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從部隊趕回來,進門就發現整個陸家氣氛壓抑的不行。
“大哥。”陸四爺上前幾步。
在場其他人也跟着問候。
陸戰步子沒停,鋒利的雙目直直盯着前方,往手術室那邊走,“媽怎麼樣了?”
陸四爺道:“正在裡面做手術,鬱仲景來了。”
陸戰一怔,“誰把他請來的?”
“承洲把人硬抓過來的。”一想起陸承洲那土匪作爲,陸四爺又怕又瞧不上。
陸戰滿意的點頭,“這事承洲做的不錯,早該把他抓過來!”
陸四爺尷尬的附和,“是啊。”
都是土匪!
……
陸承洲漫不經心的靠在手術室外面,姿勢慵懶,修長乾淨的指尖夾着一根菸,沒點燃。
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傳來,他緩緩站直身體,看過去。
“爸。”看見來人,他微微正色。
陸戰拍了拍他的肩膀,“手術進行多久了?”
陸承洲道:“兩個小時。”
“上次那小女娃也在裡頭?”陸戰半眯着眼,看着手術室的門。
陸承洲沒應話,只冷冷開口,“不是陸熹微,奶奶根本不用做開顱手術。”
陸戰一直覺得西醫不見得比中醫好,傳承了幾千年的醫術,一定有西醫永遠沒法替代的精髓。
所以陸承洲找傳說的那個神醫,他是默許的。
不過沒找到那神醫,陸尚錦給推薦了一個,聽說醫術還行。
老太太上次病危,他們是沒法子了,才死馬當活馬醫。
不想還真被那小丫頭治出起色。
本以爲老太太病情算是控制住了,一轉頭栽自己人手裡。
陸戰在軍營裡待的久,臉一沉,空氣裡像是都染了嗜血的氣息。
陸四爺一聲都不敢吭。
“這事得瞞着老太太,她受不了這刺激。”陸戰道:“給她個教訓讓她長長記性。”
陸承洲沉沉嗯了聲。
清冷的月亮懸在天際。
整個陸宅亮如白晝,暗雲的輪廓都照的清晰。
一片寂靜。
……
第二天清晨,路燈齊齊熄了,光線籠罩着整個院子。
晨霧繚繞,空氣潮溼。
七點鐘,手術室的門終於從裡面拉開。
足足四個小時的手術。
顧芒摘掉口罩,脣微白,眼底佈滿血絲,泛着邪氣的紅,上挑的眼尾更平添幾分乖戾。
陸承洲大步上前,聲音壓抑着,“怎麼樣?”
顧芒沒說話,低垂着眉眼解手術服。
鬱仲景疲憊道:“你們少折騰點老太太,血塊已經基本拿出來了,一會開個藥方,一定要按時吃。”
陸戰敬了個禮,“謝了老鬱。”
“拉倒吧!給點錢最實在!”鬱仲景嫌棄道。
這時候,陸一拿着個保溫杯過來,遞給陸承洲。
“你喜歡的,溫度正好。”陸承洲擰開,轉手給了顧芒。
顧芒把手術服扔進垃圾桶,轉眸,杯口冒着熱氣,香氣四溢的奶茶味道。
焦糖的。
她看了眼陸承洲,寒涼的眸沒平時那麼冷。
接過來,嗓音啞的仿似刀鋸,“謝謝。”
陸承洲挑脣,“去我房裡睡一會兒?”
顧芒喝了口奶茶,脣角沾了點,她舌尖舔掉,低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