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黛的身體恢復技能不錯,當然也有可能是抹的藥膏藥效卓越,總的來說,她睡了一覺,第二日醒過來,臉上基本上看不到太明顯的痕跡了。
讓珍味給自己又抹了一層粉,白青黛這纔去福慧長公主那邊請安。
“今兒怎麼想起來打扮了?”福慧長公主看到白青黛,頓時眼睛一亮。
“就是心血來潮,娘你覺得好看嗎?”白青黛還故意在福慧長公主面前轉了一圈,下身的裙襬散的像一朵絢麗的牡丹。
“好看好看,我之前就說啊,你要裝扮一下,小小年紀,每天素着一張臉,也太浪費了。”福慧長公主唸叨着。
她在白青黛這個年紀,正忙着幫自己的皇帝穩固江山,即使這樣,她也沒有忘記作爲女性的自覺,打扮什麼的一樣都不少。
“我又不出門,也沒有什麼必要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呀!”白青黛笑眯眯地說道。
若不是今天有目的,她也不喜歡在臉上抹這些。
年紀小,就是優勢,就算要抹粉,白青黛覺得等自己以後過了三十了再開始也來得及。
這裡的胭脂水粉,更多的不過是爲了遮蓋臉上的缺點,裡面的某些成分對皮膚更是有害無益,自然沒有必要早早的將自己往這個坑裡面跳。
“沒出門是一回事兒,可那陶古蘇不是每日都到我們家裡來,雖說已經定了親了,但也不能太隨意了。”福慧長公主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道。
就好比她,即使不出門,但是每天也要打扮好。
不能讓自己的丈夫因爲妝容。而厭了自己。
不光是她,幾乎所有大宅子裡的女人都是這樣的。
有些女人,更是抱着,即使男人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不能讓別人小瞧了我的心態。
每當聚會的時候,小姑娘們打扮的都是花枝招展,她們這羣貴婦人。哪個不在裝扮上下苦功夫。爭取在衆人面前讓人眼前一亮。
“他就喜歡我這樣。”白青黛臉也不紅一下,直接說道。
福慧長公主都替她臊的慌,忍不住用手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可不要這麼想當然。如今他地位尷尬,也沒有什麼人動心思,但是若是皇上看重了他,亦或是他在京城站穩了腳。你看有多少人家會往他那邊塞人,你要是不重視起來。以後有你哭的。”
白青黛聞言,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那我到時候就自己過自己的。”
她怕福慧長公主罵自己,連忙提高了聲音,笑道:“娘您當初難道也是這麼擔心爹爹的嗎?”
福慧長公主微微一愣。笑的有些不自在:“自然不是。”
事實上,她當初也是那麼擔心的。
白家本來就是名門大家,她貴爲長公主。那些人自然不會沒有眼力勁兒還將人塞到屋裡來。
但是這並不代表,那些人不會將他帶壞。
二房不就是在外面養了人。讓高氏多了個便宜女兒嘛!
她從小又見多了後宮那些女人的爭鬥,對這種事情更是厭煩的很。
白青黛察覺到福慧長公主的言不由衷,也不戳破,笑嘻嘻地說道:“爹爹那麼好的男子,天下少有,我每次去參加宴會,那些小姐夫人們,哪個不羨慕孃親你的。”
“你爹爹自然是好的。”說到白慕庭,福慧長公主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甜蜜的微笑。
“陶古蘇肯定也會像爹爹那麼好的。”白青黛毫不害臊地說道。
福慧長公主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擰了一把白青黛的臉蛋:“你個壞丫頭,說起男人來怎麼都不知道害臊!”
這樣的話,以前的她都不好意思講。
“自己的男人,怎麼就不能說了呢!”白青黛連忙往後退了些,將自己的臉蛋兒搶回來。
剛剛福慧長公主擰的正好是她受傷的那半邊臉,雖然痕跡消下去了,但是臉還有些疼。
若不是她將到嘴邊的痛呼聲嚥了下去,指不定就露餡兒了。
福慧長公主如今真是哭笑不得,白青黛這話羞人的很,偏偏也算是實話。
她想要再擰一下她的臉,就看到她的左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隱隱間還有些發腫。
“小七,你的臉怎麼了?”福慧長公主急急說道,讓白青黛往她這邊湊過來些。
白青黛身子一僵,卻也不好遮掩的太過,故作輕鬆道:“我的臉怎麼了?”
福慧長公主用手摸了一下白青黛的左臉,果然紅腫了些,她頓時自責道:“娘剛剛用力太大了。”
“沒事沒事,一點兒都不疼的。”白青黛見福慧長公主表情十分愧疚,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剛剛其實沒有用什麼勁兒。
但是這其中的原委,她又不能說。
“怎麼會不疼,臉都腫起來了。”福慧長公主說着連忙讓蘭卿取了藥膏過來。
白青黛怕福慧長公主看到更多的痕跡,連忙擺手道:“娘,我臉上還有胭脂水粉了,直接抹藥膏不好,要不我先回去洗了臉,讓珍味給我抹一下就好了,我最近又做了一盒新藥膏,等下正好可以試試。”
福慧長公主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聽到她說做了新藥膏,也就不反對了。
白青黛的手藝她知道,每次做出來的藥膏,都比以前的要好用的多。
“既然這樣,那你去上個藥,等用午膳的時候再過來。”福慧長公主很是體貼地說道。
雖然兩個人的屋子連在一塊兒,但是她也捨不得白青黛跑來跑去的。
“知道了。”
“對了。”福慧長公主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將白青黛又叫住了:“我聽說老祖宗回來了,昨兒還去了你那裡?”
“是的。”白青黛穩了穩心神說道:“師父大約是聽月婆婆和花婆婆說了輸血的事情,所以回來找我驗證一下。”
聽到輸血這個詞,福慧長公主的心跳一下子快了好幾拍,但是她又怕白青黛察覺,便狀似無意地說道:“老祖宗有說什麼嗎?”
“也沒有說什麼,我將輸血這塊兒和他細細說了一下,他覺得我說的挺有道理的,就吃了晚飯回去了。”白青黛避重就輕地說道。
“那就好,有時間的話請他老人家過來吃飯。”福慧長公主暗暗鬆了一口氣,笑着說道。
“好的。”
白青黛回了自己屋子,讓珍味給自己將臉上的胭脂水粉都擦了去。
珍妙在一旁站着,看着上面的傷痕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抹了胭脂水粉的問題,還是剛剛福慧長公主下手真的重了,整張臉腫的有些厲害。
“先用冰塊敷一下,再上藥吧。”白青黛也感覺到臉頰處有些刺痛,好在也不算太難以忍受。
“這老祖宗也是的,昨兒怎麼突然發起狂來。”珍妙忍不住唸叨着,她更加不懂的是,之後吃飯的時候,他明明又是平常那副模樣了。
一點兒都瞧不出他之前纔剛剛打過人。
“珍妙!”白青黛厲聲道。
珍妙被嚇了一個哆嗦,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垂下腦袋:“珍妙錯了。”
白青黛既然將這個事情連福慧長公主都瞞着,那就是要將它當做沒有發生過一般對待。
偏偏自己剛剛沒頭沒腦的還說那樣的話,也難怪她不高興了。
“昨兒師父就和我們吃了個晚飯,記住了嗎?”
“記住了。”珍妙這次老老實實地應道。
她剛剛也是心疼白青黛,纔會一時失言,平時她的爲人還是相當靠得住的。
所以白青黛也不過只是厲聲說了她一句,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懲罰。
“你快去拿冰塊吧。”白青黛衝她微微一揮手。
珍妙連忙出了屋子。
沒一會兒,珍妙就回來了,一手拿着裝冰塊的罐子,另一隻手拿着一大束野花,下面還配了一個高腳花瓶。
“你這是去了哪裡?”白青黛看到珍妙手裡的花,忍不住問道。
“剛剛出去的時候遇到了忽察兒,他讓我給郡主您送過來的。”珍妙笑眯眯地說道。
雖然剛剛被白青黛訓過,但是她不是愛計較的性子,沒一會兒,又開開心心,歡歡喜喜的了。
而且她也知道白青黛這麼嚴厲說她,也是爲了她好。
在她面前犯錯,不過是被訓斥一頓,但是到了別處,指不定就要被髮賣出去,嚴重的,可能連小命都沒了。
“這花插的也忒醜了,當真是委屈了這個花瓶。”白青黛看着眼前雜亂無章的花花草草,笑的有些無奈。
大約是那次,她表現出了對野花的喜愛,他這才特意將這些送過來。
像現在時辰還早的很,這野花上也帶了不少的露珠,也不曉得他是起了多早去摘回來的。
白青黛腦海裡忍不住想着陶古蘇有些笨手笨腳的學着她之前插花的模樣,一支一支地插到花瓶裡,就覺得好笑的很,而且心裡也覺得暖洋洋的。
這就是她挑中的男人!
“郡主,要不要再拿剪刀修剪一下?”珍味在一旁問道。
“不用了,就這樣放着吧,雖然有些亂,但是也算是別有一番風味不是?”白青黛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