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文少,難道我點的菜還不夠,那我再點些?”
一看文青拿着菜譜盯看了半天沒反應,門板七頓時眉頭一皺,提起筆還待繼續點。
“不是不夠,而是太多了。”
文青一聲苦笑,很是無奈地將菜譜還到他手中,說道:“七哥,一頓飯吃掉五六十萬,我看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吧?”
“五六十萬?”
一聽這話,阿塞和阿彪兩人頓時石化,嘴張得比鵝蛋還要大。
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啊!
實在難以想象啊,他們的老大竟然這樣有錢,那天一甩手便給了文青八十萬,現在請吃飯,一餐就又是五十萬!
看來,咱這老大可真是跟對了,完全就是一座金光閃閃的土豪大佛啊!
不過,咱平時怎麼就沒發現呢?
此時,不僅阿塞,阿彪兩人呆了,就連那見慣了土豪顧客揮金如土情節的服務小姐也是感到不可思議。
一頓飯吃掉幾十萬的事,在他們酒店或許發生過,但至少她到酒店上班這些年,還是沒有見過。
而今天,她可總算是一飽眼福了。
不過,在一飽眼福的同時,服務小姐倒是有些擔心,畢竟這可是價值數十萬的盛宴啊,要是這些傢伙吃了飯不給錢怎麼辦?
“先生,您確定要點這麼多菜?”
接過門板七遞過來的菜譜,服務小姐的眉頭輕皺了起來,爲了保險起見,她特意又指着被門板七圈過的四瓶拉菲酒,問道:“先生,您確定要點四瓶82年的拉菲嗎?”
“你這不廢話嗎?不確定,你以爲老子是小毛孩信手瞎劃啊!別說廢話了,老子跟你們扯了這麼多,肚子早就餓了,趕緊的,給我上菜!”
門板七沒好氣地白了服務小姐一眼,大聲喝道。
“好的。”
服務小姐無奈,只得飛快地計算了一遍菜單,然而恭聲對門板七說道:“先生,這一餐共計四十八萬九千六百八十元,根據本店的規定,凡是消費上一萬元的顧客,都要先行交百分之三十的預付款。您這筆數額巨大,還請到前臺交了訂金,我們也好更好地爲您服務。”
“什麼,交預付款?”
一聽要先交錢,門板七頓時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桌子,大聲喝罵道上:“有沒搞錯,你們這破酒店裡破規定怎麼就這麼多,老子來吃頓飯,還要這麼麻煩!”
說罷,他猶是不解氣地對服務小姐吼道:“你快去對你們管事的說,老子說了,吃的什麼定會照單付錢,別他媽的跟老子磨嘰,要不然可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一看門板七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服務小姐嚇得臉都白了,哪裡還敢有半句爭辯,趕緊下樓向大堂經理彙報去了。
不下一會兒,那大堂經理又滿面苦色地跑了上來。
還沒等大堂經理說話,門板七立馬發火了,衝着這傢伙便是一通怒吼:“你們到底想要搞什麼,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大爺們來吃個飯,還要被你們弄得不順心。”
大堂經理一臉苦笑着解釋道:“這位老闆,實在是對不起,本來一切都是好通融的。只是……只是老闆你一餐未免也吃得太多了,我們……”
“你小子說什麼呢?酒店開門做生意,哪有先收錢後吃飯的道理?這樣老子吃着也不舒服。別廢話,趕緊吩咐廚房做飯去。”
大堂經理話還沒說完,便被門板七蠻不講理地揮手打斷。
來的都是客,雖然門板七這夥人看上去並不像土豪,但在不知道這夥人的底細之前,大堂經理還真不敢得罪。
“這……”
他想了好一會,這才很是鬱悶地說道:“各位,我看不如這樣吧,各位要是不想先交定金也可以,酒菜暫時也別點這麼多,不如先少點一些,特別是這82年的拉菲,勁道很足的,四位用一瓶恐怕就夠了,一人一瓶似乎有些多了。”
“別廢話了,趕緊照單一份不少地給我上菜上酒,不然惹火了老子,今天非得把這座破廟給拆了不可。”
門板七一聽,始終是不依不饒,非要按他點的酒菜上。
大堂經理無奈之下,只得藉故出去一下,用手機請示了一下老闆,得到允許之後,這才同意了。
一場吃飯的風波幾經周折,直到門板七所點的酒菜全都上齊之後,這纔算是暫時風平浪靜下來。
門板七神情頗爲得意,一等酒菜上齊便迫不及待地將四瓶拉菲全都打開,每人面前放了一瓶。
“來來來,文少,今日咱哥倆在此相遇,便是八輩子也修不來的緣份。”
隨後,門板七將自己面前的高腳杯全都倒滿,舉起杯來興致勃勃地對文青說道:“就爲了這個緣字,咱們今天要來個一醉方休,不醉不歸。”
雖然與門板七接觸時間不長,但文青卻是對他的性情大致有了一些瞭解,知道門板七其人雖然粗魯了一些,卻是個重情重義的好漢。
現在見到門板七是真心真意拿自己當朋友,當兄弟,文青哪裡還會見外。當下也便爲自己的杯裡倒了些酒,舉杯笑道:“七哥說得對,就爲了這個緣字,今天小弟也要陪七哥喝個盡興!”
一聽文青自稱小弟,而且對自己的態度還頗爲恭謹,門板七更是感覺從頭爽到了腳。
當下拍了拍文青的肩膀,深有感觸地說道:“我門板七橫行幾十年,還沒遇到過什麼知己兄弟。而你文少,沒得說,絕對算一個。”
“來,閒話別說,咱兄弟倆痛飲一杯,老哥先敬你!”
門板七一邊說着,一邊舉起盛滿拉菲的高腳玻璃杯,表情極爲豪爽地仰喉一飲而盡。
我擦,這可是紅酒啊,他還真當成啤酒喝了?
看到這一幕,阿塞和阿彪兩人更是一陣目瞪口呆,而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文青居然也有樣學樣,將一杯價值不菲的拉菲紅酒給喝了下去。
“呸,呸……這是什麼酒,味道怎麼這樣難喝?都有些餿了,還沒有自家釀的燒刀子好喝。”
一杯紅酒雖是喝下去了,但門板七卻是立馬又皺着眉頭將酒給吐到地上,滿面苦澀得更似快要掀桌子了。
餿了?
有沒搞錯?居然有人說82年的拉菲餿了!
聽罷門板七的對話,文青,阿塞和阿彪同時有種要抓狂的感覺。
天啊,這是何等強悍的心理,才能說出如此強悍的話來啊!
“媽的,這什麼破酒店,賣得什麼破酒,價格這麼貴,服務還這麼差。”
門板七吐了一口酒,更覺火大,當下拍着桌子就想要找服務小姐理論。
文青雖是無語,但又怕他惹事,趕緊一把將他拉住,說道:“七哥,算了,這外國的酒就這味,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貴。”
看到此幕,阿塞與阿彪兩人也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一下,也覺得門板七要真是找服務小姐來理論,怕到時鬧出笑話的反倒是他們。
見文青攔阻,兩人便也站起來拉住門板七,齊聲說道:“是啊,文少說得對,外國的紅酒就是這種味道,老大你慢慢地細品,纔會品中紅酒的韻味來。”
三人好一番勸說,才讓門板七熄了心頭無名之火。
於是,他便依照阿塞,阿彪兩人的建議,慢慢地細品起紅酒來,果不其然,紅酒的韻味,果然都在細斟慢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