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白青芙的意外受傷,一行人只能馬上打道回府。
白青黛提前已經有人先回府和高氏支會過一聲了,畢竟是二房的人。
只是對於這個便宜女兒,高氏可沒有多少的興趣。
不過面上還是要做好的,而且自家親閨女也在裡頭呢。
等一行人到了二房的院落,阮新倫和花子玉有些避嫌地打了一聲招呼便先行離開了。
高氏將注意力從兩位有爲少年的身上收回來,又將白青芷細細打量了一番,見她毫髮無傷,這才悠悠地說道:“將十小姐扶到牀上去。”
“青黛,麻煩你給青芙把個脈,瞧瞧哪裡不大舒坦的。”高氏說道。
因爲白青黛近年來和白青芷姐妹走的近了,她看白青黛也順眼了不少,而且她出手大方,白青芷白青薇那邊好幾本醫書都是她偷偷抄錄下來送過來的。
高氏的脾氣雖然不大好,又記仇見不得別人好,但也不是忘恩負義的。
從最開始恨不得處處落井下石,到如今反而能順手幫白青黛做幾雙繡花鞋了。
“好。”白青黛的手輕輕搭上白青芙的手腕,只是還沒有說話,就聽到花容月在一旁涼颼颼地說話。
“聽說白師叔跟着白天醫才學醫不過三年,不如讓我來瞧瞧?”
高氏這才注意到原來還有一個外人在。
剛剛他們進來的時候,她光顧着看阮新倫和花子玉了。
只想着,自己女兒,不管是能嫁給哪一個,那都是極好的。
以前這京城,未婚女子喜歡的男子中,白青附至少排前三。
但是如今,多是要往後退上兩位了。
“這是……”高氏看了一眼花容月,又扭頭看了一眼白青芷,示意她和自己介紹介紹。
白青芷並不喜歡花容月,便只是簡單地說道:“這個是花小姐,花公子的師侄。”
花子玉的師侄就意味着是花天醫的徒孫,這樣的出身在高氏看來也是極爲了不得了。
不過怎麼說,他們白家也是有天醫的人家,她雖然有些眼熱,但態度並不算殷勤,衝着花容月打了一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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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芷只覺得,今日的孃親,特別的有氣質!
“既然容月有這心,那便由你來把脈吧。”白青黛將自己的位置讓給花容月。
花容月輕哼一聲,便將白青黛擠了開去。
白青芙其實並沒有什麼毛病,身體情況也很好,除了那些擦傷要上一些藥膏
。
所以白青黛才這麼放心,讓花容月去把脈。
花容月見白青芙脈象正常,毫無異常,臉色微微下沉,道:“沒有什麼大礙!”
她想來也是明白了白青黛爲何這般大方讓位了。
“二嬸不必擔心,十妹妹不過是受到了一些驚嚇,喝些安神茶便好了,至於擦傷,我那邊有白玉膏,等下便讓人送過來。”白青黛笑着說道。
這白玉膏可不是一般的藥膏,它是花天醫發明出來的一種美容藥膏,身上若是有傷疤,只要用上七日,便能恢復如初。
若是沒有傷痕,每日抹臉,臉上的肌膚也會更加白嫩細膩。
這個膏藥還是因爲白青黛有了藥方,白家的夫人小姐們才能用上,如今就連宮裡的貴人,那也不是每個人有福氣用的。
白青芙聽到白玉膏,眼睛頓時一亮。
她一直都羨慕上面的兩位姐姐,肌膚嬌嫩,她聽說就是用了那白玉膏的效果,沒有想到,白青黛這麼大方。
雖然沒有引起那二位公子的額外注意,但是能拿到一盒白玉膏,也是相當不錯了。
白青芙想到這裡,腦袋微微下垂,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絲笑意。
高氏則覺得肉痛,雖然不是自己送出去的東西,但是白玉膏這麼好的東西,幹嘛送給這個賤丫頭!
花容月聽到白青黛說到白玉膏,面色微微一變。
“你怎麼會有白玉膏的,是師祖給你的嗎?”她作爲花天醫的徒孫,自然知道這是她的藥方,而且絕不外傳。
花天醫這人不小七,但是也不算太大方,特別是對於女子養顏的那些方子,她抓的極牢。
用她的話來說,若是人人都學會了,那她這麼多年的保養,可就不值錢了!
若是白青黛拿出的是別的也就罷了,偏偏是白玉膏。
這個方子,花容月問花天醫要過好幾次,她都沒有給。
她現在只希望,白青黛不過是從花天醫那邊拿到了幾盒子白玉膏。
“花婆婆之前將方子給了我,我便做了幾盒子,容月若是喜歡,我等下也給你拿上兩盒。”白青黛狀似不大在意地說道。
花容月聽到白青黛這麼說,臉色一下子變得奇臭無比。
先不說那藥方,師祖居然會容許有人叫她“花婆婆”這麼顯老的稱呼,還不發難,花容月就覺得頭皮發緊。
這個白青黛,倒是是個什麼人!
人人都說她入了師祖的眼,都說她會繼承她的衣鉢
。
但是也沒有見她這麼大方地將方子給她啊!
想到這裡,花容月心裡就忍不住升起了一絲怨懟。
她若是知道花天醫還將不少少見的保養方子都給了白青黛,指不定就直接暴走了。
“我有事,先走了。”花容月冷着一張臉說道。
也沒有和身爲長輩的高氏道別,就直接邁着步子走了。
若說高氏原本心裡對她還有一絲高看的話,現在也完全沒有了。
這輩分比白家小七還要小的丫頭,竟然在她們面前拿喬。
“這花天醫怎麼什麼歪瓜裂棗都往門下收啊!”高氏很是不客氣地說道。
她本來心眼兒就小,自然受不了她這般失禮。
花容月雖然風頭勁,但是高氏是內宅婦人,聽說的也不算太多,她又是個護短的,覺得自家的都是好的,也不會太在意。
“娘,這個花小姐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呢,他們都說她會繼承花天醫的衣鉢。”白青芙小聲地在旁邊說道。
高氏聞言,眉頭一挑:“你這個吃裡扒外的,不念着你本家姐姐們的好,倒是說起別人的來了!”
她本來就瞧不上白青芙,此刻更是恨不得潑她一臉的茶水。
白青芙的存在,就是她的恥辱!
時時刻刻的在提醒着她!
“我……”白青芙的眼中一下子充滿了淚水,很是委屈地低下了腦袋。
“二伯母,十妹妹想來也不是有意的,而且她現在身子不大舒服,您就不要和她計較了。”白青衣在一旁說道。
雖然她也有些埋怨白青芙,明明騎術不好,幹嘛要往上面湊,現在好了,好好的一個遊玩就這樣結束了。
她難得有這樣的好運和花公子一個隊伍,沒有想到就這樣被她破壞了。
但是怎麼說,兩人平時也算是一個小團體,她也不可能真的不站在她這邊。
說兩句好話,也不費什麼勁兒,還能讓她感激自己,何樂而不爲呢!
“哼!”高氏輕哼一聲:“剛剛她推崇的花小姐,不是也說她沒什麼事嘛!”
這次白青芙老實地沒有說話。
“好了好了,娘,這事兒都過去了,這次正好七妹妹過來,咱們不如去看看妹妹吧。”白青芷也懶得在白青芙這邊浪費時間,便將高氏拉了過去。
說起自己最爲在意的寶貝女兒,她頓時就來了精神。
“也是也是,她最近又有些咳嗽,不好隨便出門,你們正好去瞧瞧她,陪她說說話
。”
白青薇在孃胎的時候,養的就不算太好,和健康的白青芷一比,明顯要嬌弱的多。
高氏也特別在意她一些。
白青芷的性格相對比較大大咧咧一些,而且也是打心眼兒裡疼惜白青薇,倒也沒有因爲這個偏心而又矛盾。
反倒是白青薇,再年幼一點的時候,心眼兒多,嫌棄自己的姐姐和孃親爲人處世不過熟稔,拖自己後腿。
等着年歲漸長,她倒是慢慢沒了這樣的心思。
和白青芷也是真心親密了起來。
她大約也是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對自己最好的,只有可能是自己的姐姐和孃親。
至於爹爹,他既然能折騰出一個外室女來,那必然也有可能出現第二個。
他的疼愛並不可靠。
“珍妙,那你去我那邊拿一盒白玉膏,一盒珍珠枇杷膏吧。”白青黛說。
那珍珠枇杷膏可不是珍珠粉加枇杷,而是一種少見的枇杷,因爲藥用價值極高,而且模樣嬌小,只有小手指蓋的的珍珠大小一般,就有了這樣的稱呼。
說明它的珍貴和難得。
白青黛也是在天醫院那邊的果園裡才見過幾株,摘下來便做了這個膏藥。
它的止咳效果也是極好的。
之前太后偶感風寒,白青黛便送上了這個珍珠枇杷膏,不過三日,便痊癒了。
高氏自然也知道這個珍珠枇杷膏的珍貴,看向白青黛的臉上又多了一絲暖意。
最近幾年,她看見白青黛總忍不住的害臊,自己當年就是見不得她太好。
老是忍不住針對她。
現在反而是她對自己的兩個姑娘最好,有什麼好的,也是想着她們。
她是做母親的,誰對她的孩子好,自然就是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