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他喊了聲。
顧芒一根手指往上戳了戳帽檐，露出精細的眉眼，上挑的眼角又邪又野，嗓音乾淨涼薄，“陸叔叔。”
孟今陽也禮貌的問好，“陸叔叔。”
陸尚錦和藹笑了笑，跟陸承洲和姜慎遠打招呼。
陸承洲黑色朋克外套，單手插兜，半眯着眼看不遠處的充氣拱形門，“家長和學生一起走紅毯穿過那拱形門，到臺上簽名？”
陸煬點頭，撇嘴嫌棄，“也不知道這次動員大會是誰搞的策劃，花裡胡哨。”
姜慎遠挑眉，挺感興趣的說：“我倒覺得這策劃有意思，相當於給你們辦個成人禮了。”
顧芒沒正形的曲腿隨意站着，握着手機玩遊戲，沉默寡言。
陸尚錦忽地看見顧芒手背上半寸血疤，驚了驚，“你手怎麼回事？”
顧芒翻過來手，漫不經心的看了眼那道已經凝固的傷口，“不小心被樹枝颳了。”
陸尚錦鬆了口氣，“以後注意點，陸煬，去買個創可貼。”
陸煬嘴角一抽，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想當年他爬樹摔下來，腿都斷了，他爸都沒這麼緊張。
再說顧芒這手壓根就不需要創可貼，無語道：“爸你至於不，都結痂了，還買個啥創可貼。”
陸尚錦：“……”
陸承洲盯着陸尚錦，黑漆漆的眸深不見底。
顧芒擡眸，有些紅的眼底裹挾着冷意，暗含警告。
陸尚錦意識到自己這表現太不尋常，心裡特別虛，清了清嗓子，胡亂扯開話題。
“你們這家長會是不是看了黃曆，日子選的不錯啊，天氣真好，陽光燦爛的……”
……
雷肖來給顧音開會，一到學校聽說顧音這次不是第一，臉色有些不太好。
這次年級第一的家長，會在這次的動員會上出盡風頭。
這麼好的機會，可惜顧音只是年紀第三。
望着面前成堆的人，他眼底浮現不耐煩，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視線不經意間劃過最末端的班級，看到那張惹眼到不行的臉，他一瞠，“那是顧芒？”
顧音看了眼那邊的方向，輕嗯了聲。
雷肖皺眉，“顧芒來明城中學，你怎麼沒告訴我？”
顧音乖巧道：“舅舅不是說讓我以後不要再理會姐姐麼？”
雷肖語噎，想到昨晚碰到顧芒的事，胸口升騰起怒氣，“她怎麼進來這個中學的？”
這可是明城中學，顧芒那種學生怎麼會進得來這種地方？
顧音搖搖頭，“不知道，她們是上週一突然來的。”
“她們？”雷肖目光盯着二十班那邊，沉凝着，“還有誰？”
“還有孟今陽。”顧音說完，怕他忘了這麼一號人，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那個孟叔叔那個五歲就瘋了的女兒，姐姐旁邊站着的女生。”
雷肖聞言，威威怔愣，想起當年長寧鎮轟動全國的案件。
那孩子都長這麼大了，還來上學了，恢復的似乎挺好。
他還以爲發生那種事，這個孩子一輩子就算完了。
顧音也沒瞞着他這次成績，直接道：“孟今陽是這次的年級第一。”
雷肖抿脣，正想說顧音幾句，站在顧芒對面的中年男人忽然轉過身來。
他驚詫的瞪大眼。
那是……陸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