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府原本是有僕人在負責管理和打掃的,但是陶古蘇來了,那些人自然都打發走了。
只是新的下人都還沒有安排妥當,所以暫時由他下面的將士擔當着侍從的角色。
他們都是極爲直率的性子,自然也不會覺得這樣伺候人有什麼不對的。
陶古蘇是他們敬佩的人,能伺候他,是他們的榮耀。
“小七,你在瞧什麼?”陶古蘇見白青黛一直盯着一人在看,忍不住問道。
雖說那人是自己的手下,但是看白青黛這麼認真地盯着他瞧,陶古蘇心中也是有幾分不舒坦。
“沒什麼。”白青黛說着,將腦袋轉了回來,專心致志地洗起手來。
等到手和臉都梳洗乾淨了,她才繼續開口說道:“剛剛那位壯士,身上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陶古蘇聞言,心中就有了計較,開口道:“將阿木扎叫過來。”
阿木扎是一個長得很憨實的男子,白青黛打量了他一番,估計最多不過三十歲。
“你最近是不是脖子這邊癢的很?”白青黛可以看到他脖子拿出顯露出來的痕跡。
而且因爲天氣熱了,他們身上的衣物也輕便了不少,白青黛甚至可以隱隱看到他肩膀處也有這樣的痕跡。
阿木扎心中詫異,但是看白青黛這麼嬌嬌軟軟的模樣,也不好拿自己那麼腌臢的創處給她看。
只是憨憨一笑:“不是什麼大毛病,軍醫給我瞧過了。”
這伯努的軍醫,真要說起來,醫術可能連白青芷都不如。
陶古蘇他們雖然已經住在了京城,但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身上真的有什麼毛病。也還是習慣的找自己軍中的大夫。
其實他們心裡也明白,天朝人打心眼兒裡是有些瞧不起他們的。
特別是現在他們都成了人家的附屬國了,心中就更加沒了底氣。
阿木扎知道白青黛是個醫中能手。卻沒有勇氣將自己的情況和她說。
若是她心中厭惡了,那豈不是連累自家主子?
那身上的那個創處。他自個兒瞧着都有些噁心,更不用說她這麼一個小姑娘了。
“軍醫給你配了什麼藥?”白青黛問道,看他的模樣,並不像是有所好轉。
阿木扎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不少羊肉,還有魚肉?”白青黛繼續說道。
阿木扎眼睛瞪的老大,“白小姐你咋知道的!”
щщщ▲ ttκΛ n▲ C O
因爲事情都解決了,陶古蘇也就不拘着他們了。只要不是做什麼犯法的事情,就由着他們。
他平日也沒啥愛好,就和一幫子兄弟們胡吃海喝了幾天。
伯努雖然牲畜養的多,但是種類卻不多。
像海魚更是連瞧都沒有瞧過,他沒把持住,接連吃了好幾天。
難不成他身上的毛病是因爲吃了這些?
“你身上那個玩意兒啊,叫浸淫瘡,你手撓到哪兒,它就長到哪兒。”白青黛說道。
她和阿扎木說話,並不像和平時的那些貴女們說話一般文縐縐的。反而透着一絲輕快和隨便。
這麼一來,反而讓阿扎木放鬆了不少。
他見白青黛連把脈都沒有把就瞧出了自己的毛病,心下佩服的五體投地。
也難怪自家主子這麼認定了她。也難怪他們要投靠天朝。
光這個醫術,若是他們伯努能學去一些,那伯努每年因爲生病死去的人就會少上不少。
阿扎木頓時覺得,主子真是英明!
“那我該咋辦啊?”阿扎木下意識地又去撓了一下生瘡的地方,只是想起白青黛之前說的,動作一下子就僵在了原處。
“這個簡單的很,只要你去藥鋪買包黃連粉,然後再去廚房要點菜油,和一下抹在長瘡的地方就好了。”
“這麼簡單?”阿扎木還有些難以置信。他這個毛病,軍醫也瞧過了。還給自己寫一個方子,自己吃了好幾天的藥。都不見好,而且那個藥還苦的很。
沒有想到到了白青黛這裡,連藥都不用吃了,抹在外面的東西也是常見的很。
“就是這麼簡單,不過除了抹藥,你最好勤快洗漱。”白青黛輕咳一聲,有些不大自然地說道。
其實阿扎木這個毛病啊,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愛衛生,所以纔會讓這個浸淫瘡發展開來。
只是她一個閨閣女子和一個大老爺們兒說這個話,多少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阿扎木是個糙漢子,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說要勤快點洗澡。
但是被白青黛這樣的漂亮女子,還真的是第一次說,而且還是當着陶古蘇的面兒,他的那張黑臉頓時有些撐不住,漲紅了起來。
陶古蘇見狀,便笑道:“阿扎木,你去看看,還有沒有人得這個毛病,若是有的話,將這個法子傳過去,免得整天都只顧着撓癢了。”
阿扎木連連點頭,又對着白青黛千恩萬謝了一番。
等他走了以後,陶古蘇才笑眯眯地誇獎道:“小七真真是太厲害了。”
他一直都知道白青黛在醫術上面是極爲厲害的,他從她那邊拿走的藥不知道救了多少的人了。
只是這次是他第一次看到白青黛給人看病,她都不用把脈,只是瞄了他幾眼,就能將病症方子說出來。
這讓他在震驚之餘,又免不了有些得意。
她可是他的小七呢!
“這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你沒有見過我師父看病。”白青黛被陶古蘇一誇,小臉兒亮了幾分。
不過她不是自大的性子,馬上又多了一抹紅暈。
“你師父有多厲害?”陶古蘇忍不住問道。
他和一般的伯努人一樣,從小就被灌輸一種“天朝人醫術頂頂棒”的思想,但是真的頂頂棒的醫術,他卻沒有見識過。
在他看來。白青黛這種,已經是相當了不得了。
“我師父最爲擅長針灸。”白青黛回憶了一下以後說道:“有一人下半身癱瘓十餘年,但是師父行了半個月的針。就讓他的下半身有了知覺。”只是那人因爲多年沒有下牀,下半身都有些萎縮了。後來又調養了一年多才重新站了起來。
陶古蘇聞言,眼睛頓時一亮,“那能不能請你師父幫我一個下屬瞧上一瞧。”
只是話一說完,他自己也有些不大自在了。
白青黛的師父是誰,那可是天下唯有十二位的天醫之一,就是他也知道,天醫的尊貴。
而自己那個下屬,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將士……
“我師父已經離開了有小半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過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去瞧上一瞧。”白青黛說。
若是旁人的話,她自然不是攬這樣一個活,但是誰叫對方是陶古蘇呢!
陶古蘇自然是相信白青黛的,而且他也知道白青黛不是愛管閒事的人,會這麼多,多半是因爲他的緣故。
這麼一想,他只覺得心中的那股子愛戀又多了幾分。
白青黛看陶古蘇望向自己的眼神越來越炙熱,心中有些赧羞。便微微撇過腦袋,“不如我們現在去瞧瞧那位,免得我下次不好出門。”
福慧長公主雖然沒有管着她出門。但她若老是往陶古蘇這邊跑,被有心人記掛上了,總是不大好的。
“好。”
陶古蘇對下屬並不苛刻,若是受傷的下屬,那更是仁慈。
像他們之前提到的那個人,如今正住在慶王府一個單獨的小院落裡,還特意派了兩個將士照顧他。
“這是軍師。”陶古蘇向白青黛介紹到。
白青黛不動神色地將人打量了一番,他長得十分的粗獷,滿臉的大鬍子。頭髮也是亂糟糟的,白青黛實在是無法從他的外表上看出“軍師”的風範來。
不過陶古蘇既然這麼稱呼。他肯定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的。
“將軍。”被陶古蘇稱爲“軍師”的大鬍子男人衝着他們爽朗一笑。
他倒是光明正大地將白青黛上下打量了一番,“想必這個就是白七小姐吧。果然是傾城之姿。”
就白青黛的模樣,就是放到伯努去,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伯努人和天朝人有點不一樣,天朝人覺得娶妻娶賢,只有愛妾纔看臉,若是當家主母長得過分好看,能力好也就罷了,能力不足,只會被人在背後說是繡花枕頭包稻草。
但是伯努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天性是喜歡追逐美女的。
若是他們娶的妻子是大美人,那可是極大的榮耀。
愛美是他們的天性,就好比之前阿查阿古那麼容易喜歡上了花容月,那也是和她的外貌有極大的原因的。
“軍師也是儀表堂堂。”白青黛昧着良心誇到。
人家這麼誇獎自己,總得禮尚往來一番。
軍師聞言,頓時大笑道:“白七小姐好眼光!”事實上他的模樣在伯努,的確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而陶古蘇聽到白青黛這麼誇別的男子,心中就有些不大痛快了。
他們相識也有好多年了,又有婚約在身,也沒有見她誇過自己的外表。
他只當白青黛和一般天朝的女子一般,不大欣賞他們伯努男子的外表,所以特意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問過她。
只是沒有想到,她今兒竟然誇了軍師!()
ps:感謝legirl的評價票,以及前滾999度的粉紅,麼麼噠~~
接下來就會寫到醫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