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母親和妹妹這樣直盯着看,讓文青覺得頗不好意思,但他還得老老實實地在這兩位親人的審視下,與林雨洛對話。
原來,林雨洛此番打電話過來的原因,上次已跟文青提過,就是關於她媽媽想要邀請文青去她家裡吃飯。
說是吃飯,實際上是因爲林母聽說了文青與林雨洛的關係,對文青很是喜歡,想要約他明天上午上門聊一聊。
這件事林雨洛已對文青說過,文青也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一想到明天就要去見未來岳父母,心情就莫名地緊張起來。
雖說上次的同學聚會,文青已經去過林雨洛家裡,見過了她的媽媽,但這次去,身份顯然已經有了極大的不同。
“哥,是不是雨洛姐打來的?”
等到文青與林雨洛通完電話,文心小蘿莉便湊過一顆小腦袋過來,明知故問。
“你這丫頭,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問個什麼勁?吃飯!”
文青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似是感覺到母親也投來了疑惑地眼神,趕緊面色通紅地低頭扒了幾大口飯。
“切,什麼大人小孩啊,哥你才比我大幾歲?哼,不理你了!”
文心捱了一通訓,當即氣鼓鼓地將嘴巴撅得老高,當真不再理會文青。
她不說話,文青也覺得耳根清靜了不少,可文母卻不願他將這事藏着掖着,當即問道:“青子,是不是雨洛媽邀你明天過去吃飯啊?”
文青一聽,頓覺汗顏,敢情媽媽的聽覺也不比妹妹遲鈍啊!
媽媽這一問,文青可是不敢隨便糊弄,當即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文母一見大喜,連忙放下筷子站起身來,笑着說道:“那可是太好了,我這就去準備一下,你這個未來女婿去林家,總要帶點像樣的禮物去纔好。”
“媽,我還得到明天上午纔過去,不用這樣急吧!”
文青當即臊得滿面通紅,果然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爲了自己,母親可真是操碎了心。
“你這孩子,明天就要去了,現在怎麼不急?不行,我得看下家裡有啥值錢的好東西,都給你帶上。”
文母此時臉上洋溢着滿心的歡喜,竟然連晚飯都顧不得吃了,就要向房內跑。
“媽,不用找了,這裡有現成的好東西,讓哥帶過去,保準雨洛姐她媽很高興。”
文母還沒走出幾步,便見文心扯着嗓門叫道。
“什麼好東西?”文母頗覺好奇,折回來問道。
“當然是這些了!”
文心指着桌上的菜,嘻嘻笑道:“媽,哥那農莊裡不是有現成的豬,雞,魚,和這些鮮嫩蔬菜嗎,明天讓哥帶些過去,保準林阿姨喜歡。”
文母一聽直搖頭道:“你這丫頭說得什麼孩子話,這些農家不值錢的東西,城裡人怎麼看得上呢?不行,我還得去小賣部買點好煙好酒……”
“媽,這些怎麼就不是好東西呢?”
一看母親不接受自己的提議,文心急了:“上次我和哥只帶了一袋大白菜,林阿姨就高興地像是得了寶一樣,這回去送這些,保準沒錯!”
“真的嗎?”
文母腳步頓時一停,如果照女兒這麼說,這事倒也確有可能。
“媽,文心說得沒錯,不用去買菸酒了,城裡人不稀罕這個。我明天一早去農莊帶點農產品帶上就行,你快來吃飯吧。”
看到母親有些進退兩難,文青也笑着說道。
“嗯,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就這樣吧!”
見兒女們意見相同,文母便不再堅持,這才返回吃飯。
可是嘴裡雖然吃着飯,文母還是嘮叨個不停,不住地向文青詢問有關於林雨洛的事情。
一家三口剛吃完飯,還沒來得及收碗,忽聽院外有人敲門,文青傾耳一聽,竟是老支書和許悅兒的聲音,趕緊走出去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果然是老支書和許悅兒,文青趕緊將他們迎進院來。
看到院內停着的那輛嶄新轎車,老支書不由稱讚道:“好啊,青子,你現在的事業越做越大,你父親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感到很欣慰的!”
聽到提到父親,文青心頭不禁掩上一絲悲慟之意,低着頭沒有說話。
“是支書來了啊,快請進,請進。”
文母與文心也迎了出來,笑着對老支書說道。
老支書微笑着進了房內,看到桌上的飯菜,當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喲,正在吃飯啊!”
“不是,已經吃完了。”
文母點了點頭,示意文心將碗筷收進廚房,又看向老支書問道:“支書你現在過來,是有事要和青子說吧?”
“這個……”
老支書淡淡一笑,取出一支旱菸美美地抽了一口,笑呵呵地說道:“青子娘,我這次來不是找青子的,是來找你談件事的。”
“找我談事?什麼事啊?”
文母顯然一愣,雖說文青現在的年紀不大,但他赫然已成爲一家的頂樑柱,老支書以往有什麼事情,都是直接找文青談,這回怎麼就找上自己了?
老支書卻是並沒有直接回答文母的提問,而是美滋滋地抽了一口旱菸,然後又將目光飛快地從自己孫女和文青臉上一掃而過,對文青說道:“青子,我要找你娘商量件事,你和悅兒,小心暫時迴避一下。”
什麼事情這樣神神秘秘的,還需要自己迴避?
文青心中大爲迷惑,但又不好拒絕老支書的意思,當即無奈地看了許悅兒一眼。卻是倏然發現,許悅兒正面紅耳赤地低着頭,似是想着什麼心思。
既然老支書要他們這些小輩們暫時迴避,文青自然也不敢違抗,只得帶着許悅兒和文心走到院中。
三人站在院中,看到老支書與文母正在小聲地交談着什麼,還不時地向這邊張望。
“悅兒姐,你爺爺到底找我媽在商量些什麼呢,這樣神神秘秘,連我們都不能聽去?”
文心是個機伶鬼,看屋裡人搞得這樣神秘,就越想探知究竟,便連聲向許悅兒催問道。
“我……我……哪裡知道啊!”
許悅兒一直紅着臉不說話,而向來口齒伶俐的她,在此時面對文心的提問時,竟然連說話都覺得很不利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