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墨懨懨的從傅錦兮的喜房出來,看着來跟着自己的嬤嬤,無奈的撇撇嘴,就知道跟着摩雅不穩當,太瘋了。
“公主,大皇子喝醉了,大皇子妃說讓奴婢們引着您回宮去。”一個年紀長些的嬤嬤看着蕭玉墨道。
蕭玉墨撇撇嘴,卻是乖乖頷首,母妃去世了,父皇也疏遠了自己,若不是大皇兄苦苦求情,自己只怕也已經沒了。
苦笑着,蕭玉墨轉身上了府門前的馬車,她終究只是一個落魄公主了,以前那些事由不得她,現在的她更是別無選擇。
蕭玉墨坐上馬車,卻是無聊的掀開車簾,卻一眼看到了那襲紅衣,翩然的立在丞相府的屋頂。
“太子,那些人已經解決了,暫時不會擾了傅小姐的新婚去。”
千里立在房頂,癡癡的看着拿出已然熄了燭火的房間,臉色變得蒼白卻還是一步也沒有上前
“做的很好,知道是什麼人嗎?”千里淡淡問着。
“屬下不知,只知道他們的目的似乎是阻止傅小姐成婚,不過卻突然被我們的人攔了,後來又來了一撥黑衣人,卻是蕭國丞相的人。”千里身旁的黑衣男子道。
千里的眼睛始終盯着那處熄了燈火的房間,半分不肯離開,便是眼睛也不願眨一下。
“太子,如此做值得嗎,以您的身份,斷然是可以尋到更好的女子。”黑衣人在一旁疑惑道。
千里的嘴角卻是微微勾起
“再好,也不是她。”
黑衣人微楞
“太子既然如此喜歡傅小姐,何不與蕭國皇帝提議結親,想必蕭國皇帝是十分願意與我們席雲國交好的,更何況您還是太子,將來的席雲國之主。”
千里聽着黑衣人的話,心中微痛,他何嘗不想,可是他若是如此做了,丫頭該是會恨她一輩子的吧,那次東方淳衍出事,他明顯的看出丫頭對東方淳衍的在乎,既然丫頭喜歡,他便是成全了又如何呢?只不過心卻爲何還是這麼痛,明明知道丫頭已經得了幸福了。
千里的面色越來越蒼白,卻是感覺胸中有氣血在洶涌,可還是止不住的痛,止不住自己拿了刀子在心裡划動。
黑衣人也看出了千里的不適,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經爲了這個女子已經過分的憔悴了
“太子,我們今晚要連夜趕回席雲國才行,那邊的局勢已經快控制不住了。”
千里眷戀的看着那處緊閉的房門,轉身,卻還是沒能認出胸口的鈍痛,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太子!”黑衣人驚訝,他和主子是連夜趕過來的,本來他們從主子被救出來之後當天就已經啓程回席雲國了,可是半途聽說傅小姐大婚,主子便不顧勞累,連夜趕了回來,來回三天不眠不休,現在又親眼看着傅小姐與別的男子洞房花燭,怎麼能不傷心。
黑衣人的聲音驚動了周圍守着的暗衛,丞相府的黑衣人迅速的朝這邊包圍了起來,千里所帶着的人也迎了過去,只是千里因爲吐出了心口之血,已經提不動內力了,只能快速的跟着黑衣人跳出了院牆外,卻是想着如何擺脫東方淳衍的暗衛,這些人有多不好惹他們心裡都清楚,若是千里還是沒有受傷的興許還能安然無恙的出去,可是如今這般卻已經半個人也敵不得了。
守着千里的人也着急了,卻是突然看到一輛馬車駛了過來,黑衣人便拔出了手中的劍打算截下來,卻是還沒等他動手,車簾忽然被掀開,一個面容嬌俏的女子心痛的看着千里對着他們道
“趕緊上來。”
黑衣人疑惑卻也容不得他多想,身後的人已經追上來了,黑衣人只得帶着千里上了馬車,卻是前頭一個婢女模樣的 女子拉着馬兒趕忙往回而去了。
蕭玉墨看着已經臨近昏迷的千里,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你們待會跟我一起進宮,我會想辦法醫好他的,過兩日便送你們出宮。”蕭玉墨說着,卻是她貪心了,她心裡還想着讓千里多留兩日。
黑衣人卻是皺起眉頭看着千里,他們的時間半分耽擱不得,可是主子的傷、、
千里卻是掙扎着坐了起來,開始自己調息體內紊亂的氣息。
不過片刻馬車外面便是傳來嘈雜聲
“哎呀,着馬兒怎麼突然間驚了,還好畫兒會駕馬,不然今日個可是出了大事了。”外頭的嬤嬤們驚訝的說着,旋即卻是走到馬車邊
“公主沒事吧?”
蕭玉墨微微惱怒卻是道
“無事,往宮裡頭去吧。”因爲貴妃出事,皇帝也冷落了蕭玉墨,這些會看人眼色的奴才們也換了態度了,若是以前蕭玉墨的馬車驚了馬,這些奴才們還不嚇得鬼哭狼嚎的四下尋找,可是這一次竟然也就是安然在原地等着,看着馬車回來了才說了一兩句的話兒。現在過來也只是敷衍的問着,只怕他們心裡想着若是今日蕭玉墨除了事也不會有人在乎吧。
嬤嬤在外頭應了一聲,繼續讓方纔的車伕開始趕着馬車,倒是畫兒,卻說想學着駕車便也就坐在外頭了。
千里一直屏息調息着,不能分神卻也聽到了那嬤嬤的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馬車到了皇宮的時候是不能再繼續坐馬車的,要換乘軟轎,卻是蕭玉墨讓衆人都散去了,只留下她和畫兒。
那些宮女嬤嬤們本就不樂意伺候蕭玉墨,伺候這樣的主子沒前途,所以他們也不留,徑直福了身便走了,卻是連軟轎也未曾擡過來。
蕭玉墨嘴角溢出了苦澀來,卻是吩咐了畫兒去就近的敬事房取了兩套太監的衣服來遞給黑衣人和千里。
“只能先委屈你們了,我已經讓畫兒去喚軟轎過來了,一會兒千里便隨我上了軟轎吧,你便在下面跟畫兒一起。”
黑衣人本是不願意入皇宮的,這在皇宮裡更加的危險,不過主子一直未曾發話,他也就默認了,不過看着這個公主也是個不受寵的,只怕是去了他的宮殿也沒什麼事,主子的傷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這下倒是能好好歇息一番也好。
蕭玉墨將千里安置在自己的牀上,她也訝異一路上千里居然都沒有表現出不樂意,蕭玉墨想,也許是他不舒服已經沒了精力去表現了吧,畢竟今日,錦兮成婚。
蕭玉墨一直在牀邊守着,也未曾去歇息,只怕千里半夜醒了找不到路,卻是天剛剛破曉的時候,蕭玉墨的宮門口卻出現了夏婉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