒喝道。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跪着,嘴裡還不停喊着饒命。
“你們這些蠢材,本宮留你們何用,來人!”夏婉蓉被方纔東方淳衍無視的態度確實氣到了,這些太監宮女們又在關鍵時候讓她得了難看,所以她現在只想殺了他們好解氣,只是人還沒喚來,身後便傳來個聲音
“皇后娘娘。”
夏婉蓉我微愕,轉過臉看着來人
“父親。”夏婉蓉驚訝着,卻沒想到是自己的父親。
“臣見過皇后娘娘。”夏儒躬身行禮。
夏婉蓉卻是笑開
“父親請起。”
夏儒起身,看了一眼夏婉蓉身後的宮女們,示意夏婉蓉讓他們離開。夏婉蓉會意
“都遠些候着。”
宮女和太監們都福身離開了,夏婉蓉才微微皺起秀眉來
“父親可是有事?”
夏儒看了一下左右無人才嚴肅起來
“方纔我聽到了東方淳衍的話,此人,留不得!”
宮宴是在晚上舉行的,所以衆人也只能匆匆回了府上換上一套衣裳,喝口茶歇歇便又要過來,只是今日大臣們都不只是攜帶着夫人過來,幾乎家裡有嫡女兒未嫁的全部都帶了過來,浩浩蕩蕩一大家子,不過好在這次的宮宴爲女眷特意另外準備了一處。
“兮兒,晚上我來接你。”東方淳衍替傅錦兮戴好了披風上的帽子,親暱的摸着她的頭。
傅錦兮嗔怒的一把將他的手打開
“我已經夠矮了。”她的確不高,雖然在女子裡面,她的個子還算偏高挑的,可是東方淳衍這麼個大高個,她在他邊上也就過他肩膀一點點而已。
東方淳衍愉快的笑出聲,吩咐了豆雨豆風穿成了平常的婢女模樣小心的跟在傅錦兮身後伺候着。
離開東方淳衍,傅錦兮一人獨自往宮宴處而去,位置具體在哪兒她也不清楚,只是半路出來了個公公,告訴她他的主子要見她。
傅錦兮皺眉
“你主子是哪兒的貴人?”她不喜皇宮就是因爲這裡的勾心鬥角太多,稍不注意她就成了人家的墊腳石,現在看着麻煩自己找上門來,更是厭煩。
公公似乎看出了傅錦兮的不耐煩,輕輕笑着
“丞相夫人莫急,隨小的去就好了,定然是不會害了夫人去。”太監的手心翻轉過來,一塊傅錦兮熟悉的玉玦出現在他手中。
傅錦兮臉色微緊,卻沒想到居然是千里,那太監手裡的玉赫然就是被千里拿走的陰玉。
傅錦兮也未曾疑惑爲何千里能夠指使宮裡的太監來請她,哪個皇宮裡沒有幾個別國的奸細,又哪個國君不會在別的皇宮裡安插自己的眼線。
隨着太監穿過一旁的側門,往裡頭也不知道繞了幾道宮門,幾座玉橋,才終於到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偏僻的宮殿處。這裡應該是被荒廢的宮殿,皇宮這麼大,定然不是沒處都用得到的,卻沒想到千里居然會尋到這麼處地方,四周的荒草依舊是荒草,門楣上也是破舊,紅漆斑駁,就連門上面的鎖釦都已經生了鏽。
“主子在裡面等着夫人,夫人請吧,只不過這兩位姑娘在外頭候着便可,主子的地方便是我們也進不得的。”太監看着傅錦兮笑道。
豆風豆雨還打算將太監推開非要進去不可,卻是忽然出現了五六個常衣侍衛,手中的劍也拔了出來。
“允她們進來吧。”裡面傳來一道低啞的男聲,低沉的聲線反而多處了幾絲魅惑。
傅錦兮沒有說話,領着豆風豆雨便走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宮牆邊那顆大榕樹下的千里,依舊是一身的紅衣,不過卻是太子的裝束,墨絲全部用金冠挽起。
傅錦兮就站在距離千里十步遠之處靜靜看着他,似乎這一次的千里回來,有什麼東西變了。
千里微微仰頭,頭頂上的大榕樹的葉子也落下,一片一片的乘風而下,優優雅雅
“丫頭,想我了嗎?”千里嘴角勾起,一回頭還是以前那樣的眼神,欣喜,喜歡,還有一些複雜。
傅錦兮眉心微蹙
“獨孤太子找我來何事?”
“獨孤太子。”千里反覆着傅錦兮嘴裡出來的對他的稱呼,原來,早就是外人了。
傅錦兮看着千里如此頹然的樣子,眉色微沉,她對千里說不上是對東方淳衍那般綿綿的愛意,可是至少千里至少真心幫過他,她想,也許還有玉墨的原因,所以看着千里如此她倒是不知道再開口說什麼。
千里微微嘆息
“這次過來就是想好好看看你,每次都是對着畫兒,也覺得看不夠了,今日見着真人了,果真還是覺得真人好看多了。”千里似乎察覺到傅錦兮的擔心,一擡臉卻是已經開始笑了。
“你從來都知道結果,何苦繼續?”傅錦兮淡然。
千里卻轉過身去看着身後的榕樹
“就如這葉子,不努力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留下,是不是能避免被風吹落的命運,亦或是,落下來也能打個漂亮的旋兒,優雅的落下。”
傅錦兮不語,卻看着太監交到自己手裡的陰玉,面色也變得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