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大半年,回到老家的陸舟,總算是過了一段安逸的日子。
數學建模美賽如期而至,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參加。一來是完全沒有準備組隊的事兒,二來是以他目前所取得的成就,已經不需要通過這種級別的獎牌,去證明他在數學領域的實力了。
哪怕是O獎中一屆只頒發兩個的聯邦數學學會冠名獎,也不過是和國賽的高教社杯同級而已,他已經不需要通過這種比賽來證明自己在應用數學領域的實力。
更何況,他在聯邦數學學會舉辦的學術會議上拿到“最佳青年報告人獎”還不到兩個星期,而且還是弗朗西斯先生親自頒發給他的,怎麼也比一個美賽有牌面的多。
這種證明自己的機會,還是留給低段位選手去挑戰吧。
就算要參加比賽,至少也得是國際遺傳工程機器大賽(iGEM)這一類的“全科研性質”競賽。或者ICRA國際大學生機器人技術挑戰賽這類兼具趣味性與現實意義的比賽。
當然,還得看他有沒有時間,畢竟下半年他準備將物理作爲他的輔修學位,可以預見會比上學期過的要充實的多。
不過在家裡呆的時間久了,也挺無聊的。
迴歸召喚師峽谷,也已經找不到當初的樂趣,陸舟每天也就陪老爹老孃說說話,輔導下小彤的數學作業,調戲下死也不願升級的小艾,偶爾上網看個直播,要麼就在玩手機……
實在閒着無聊,陸舟還是登陸了美賽的官網,把題目下載下來瞧了瞧。
嗯,可以的,這屆的題目很接地氣。
A題根除埃博拉病毒,B題搜尋馬航mh370,兩個都是懸而未決的世界之謎。還有一個C題,關於人力資源的,光是題目就有五頁多的pdf,最後一個D題,解決人口增長與地球有限資源之間的矛盾,看上去像是社科類題目。
陸舟:……
MMP,還好特麼的沒參賽!
這出題者是不是對數學建模有什麼誤會?
總之,不管金大數院其他強者,在學校機房裡如何燦烈廝殺,如何爆肝修仙,這場註定會薅掉一地頭髮的戰爭,和陸舟是沒什麼關係了。
很快,年關到了,小區裡各家各戶都貼上了對聯,到處洋溢着節日的氣息。
走走親戚,串個門,給老人家拜個年,大家其樂融融,這個年過得,和往年也沒什麼不同。
要說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再也沒人問他“成績怎麼樣了”,取而代之的是“找對象了沒?”、“什麼?這麼大了連對象都沒有?要不要伯伯幫你介紹個?”之類的。
對於長輩們如此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陸舟心中十分感動,於是那句“MMP”最終還是藏在了心裡,取而代之的是新年的祝福。
新年過後的第二天,陸舟的電話基本就沒停過,不是給別人打拜年的電話,便是被別人打過來的電話拜年。
比較意外的是,陸舟竟然收到了羅文軒師兄從普林斯頓打來的微信電話。
“新年快樂!還有,我必須對你說聲謝謝!”
“謝謝?”
羅師兄語氣興奮地說道:“沒錯,上帝扔下的是六面骰子在希爾柏特空間中的第七種可能性!出現在n1出口的玻色子同時也是n2出口的玻色子,如果骰子兩面着地,那麼一切都說的通了!你給我的靈感很關鍵,下次見面,我一定要請你喝一杯。”
“這話可我記住了,另外,恭喜你了,”陸舟笑了笑,繼續說,“說起來,你不回來過年嗎?”
“聖誕節前已經請假回來過一次了,現在實驗進入關鍵階段,我的導師肯定不會放我走,和去年一樣,今年我又只能在普林斯頓過年了。”雖然有些遺憾,但在國外留學了這麼些,羅師兄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節奏,也就無所謂了。
和陸舟又聊了幾句,順便交流了一會兒希爾柏特空間上的數學和物理問題,羅師兄便掛了電話,去忙實驗上的事情了。
掛了電話之後,陸舟正準備照着通訊錄列表,繼續打給下一位,這時候,趴在沙發上玩手機的陸小彤,忽然歪着小腦袋問道:“老哥,說起來你打算什麼時候纔給我找個嫂子呀?”
陸舟笑着說:“這個問題問的好,要不等我找到了以後再告訴你?”
光着兩隻小腳丫趴在沙發上,吹着空調的陸小彤,人小鬼大的嘆了口氣,痛心疾首地說:“身爲你最可愛的妹妹,聽到你這樣消極的回答讓我很心痛,要不我給你介紹幾個?多虧了老馬天天在班上拿你吹牛,我們班上的好幾個同學,對你可都是很崇拜的哦。”
被數學老師拿來吹牛,會被崇拜才叫有鬼了,以老馬的教學風格,多半是得被跟着一起編進段子裡。
“介紹你個大頭鬼,小小年紀懂個啥?還給我介紹對象了,”拿起沙發上的靠枕扔了小彤一下,陸舟沒好氣的說道,“你老哥我就是再禽獸,也不可能找個比你還小的。”
對軟綿綿的枕頭毫無反應,甚至都懶得還擊,陸小彤不解問道:“誒?爲什麼不行呀?這和我的年齡有什麼關係嗎?”
陸舟咳嗽了聲:“我舉個例子,假如我找了個比你還小的女朋友,你該叫她姐姐還是妹妹?”
陸小彤:“叫嫂子不就行了?”
陸舟:“……”
咦?
好像也有點道理……個鬼啊!
好險,差點被說服了。
最後,陸舟以“小小年紀不要討論戀愛問題”和“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瞎參合”爲由,強行結束了這個話題……
又是幾天時間過去了,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元宵節還沒過完,家裡的小公主便背上書包,迴歸了高中生的日常。
而陸舟,因爲評選萬人計劃的事情,也不得不在元宵節過後的第二天,就匆匆告別了父母,提前踏上了返校的歸途。
特意從單位請了個假,將陸舟送到高鐵站,老陸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了一聲“注意身體”,便留下一個背影走掉了。
高鐵轉地鐵,路上折騰了小半天。
出了地鐵站後,陸舟託着行李箱回了寢室。
考研大軍剛剛解放,這會兒大多數人還沒返校,整個校園裡空蕩蕩的。
除了被無良導師強留下來幫忙的苦逼研究僧之外,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返回寢室之後,陸舟將行李箱裡的衣服塞進衣櫃裡,然後便躺在牀上。
休息的也夠久了,是時候看看這破系統,給他準備的“獎勵任務”到底是什麼了。
默唸一聲系統,當陸舟再次睜開眼時,入目之中已是一片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