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女聲帶着一股強大的氣場朝着他們涌來,又有人都詫異地回過頭,卻見慕初夏挽着小峰峰的手,猶如女王一般地出現。
在她那張小臉上,難得地見到了所謂的如此冷凝的神情,臉上的冷漠和毫不留情,一下吸引了在走廊上的幾人,包括陸老爺子。
池早早詫異地轉過頭,見着她猶如女王一般地出現,那雙美麗的杏眼一下緊緊地眯起,這個該死的賤人竟然在這裡出現了!池早早咬牙切齒,眼裡的怨毒一下下地閃過。
當然,陸老爺子的眼睛此刻會放光,不是因爲慕初夏,而是因爲她身邊的小傢伙,哎呀,他的寶貝小曾孫,都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
陸老爺子僵硬的臉上連忙露出了深深地激動,顧不得池早早肚子裡的曾孫了,連忙拄着柺杖走了過來,來到了小傢伙的面前。
也許只有對於小傢伙,陸老爺子纔會彎下他不屈的腰,他低着頭,那張老臉此刻眉開眼笑地衝着小峰峰:“峰峰,你來了,早飯吃了嗎,肚子餓不餓,曾爺爺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對於這樣的陸老爺子,慕初夏不由地淡淡一笑,心裡感到深深的安慰,陸老爺子喜歡曾孫已經喜歡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他對峰峰好,就是對她好。
這個時候,一直對陸老爺子冷冷淡淡的小峰峰顯得格外地親切,他甚至主動地朝着陸老爺子張開白嫩的小手,還主動地勾上了陸老爺子的脖子,主動地叫喚:“曾爺爺,峰峰想要買樓下的玩具,可是夏夏不給我買,您能帶峰峰去買嗎?”
那一聲甜甜軟軟地曾爺爺,真是叫的陸老爺子心都酥了,小傢伙性子隨景喬,倔強拗,之前他們怎麼哄騙他,他都不肯開口叫一聲曾爺爺還有曾奶奶,可是現在他卻主動地叫他,激動這個詞,現在已經不能用來形容陸老爺子的心情了……
他激動着銳利的鷹眸裡此刻竟然都泛起了淚光:“好!好!曾爺爺帶你去!馬上去!我們去把那一整個攤都買下來!”
慕初夏:“……”
她略顯無奈地攤開手,看着坐在那兒一臉鐵青的男人,撇了撇嘴,這對爺孫性格還真是如出一轍,霸道強勢,而且還有錢任性,簡單點來說,就是人傻任性……
而後者,在接觸到她朝着他射去的眸光之後,竟然十分無恥地衝着她扯了扯脣角,那抹略帶曖昧的笑容是什麼鬼?
慕姑娘無力地在心裡吐槽。
陸老爺子揚起的脣角都快到了後腦勺之後,他直起腰板,抓着小傢伙的白嫩小手,作勢就要離開,站在她身後的池早早心裡起了驚慌,他們夫妻此刻都在這兒,唯一的靠山陸老爺子走了,那麼她該怎麼辦……
池早早連忙伸手叫着被寶貝小曾孫矇住了雙眼的陸老爺子,低低的哀求,讓陸老爺子停下了腳步,他這纔想起來,剛纔,他確定了池家這丫頭肚子裡的,也是他的另一個曾孫。
陸老爺子的興奮欣喜的臉上又露出了深沉的神情,那雙帶着威嚴的眸子轉過,望向陸景喬,輕哼,言語中帶着命令:“臭小子,池家這丫頭你可不準爲難她,你先送她回去,好好地找人照看着!”
陸老爺子一聲令下,然後就被小傢伙拉着走了,慕初夏冷冷地勾起脣角,盯着他那道背影還有小傢伙的小身子,心底緩緩地鬆了一口氣,她用峰峰送走了這尊大佛,接下去的事,就顯得輕鬆多了。
慕初夏一直沒有放下臉上的冷笑,她走了過去,來到陸景喬的身邊,親密地挽上了他粗壯的胳膊,斜睨了她一眼,冷哼:“池早早,你怎麼那麼陰魂不散呢,一遍遍地出現在我們面前,你真是把無恥的境界刷到了最高點!你真是讓我佩服!”
冷嘲熱諷,從此刻慕初夏的嘴裡發了出來,讓池早早的身子一僵,她的呼吸不由地加快,緊接着,她美麗的容顏緊緊地抽起,開始變得無比地猙獰。
“誰無恥?慕初夏!我之前可以提醒過你!你纔是那無恥的小三!我和景喬相愛再三,你這個勾引男人的不要臉的賤人!”
此刻只有他們三個人,池早早自然是不需要再僞裝,反正這個男人也已經不會再對她垂眸,她又何必將自己藏的那麼辛苦?剛纔的委屈和淚水漣漣,不過是假裝給老爺子看的!
一口一個賤人,當即讓陸景喬的狹長眸子變得陰冷,本來就鐵青的臉上此刻佈滿了深深的陰鶩,從慕初夏那個角度看去,甚至還能瞥到他捏緊的手背上爆起的一根根青筋……
慕初夏不介意加把火,在和她這麼多年的“戰爭”中,她深深地體會了一個道理,比起池早早,她是太心慈手軟,一味地忍讓,不懂得利用身邊一切可利用的人,她可不介意,在這裡,現在利用一下她身邊的男人,他可是她的男人,她的老公!
慕初夏親密地勾上了男人的脖子,朝着男人的胸膛上貼去,勾起的脣瓣無意地掠過了他的緊繃臉頰,輕笑:“老公,她說你老婆是賤人!那你豈不是……”
那一聲老公,真的是叫酥了男人的心裡,男人的身體一陣緊繃,雙眼隨即變得炙熱,男人的大手在下一秒攬過了她纖細的腰肢,墨色的眸子微微眯緊,他俯身,在她耳邊邪笑着低吟:“小樣,越來越聰明瞭啊,懂得用你的男人。”
看來這幾天的調教沒有白費!男人在心裡得意地想,慕初夏紅脣勾起,那雙小手還不時地按着他的胸膛,在他的耳畔輕笑:“那麼你,要不要幫你的女人呢?”
“今晚留在醫院陪我。”
男人鏗鏘有力的話語響徹在她的耳畔,大手捏緊了她的腰肢,和他相處了這麼多年,她自然知道他話裡的意思,現在爲了打壓一下這個賤人的氣焰,慕初夏也是忍了,勾着紅脣低喃:“好。”
他們的這些恩愛舉動,毫釐不差地落在了池早早的眼裡,胸膛劇烈地起伏着,池早早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氣血在不斷地上涌,眼前的這幕是那樣地刺眼,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賤人給氣死了!
一向有的理智在這一刻蕩然無存,池早早緊抿着慘白的脣瓣,銀牙咬緊,在衝動的驅使下,終於爆發,她大步走了過去,一揮手,就是要狠狠地朝着她的臉上扇去。
伴隨着的,是她的尖亮的怒罵聲:“慕初夏!你個賤人!我要撕爛你的嘴!”
相反的,此刻的慕初夏沒有一點的害怕,她甚至連頭都沒有偏一下,因爲她就是要故意激怒池早早,然後……
“啊!”
原本應有的清脆巴掌聲沒有響起,傳入她耳裡的反而是池早早那驚呼的吃痛聲,接着,是男人滿含慍怒的低吼聲:“你說,你要撕爛誰的嘴?恩?”
伴隨着他話音的落下,他手裡的力道不由地加重,池早早的美麗小臉整個都扭曲了起來,連連驚呼:“好痛……景喬……我的手快要斷了……”
池早早又開始抽泣了起來,反正這種在男人面前裝可憐的伎倆,她是最在行的了,慕初夏冷笑着從男人懷抱裡出來,心裡是格外地爽快,“池早早,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會落到這樣的地步!你也有這樣的一天!你可好記得,五年前那片火海里,你對我做過什麼?”
她永遠忘不了,當初的她,將那把泛着銀光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冷嘲熱諷地對着她道:“慕初夏,你說景喬會和我去開房,還是來救你……”
那是她心裡一生的痛,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當初那個男人,現在一心只有她一個人,慕初夏不禁回過頭,看着他那擰緊的陰沉俊臉上,那唯一的一抹柔情和寵溺,那是隻針對她一個人的……
“景喬!快鬆手……我手要斷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啊!你怎麼可以……”
她裝可憐的哀求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冷硬的五官不由地又變冷。
他的脣角邊,勾起了一抹嗜血般的冷笑,“池早早,你不提還好,提起來了,那就掛不得我了,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我現在告訴你,我的孩子,只能由她生!”
那個她是誰,自然不需要他重複,池早早慘白的臉蛋變得更加地慘白,臉上是深深地難看,她不由地瞪大了淚眼漣漣的雙眼,接着,男人陰森的話又傳來。
“是我的孩子是嗎?你爲了將這個孩子硬塞給我,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和我走!我要你親眼感受,這個野種消失,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男人那一刻陰森冷色,着實讓慕初夏都嚇了一跳,更別說是池早早了,她的美麗眸子此刻被染得通紅,瞪大,然後那猙獰的臉,讓她看起來活像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女鬼!
“你……你說什麼……”
她的脣瓣都在顫抖,男人勾起的冷笑變得更加地陰森寒冷:“你不是說這是我的孩子嗎?既然我是她的父親,自然有權利決定他的生死!池早早,我說的惹上我的代價,現在纔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