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在送兩人臨別之時,黃瑞還給文青與阮老三每人送了一串木質手串,作爲此次失物的賠禮。
有禮不收白不收,而且,文青看得出來,黃瑞送的手串並非凡品。
還是由先前帶他們上山的司機開車,文青與阮老三坐上車,下山去了。
坐在車中,文青將黃瑞送的那串手串捏在手中把玩一陣,覺得串珠相當精緻,就向阮老三問道:“這東西是什麼材質,哪來的?”
阮老三看了一回兒,這纔將手串的來歷告訴文青:“這是小葉紫檀,值錢得很,憑我經驗估計,這東西至少值個二十萬。”
“小葉紫檀?呵呵,這可是塊好材料啊!”
文青聽罷,脣角不禁溢出一絲冷笑,頗帶幾分自嘲般地說道:“黃瑞這傢伙倒是也不算太小子,被他弄去一半的翡翠,還你這塊幾十萬的手串,這筆買賣對他來說,倒是值了。”
“管他值不值,反正都已成事實了,只好自認倒黴吧!趕緊回東華市,這鬼地方呆不下去了。”
阮老三看開了,饒是看不開又能如何呢?對方可是自己惹不起的山大王。若是在東華市的地盤,他倒是還可以與這悍匪搏一搏,可是,在眼下這種是非之地,自己根本就使不開力量。
文青暫時將黃瑞的事情放過一邊,突然又對小葉紫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問道:“阮老闆,你給我說說,這小手串爲什麼賣那麼貴?”
看着手中的這串手串,文青又不由地想起當初在張少白酒店裡所選的黃花梨來。
想必,這小葉紫檀與黃花梨的珍貴之處都是相同的。而這串手串,赫然也是取自於小葉紫檀木的心材之處,珍貴無比。
聽罷文青的疑問,阮老三這才露出這兩天都未曾見過的笑臉,會心笑道“這小葉紫檀是珍稀木材,市面上的正品已經好少了,不過你放心,這串是真貨。這種木材生長極爲緩慢,五年才長一輪,八百年才長成材,木質堅硬,不易開裂,又被稱爲帝皇木……”
果然也是珍稀木材!
文青一聽,心中突然冒出來個連他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的想法:又問道:“阮老闆,這木能種嗎?能買到樹苗不?”
“種?不是吧……”
阮老三一聽,起初還以爲文青在開玩笑,但再看他那副專注的神情,這才難堪地一笑道:“樹苗也是能買到的,不過,你想要種,這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
看到阮老三的表情,文青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但還是不放棄地問道。
“呵呵,實在是有些玄奇啊,這種奇木生長週期很長的。”
見文青相問,阮老三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無語地神情,爲他解釋道:“這種小葉紫檀就算並非是如傳說中的八百年長成,但想要人工種植,怕是沒個幾十上百年的功夫,是難以取材的。”
對於阮老三所說,文青雖然知道他所言非虛,但他對鏡界空間以及靈泉水還是滿懷信心的。
他相信,如果真的有樹苗,自己完全可以將它們種在鏡界空間之內,再天天用靈泉爲其澆灌。相信用不了多久,這種在現實中八百年才能長成的奇木,自己用不了幾年就可以得到。
想到這裡,文青心中更是不禁滿懷期待,但在表面上卻是沒有表現出絲毫,而是故作無所謂地說道:“就圖個樂,陶冶性情嘛!阮老闆,你路子廣,能幫我買到樹苗不?”
此次經歷,文青對阮老三幫助很大,阮老三赫然已經把他視爲救命恩人。現在恩人有事相求,自然沒有不幫的道理。
對於爲文青想要採購樹苗,阮老三自然表現得義不容辭。
當下便拍着胸脯說道:“好,文少,既然你有興趣,我可以幫你物色幾株好苗。不過,質量最好的小葉紫檀出產於印度,我需要時間,能等不?”
“能等,我肯定能等。”
見他說得這樣肯定,文青大喜過望,當即回答道。
兩人正在閒聊之間,不知不覺車子已經駛到了昨天被劫的地點。
阮老三似乎已對這個地方有了一種條件反射似的恐懼,剛一到了地點,他便嚇得渾身直顫,兩隻眼更是不停地瞟向車後那幾箱被包得嚴嚴實實的翡翠原石。
“阮老闆,你用不着擔心,他們昨天已經搶過一次,今天絕對不會再來了。”
將阮老三的畏懼之色看入眼中,文青暗自好笑。但僅在同時,文青心中又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雖然說這些翡翠原石都是阮老三的,自己選中的極品原石都帶在身上,但就這樣生生地看着被黃瑞給貪了去,文青還是頗覺氣憤。
因此,他倏然間下了個決定,想要冒險將被黃瑞搶去的那一半原石給奪回來。
“師傅,麻煩你開快點,這個地方陰森得很,我不想再在這裡多呆一分鐘。”
車子行到這塊傷心之地,阮老三已然緊張得心臟撲通直跳。他連看都不敢向窗外看一眼,只是一個勁地催促着司機加速前行。
“好咧!”
司機答應了一聲,正欲猛踩油門加速前行,卻聽文青突然喊了一聲:“停車!”
嘎!
司機條件反射式地一踩剎車,將車穩穩地停住,而後又是滿面發愣地回過頭來,愕然看向身後的兩位僱主。
話說這兩位爺,意見能搞統一一下行不?一個讓加速,一個讓停車,這究竟搞得是啥子玩意?
“文少,你這是……”
司機在這裡發愣的時候,阮老三也是滿面愕然地看向文青。
他實在搞不明白,文青何以跟自己唱起了反調。要知道,這裡可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萬一那幫緬國鬼子又躥出來了怎麼辦?
“阮老闆,難道你就真不想弄回那些翡翠了嗎?”
見車停穩之後,文青這纔將眸光投向阮老三,鄭重其事地說道。
“想啊,我當然想啊。那可是好幾千萬,我要是不想弄回來纔怪呢!”
阮老三被問,雖然愕然不解,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可他的話剛說完,神色立即變得黯淡起來,悲聲說道:“可是,這種想法是不切實際的。這批貨落到既然已經落到他們手裡了,能還上一半就是格外開恩……算了,我們不能再說了,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