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啊,這次可真的不關我的事兒啊,我已經盡力了。”忽察兒對着一臉墨色的陶古蘇解釋道。
陶古蘇自然也知道,但是他期待了那麼久,沒有想到臨到門前,就這麼飛了。
要說三四年前的時候,大家年歲還小,他藉着太子的名義,約白青黛出來倒是不難。
如今可能是年紀大了,就是太子去約,也不是每次都行的。
而且如今太子也忙的很,陶古蘇雖然和他有幾分交情在,卻也不好因爲這樣的事情去麻煩了他。
“聽說太子和他的未婚妻在鬧彆扭?”陶古蘇突然說道。
忽察兒微微一愣,然後回想了一下,才點頭道:“是的。”
太子的未婚妻是傅家的傅木晨,也是白青黛的閨中好友。
因爲關係比較緊密,他也專門派人關注過。
“你去太子那邊送了信,就說明兒,約在青雲山,傅四小姐也去,讓他記得叫上小七。”陶古蘇說道,那個青雲山,以前他們倒是去過好多次,也算是有不少回憶在裡頭。
他相信太子應該也記得這個。
“耶,可是傅家……”忽察兒一臉詫異,自家主子怎麼就堅信到時候大家都會來呢,若是哪個不來,到時候多尷尬啊。
陶古蘇卻是一臉的自信,太子和傅木晨有矛盾,多半是想要當面解釋的,而他想要見小七。這樣正好四個人,不會尷尬,也不會太突兀。
“剩下的事情。太子自己應該會解決的。”
忽察兒雖然覺得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卻按照他的吩咐去太子府送了信。
太子今年已經十五了,之前過了生辰,便在宮外開了府,送信倒是方便了不少。
收到陶古蘇的信,太子頓時就醒悟了過來,只嘆陶古蘇是好哥們兒。竟然還記得他之前隨口提過的一句話。
他立馬就讓人去白府送了信。
白青黛看到信,知道他和傅木晨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作爲她的好姐妹,這個時候也不可能給她灌輸堅持“一夫一妻”這種不切實際的思想。
他們兩青梅竹馬,成了也算是一段極好的姻緣,白青黛自然是希望看到他們和好。
放下了信。便讓珍味去傅家送了信,自然用的是自己的名義。
傅木晨其實並沒有多少的興致,但是白青黛語氣懇切,身邊又有孫月靈一直在慫恿,便半推半就應下了。
福慧長公主知道她是和傅家的兩個姑娘出門,只讓她注意安全,別的也沒有說什麼。
她現在雖然對陶古蘇改變了印象,但是自家姑娘的名聲還是極爲重要的,若這次是陶古蘇來約。她多半不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第二日一大早,白青黛便坐着馬車,到了青雲山。
只是她沒有想到。第一眼瞧見的便是陶古蘇。
之前太子只是在信中提了希望她幫忙撮合一下,並沒有提到陶古蘇。
“小七!”陶古蘇看到白青黛,笑眯眯地衝着她揮揮手。
“你吃過早飯沒?”
“吃過了。”白青黛說。
陶古蘇想了下說道:“我帶了馬奶餅,你要不要嘗一嘗。”他原本想着,約的時間比較早,說不定白青黛沒有用過早膳。正好可以兩個人一塊兒甜甜蜜蜜吃個早飯。
偏偏他忘記了,白青黛的生活極其規律。出門前,絕對是不會不先吃了早飯的。
白青黛點點頭,“正好我也有帶一些小點心。”
陶古蘇一聽,頓時眼前一亮,還是歡快地點點頭:“正好我沒有吃早飯。”
白青黛見他這幅模樣,便讓珍妙將帶來的點心糕點都拿了出來。
“小七!”孫月靈遠遠地就開始衝着白青黛招手。
因爲最近傅木晨心情不好,她也好久沒有出門了。
今兒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她自然是歡歡喜喜地跟來了。
只是她原本想的好好的,她們三個好姐妹一塊兒吃吃點心,說說私房話,騎騎馬,日子不要太逍遙。
但,如今站在白青黛面前的那個男子又是誰!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就是白青黛的未婚夫吧。
難不成,她叫她們出來只是爲了拿她們做擋箭牌。
這麼一想,孫月靈有些脆弱的心靈頓時就受創了。
只是還沒有等她將心裡的話說出來,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孫家妹妹。”
孫月靈心中一個激靈,轉身就看到太子正騎着馬趕上來。
她看看那邊站在一起的陶古蘇白青黛,再想想等下必然會站在一起的傅木晨和太子殿下,心中終於了悟,原來拖油瓶只有她一個!
坐在馬車裡的傅木晨,冷不防聽到太子的聲音,心情也有些複雜。
她還沒有收拾好心情,並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
沒有想到,小七那個小壞蛋,竟然揹着她,還叫上了太子!
傅木晨心裡其實也很明白,太子收個通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以後等他們完了婚,側妃,妾室肯定都會有的。
她只是心裡有些難過,這種難過是和誰都說不出口的。
陶古蘇雖然心中鬱悶他們來的太快了,面上卻還是高高興興地招呼他們一塊兒先用點點心。
他帶來的馬奶餅是府裡的廚師一大早做的,雖然還有些奶腥味,但勝在新鮮,馬奶都是早上擠的,他們每人倒是都吃了些。
而白青黛帶來的那些,她身邊的廚師,都是出了名的手藝好,花樣多,自然很是受歡迎。
陶古蘇本來就沒有吃早飯,他一個人就將白青黛帶來的點心解決了大半。
大家都是認識了好幾年的朋友,爲人處世又都是比較圓滑的,雖然心中有些別的情緒,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
等吃好了點心,一羣人慢慢散步消消食,便慢慢分散了開來。
孫月靈看看那對,又看看這對,只覺得自己落單纔是最和人心的,索性就帶上丫鬟們跑去捉魚了。
太子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可以和傅木晨單獨說說話,心下好好將要說的話醞釀了一番。
“太子殿下,之前的事情,是木晨的不對。”太子有些傻眼,自己還們沒有說話呢,怎麼她現在這麼說了,這不是他該說的話嘛?
“木晨……”太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傅木晨,忍不住問道:“你哪裡不對?”
太子畢竟年紀還小,不大清楚女子的心理,這個時候他應該直接說她沒有錯,而不是問她哪裡不對。
果然,傅木晨聽到太子的話,臉色又蒼白了幾分,硬着聲音道:“太子乃是儲君,收個通房不過是小事,是木晨太小心眼了。”
見太子沒有說話,她緊接着快速說道:“不說一個,就是十個八個通房,木晨也沒有立場不高興,只是太子年輕,不要因爲通房,誤了自己的身子。”
太子聞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次收通房也是因爲看在皇后的面兒上,而且他下意識地不想到時候在傅木晨面前表現出自己的青澀來。
他年紀比傅木晨要小,有時候總是忍不住擔心,自己的行爲是不是太幼稚。
“木晨,那個通房是母后的意思,你若是不喜歡,我就將她丟到一邊去,以後只要你不點頭,通房什麼的都不會有的。”太子說道。
他現在還年輕,並不知道有時候後院的女子,不是他想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也不是傅木晨想不要,就可以真的拒絕的。
傅木晨未必不懂這樣的理兒,但是作爲太子,他能說出現在這樣一番話來已經是極爲不易。
她的臉色稍緩,擡眼間正好瞧見遠處的白青黛和陶古蘇。
他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白青黛笑的都彎下了腰。
她以前不懂,白青黛這個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怎麼就願意嫁到伯努那個窮地方。
離家那麼遠,若是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和誰說,而且那地方荒涼的很。
如今想來,那個時候的小七已經比自己要看的透了。
在京城,嫁得好又如何,能有幾個和福慧長公主這般,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白家別的幾房,雖說只有一個妻子,但是通房外室也不是完全沒有。
白家的十小姐,不就是外頭抱進來的嗎?
現在看陶古蘇和白青黛的關係,以後鐵定也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少了後院那些煩心的事兒,一個女人,能有多大的委屈!
雖說婆媳也是一個大問題,但是最大的問題,卻還是來自於男人。
她想着,若是自己的夫君只有自己一個,那在婆婆那邊受再多的委屈,她也是願意忍的。
“木晨,你怎麼了?”太子看着傅木晨一下子紅了眼睛,心中頓時一疼。
“沒什麼。”傅木晨微微撇過臉,不想讓太子瞧見她現在的失態。
太子見她臉色蒼白,偏偏眼睛卻紅的厲害,眼淚跟不要錢一般的往下掉,忍不住上前一步,輕輕將人摟進懷裡,好言好語的安慰着。
傅木晨心下蕭瑟,但是面對着眼前這個良人,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這輩子大約也就這樣了,只能努力,讓他的心一直在自己這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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