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板七這一番聲淚俱下的泣訴,再加上阿塞,阿彪這兩個傢伙在一旁添油加醋般地哀求,就更使得文青無法拒絕,只得苦笑着點點頭說道:“唉,算了,今天我也只好陪你們做一回惡人了。”
“太好了!”
一看文青同意了,門板七與阿塞,阿彪三人皆都大喜過望。
而門板七的底氣,似乎比前番更是足了許多,哈哈大笑着連連拍着文青的肩膀道:“文少,你肯出馬,老哥我無異於如虎添翼。哼,我看王家亭那小子還能奈我何!”
“七哥,我們這霸王餐也吃過了,下一步該怎麼辦,請指示。”
阿塞掃了一眼吃得杯盤狼藉的桌面,恭聲向門板七請示道。
“下一步?”
門板七聞言略作尋思,而後又故作豪爽地一拍胸脯,大聲道:“既然吃完了,那咱們就開路吧!”
說着,他猛地朝阿塞阿彪兩人一揮手,粗聲粗氣地說道:“你們倆個,在前頭開路,他們要是識趣也就算了。要是敢開口要錢,先揍死他孃的。”
若是平時,就算是借阿塞阿彪這兩個傢伙幾個膽子,他倆也不敢在王家亭的地盤上鬧事。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有文青在此,他們頓時都覺得膽氣壯了不少。當下同時應了聲“是”,昂首挺胸,闊步向前,當真形同兩尊門神般在前頭開路。
“文少,我們也走吧。這後邊的節目,或許會更加精彩!”
門板七一摸腦袋,看向文青的神色中平增了幾分驕傲之色,說着便邁開大步,緊跟在阿塞阿彪兩人身後向包廂外走去。
文青搖了搖頭,只得頗爲無奈地跟在他們身後。
四人出了包廂,只見剛纔那服務小姐早已經在門外候着,看到幾人出來,服務小姐嬌面之上露出頗爲職業地微笑,躬身笑道:“各位吃好了嗎?請隨我來吧!”
服務小姐說這句話的意思,自然是要帶他們去總檯結帳,門板七自然也是知道這點的。
雖然說他吃這頓霸王餐,誠心是要不給錢的,不過,他針對的目的只是王家亭,這個服務小姐只不過是個打工的,他沒有必要去過多的爲難她。
因此,門板七也不揭破,便帶着幾人,裝着沒事人般跟在服務小姐身後,屁顛屁顛地下了樓。
文青一個人走在最後,心神卻是不如門板七他們那樣安定。
畢竟自己是來吃白食的,就算是有那麼一點理由,不過理虧的成份還是比較多。
如果呆會真的發生了自相矛盾,他真的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臉去大打出手。
更何況……
文青在下樓走到一樓大廳時,居然還發現了幾個神情嚴肅的保安人員,正在各處走來走去。
文青是個練家子,不用細看便能看得出,這些保安絕不是普通的保安,看他們個個眼神犀利,腳步沉穩,就算不是練過一些功夫的,也是常年打架的主。
雖然說那些如狼似虎的保安都是狠角色,但文青自認對付他們不需吹灰之力。
不過,縱然如此,他心裡還是有着些許不安。
畢竟,若是因爲吃白食而打架,傳出去可真不是一般的丟人了。
……
“什麼?這位先生您說什麼?您要欠帳……對不起,本酒店概不欠帳的。”
酒店一樓總檯前,當漂亮的收銀小姐將一張消費賬單放到門板七面前,而得到的竟是門板七要欠帳的答覆時,不禁傻了眼。
有沒搞錯?整個東華市誰不知道至尊無雙酒店是國際五星級大酒店,怎麼可能會欠帳?
好吧,就算要欠帳,也是社會上流人士的特權,眼前這傻吧啦嘰的傢伙又算是哪根蔥,竟然也想要欠賬?
況且,這幫傢伙們似乎也太會吃太能吃了,四個人一餐吃掉四十多萬。光82年的拉菲就一下子點了四瓶!
試問,這樣出手大方的人,還有必要欠帳?
“小妹,你不認識我,還是要你們老闆出來說話吧!”
門板七眼角都不看那張帳單一眼,嘴裡歪叨着一根雪茄,神色頗爲古怪地看着收銀小姐,而後又補充一句道:“對了,我說的是後臺老闆。”
“什麼後臺老闆……”
收銀小姐神情一愣,不明白門板七到底在說什麼。
與服務小姐一樣,她也只是酒店聘請的員工,哪裡會知道酒店真正的幕後管理層是什麼人?
“發生了什麼事?”
門板七正欲說話,卻聽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衆人回頭一看,發現竟是那位大堂經理眼鏡男。
“又是你們……”
那眼鏡男本來對門板七這夥人的印象就不好,這會一看這幫人又在總檯拉拉扯扯,頓時面露不快地走了過來。
“經理,他們……他們說要欠帳……”
收銀小姐正不知如何應付門板七,一看眼鏡男來了,頓如發現了救星一般,將原委大致對眼鏡男說了一遍。
“十分抱歉,這位先生,本酒店概不賒帳,這些您應該是知道的。所以,還請原諒……”
眼鏡男皺了下眉頭,不過,還不至於立馬發怒,而是強自忍着性子,沉聲對門板七說道。
“先不說這個。”
誠如眼鏡男看不慣門板七一樣,門板七同樣對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很是看不順眼。
一看對方要說話,門板七老實不客氣地一擺手,打斷了眼鏡男的說話,而後又重重地說道:“你不認識我不要緊,我說過,讓你們的後臺老闆出來,這筆帳他自然就會乖乖地賒給我的。”
“實在對不起,我們老闆……”
眼鏡男那對厚厚鏡片之後的神色更顯幾分沉肅與不耐。
啪!
而恰在此時,卻聽門板七猛地一拍服務檯的大理石桌面,怒容沉聲喝道:“怎麼?小子,到底是你耳背,還是我的話根本不好使?難道,你非要惹得老子動了怒,將你這間酒店給拆了不成?”
這一聲脆響無異於驚天霹靂,甚至將整個一樓大廳中人的注意力全都拉了過來。
衆顧客與服務人員同時嚇了一跳,而後又刷地一聲,所有驚奇地目光全都投向了總檯。
“先生,我們已經對你百般忍讓了,請不要欺人太甚。”
那眼鏡男雖看上去很年輕,卻也是見過一些大世面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坐到大堂經理的寶座之上。
此時,看到門板七發飆,他眸中的精芒也在迅速收縮起來,冷眼逼視着門板七,聲冷如冰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