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青黛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事情已經差不多塵埃落定了。
珍妙一大早就咋咋呼呼地跑到白青黛面前,將這個事情比手畫腳地說了一遍。
她本來就不過是道聽途說,再加上她性子很是浮誇,從她嘴巴里講出來,就變成了伯努王,不,應該是前伯努王因爲殘忍無道,殘害前前任伯努王及一干人等,老天爺都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就派了天兵天將講他們給收了。
還降了天火,將那伯努王府燒的一乾二淨。
要不然的話,實在是說不通,不過一個晚上的工夫,怎麼整個伯努王府就變成了一片廢墟。
京城的巡城將士們,可不是吃醋的。
但是那麼大的動靜,整個京城的人,都是等今兒一早起了牀才知曉的。
如果不是老天爺的手筆,誰能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在巡城將士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大事兒來。
白青黛直接略過了那些浮誇的部分,將有用的信息稍微整理了一下,她倒是沒想到這個事情還有當今聖上的參與,不過再一想,也就覺得再正常不過了。
在別人的地盤上動手,自然是要和主人家知會一聲的。
白青黛心中暗想,若不是這剛死的伯努王實在是太目中無人,甚至對幾位天醫也極爲不敬重,當今聖上未必就願意和陶古蘇合作。
不過她不懂政治,這個也不過是她腦中隨意一想。
“小姐,門口來了一個女子,好像是花小姐。”她們正閒聊着,珍春緩步走過來說道。
“她?”白青黛這時才意識到。花容月之前是在伯努王府的,難怪她總覺得自己是不是遺忘了一件什麼事情。
不過如今伯努王府被燒成了灰,她還能安全逃出來,運氣也算是極好了。
白青黛雖然不喜歡她,但是兩人也算是有些淵源在裡頭,便說:“快去將人請進來。”
又讓珍味去找了一身她沒有穿過的衣服,以及吩咐廚房做些菜送過來。
白青黛想的沒有錯。花容月現在確實是一身的狼狽。臉上帶着不少的灰塵,頭髮也是亂糟糟的。
還好她現在瞧不見自己的模樣,不然肯定要抓狂一番。
“我小師叔在哪裡?”花容月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找花子玉。
“花師兄之前已經搬了出去。容月不如好好梳洗一番,我去將花師兄請過來。”白青黛柔聲說到。
雖然花容月着實是有些討厭,她現在的態度,也讓白青黛不喜。但畢竟是剛剛經歷了生死的。
而且她說到底還是花子玉的師侄。
花容月心中有些不安,卻不想讓白青黛發現。她輕咳一聲:“那就麻煩白師叔了。”
白青黛點點頭,讓珍味帶着她進去洗漱換衣。
等她出來的時候,廚房正好將做好的五珍小米粥送進來,還有幾碟小菜。
“花師兄應該就在來的路上了。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白青黛讓花容月坐下,又讓丫鬟給她佈菜。
花容月洗了澡,人差不多已經緩了過來。她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白青黛。
她以爲,自己那麼狼狽。白青黛多少是會有些幸災樂禍的,當然,可能只是她掩藏的比較好。
白青黛和花容月的交情也不過是平時見面點個頭,背後還得防備着的那種,這個時候,便一下子沒有了話說。
還好花子玉的速度不慢,沒一會兒就到了。
花容月聽到花子玉的聲音,粥也不喝了,將碗筷往旁邊一推,在花子玉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裡。
“小師叔。”說完便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她的情緒轉換的如此之快,讓一直坐在一旁的白青黛都有些措不及防。
花子玉有些尷尬的往後退了兩步,偏偏花容月抱的緊,根本就不給他掙脫的可能。
若不是想着她剛剛經歷了那些事,花子玉必然是直接將她的手扯了開去。
即使這樣,花子玉的臉色也是相當的難看。
在白青黛心裡暗暗數到五的時候,花子玉終於不願意再由着花容月這麼抱着他,動作強硬地將她扯了開去。
“小師叔……”花容月很是委屈地看着花子玉,她差點就要死掉了,他怎麼還對自己這麼冷淡。
“好好說話!”花子玉寒着聲音說道,“白師妹收留了你,你道過謝沒有?”
花子玉對旁人的態度就算生疏,卻也不會冷冽。
偏偏這個花容月,老是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花容月扭扭捏捏,有些不大情願地和白青黛道了謝。
白青黛笑眯眯地應了一聲,便將房間留給了他們,她可不想摻雜在其中。
阮新倫原本是跟着花子玉一起來的,見白青黛出了門,連忙也跟了上去。
他自然也是和她一個想法。
花子玉出來的也很快,白青黛和阮新倫都沒有說幾句話,就看到他黑着一張臉出來了。
白青黛看到花子玉這副模樣,心中忍不住一樂,故意調侃道:“咱們花師兄,也就只有對着花容月的時候,臉上的情緒才這麼明顯。”
阮新倫深以爲然地點點頭,“要我說啊,就花容月那般的女子,花師兄還不如直接收了,免得去禍害天下的好男人。”
除了花子玉,不管是誰,和花容月湊一對兒,必然會結成一堆怨偶。
“阮師弟!”花子玉微蹙着眉頭道。
“這不是隨便開個玩笑嘛,師兄何必那麼在意呢!”阮新倫摸摸鼻子,笑道。
“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開玩笑的。”花子玉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來,想來剛剛花容月又說了什麼讓他糟心的話。
“白師妹,容月得暫時拜託你稍微照應一下,我和阮師弟兩個男子,實在不好將她帶回去,等到花家的人到了,我便讓他們來接人。”花子玉說。
“這個沒關係,不過是舉手之勞,只是昨兒的事,她可有和你說什麼?”白青黛有些試探性地問道。
她雖然知道陶古蘇應該是勝利的那方,但是沒有見到人,心裡多少是有些擔心的。
“她只說是伯努人之間的內鬥。”花子玉說到這裡,目光灼灼地看向白青黛:“該是當年的伯努二王子回來了。”
花子玉一直都知道,白青黛是定了親的。
只是因爲陶古蘇一直音訊全無,讓他有那麼一絲錯覺,好似沒有定親這回事兒。
可是現在……
花子玉心中,若是說沒有一絲悵然,那是不可能的。
阮新倫聽到這個,臉上的詫異顯而易見:“那不是白師妹的未婚夫嗎?”
他說完就下意識地看向花子玉,見他眼中那絲惆悵,有些話一下子說不出口了。
都說“情”之一字最難解,花容月心悅花子玉那麼多年,偏偏他卻喜歡一早定了親的白青黛。
這是怎樣狗血的生活啊!
“阮師兄的記性倒是不錯呢!”白青黛好似沒有察覺出他們的異樣,笑眯眯地說着。
“若是他真的回來了,那白師妹你豈不是要嫁到那麼遠的伯努去了?”阮新倫頓時有些不捨,之前因爲花子玉而引發的那些感慨,也一下子被他拋到了腦後。
如果白青黛真的去了伯努,那他這輩子不就沒有什麼機會吃到她做的菜了嗎?
光是想想,阮新倫就覺得胸口疼的厲害。
“阮師兄這麼捨不得我,要不直接跟着我的陪嫁隊伍一塊兒到伯努去算了。”白青黛捂着嘴笑。
花子玉有些怔怔地看着白青黛笑的開心,心中有些不解:“白師妹,嫁到伯努,你真的開心嗎?”
之前花容月也是要嫁到伯努,她的情緒卻完全不是這樣的。
難道,白師妹真的那麼喜歡那個二王子嗎……
花子玉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似有什麼東西一下子被挖走了。
“我覺得伯努也挺好的啊。”白青黛道,相比較被拘在一個大宅院裡,她更加嚮往藍天白雲大草原的自在生活。
“就是有些捨不得爹孃,哥哥,還有師父師兄們。”
阮新倫聽到自己也在捨不得的行列裡面,頓時就高興了,“要不你找皇上說說,讓你那未婚夫留在京城不就好了嘛!”
白青黛歪着腦袋,很是認真地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那不如,阮師兄你幫我和皇上去說一說吧,若是成了,我請你吃飯。”
阮新倫聞言,連連擺手:“別別別,我可不行。”
他之前進天醫院以前,有見過皇上一面,那身上的龍威,讓人都不敢隨便擡眼去看他。
白青黛原本就是開玩笑的,見阮新倫這般,頓時就笑了,只是笑容中又有多些失落,若真的這麼一說,皇上就會答應,她娘就不會煩惱那麼久了。
三個人又稍微說了一會話,阮新倫和花子玉便告辭了,他們剛剛進了國醫院,也不好這麼隔三差五的就往外頭跑。
他們剛走,白青黛就瞧見蘭卿正急急忙忙地往她這邊過來。
蘭卿看到白青黛,連忙快走了幾步,到她跟前道:“長公主讓我找你過去。”
她說完,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是和昨夜伯努王府的事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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