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聚會以後,孫月靈往白家跑的次數少了很多,就是過來也不再問白青附的消息了。
白青黛一直都知道孫月靈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子,明知道對方對自己無意,自然也不會多做糾纏。
只是正是因爲知道她的性子,白青黛心裡才更加的心疼。
之後緊接着便是傅木晨的婚禮,她和太子定親也有好幾年了,之前輪椅和義肢的推廣,讓她在民間有了極爲不錯的名聲。
這次的婚禮,也算是衆望所歸。
皇室爲了表現對這個未來皇長媳的重視,更是破了好幾次例,讓衆人都能感覺到他們對傅木晨,或者是對整個傅家的喜愛和恩寵。
傅木晨雖然之前對太子失望過,但是真的出嫁,心中多少還是歡喜的,至於那些悵然,被她默默收進了心裡。
她以後就是皇家的兒媳了,做事自然要更加有分寸。
傅木晨以前並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對,她在和太子定親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
但是到了現在,她卻隱隱有了一絲不甘心。
她不知道這樣的不甘心是對還是錯,她只知道,這樣的情緒,不能對旁人說。
“表姐成親了,傅家都沒有什麼人能和我說說話了,小七你可不要嫌我總是往你這邊跑啊!”孫月靈一手捻起一塊糕點,一邊笑着說道。
她雖然沒有完全放下白青附,卻也老早沒了之前的執念。
“你想來就來,不如今兒就住我這兒,咱們說一個晚上的話。”白青黛見她狀態已經恢復了,心中自然也是歡喜。
至於自家哥哥。還是和以前一樣,常年在外。
就是回家,也不過是走個過場。
“住一晚倒是沒事兒,但是說一個晚上的話,估計第二天福慧長公主就要趕我回去了。”孫月靈很是俏皮地說道。
福慧長公主如今身子沉了,也就不大出來了,而且如今天兒冷的很。更是不好出門。
“我娘聽到這話可得傷心了。她有什麼好東西,可都沒有忘記給你留一份呢!”
“哎呀,我這不是隨口一說嘛。這整個京城,誰人不知,福慧長公主最是溺愛孩子,我從小就羨慕的很呢!”孫月靈道。
這話的確不是假的。福慧長公主當年在民間也是巾幗英雄,而且身份崇高。被她寵愛的孩子,誰能不羨慕。
只是那個時候,大家都知道,那個孩子已經被寵壞了。羨慕之餘都有些幸災樂禍。
可誰有能想到,那個被寵壞的孩子,在幾年後變成了這麼厲害的一個女子。
“聽說白家的藥鋪都有那個輸血的工具了?”孫月靈突然正了正臉色。說道。
“白家是我的本家,就算他們心中不那麼相信。但是也不能拆我的臺,而且如今皇上那麼堅定的站在我這邊。”白青黛說,心中卻帶着一絲遺憾。
別人都覺得,如今的進度已經相當喜人了,不光是白家,就連之前一直和他們作對的傅家,有一半的藥鋪也已經用上了輸血的工具。
但是這在白青黛看來,還遠遠的不夠。
她想要的,是將輸血這一個技術,傳播到整個天朝,甚至更遠。
而現在,更多的人,不過是礙於皇上的威嚴,以及白家的影響力,所以才妥協的。
雖然她當衆救治好了一個人,但是願意相信的人,還是少數。
白青黛知道,這樣的情況是正常的,但是偶爾也會覺得淡淡的惆悵。
“對了,那個姜國的二王子回去了?”孫月靈見白青黛眼中有些黯淡,連忙轉移了話題。
輸血這個事情,牽扯的太多太多了。
“恩,回去了,姜國太上王的身體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他想學的我也教的差不多了。”白青黛說,對於姜毓,白青黛並不討厭,甚至隱隱還有些感激。
他並沒有特意在自己面前表現什麼,但是當她被天下那麼多人詰難的時候,她知道,他曾經站出來過。
陶古蘇爲自己站出來,白青黛並不覺得怎麼樣,因爲她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
但是姜毓,她自認爲和他最多不過是臨時師生的關係,他能爲了自己,做出這樣的努力,已經很讓人感動了。
之前白青黛因爲這個事情,一直沒有出門,如果不是陶古蘇說出來,她根本就不會知道。
這也是她欣賞陶古蘇的一點,姜毓對於他來講,並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卻可以坦白的告訴白青黛,姜毓爲她所做的。
這不光光是對白青黛的信任,也是他做事極爲光明磊落。
“聽說京城不少貴女見到了他的容貌,都紛紛說非他不嫁呢!”孫月靈帶着一絲調侃說道。
姜毓的模樣雖然有別於天朝,但是卻極其受女子的歡迎,在這塊兒,天朝和姜國的審美是相似的。
不像伯努,陶古蘇在那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了,但是在天朝,卻只能算一般。
而且因爲他個子太高,不少女子見到他,都會下意識的感覺到懼怕。
陶古蘇說起這個,還總是高興的很,這樣免得被別人糾纏上。
“兩國國情不一,即使是聯姻,估計也很難達到平衡。”白青黛實事求是道。
姜國女子爲尊,姜毓雖然有野心,但是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他下意識的服從女性,這和他的追求是極爲矛盾的。
而天朝的女性,幾乎所有都是遵從男尊女卑的,最多不過小部分,認爲男女可以平等。
說的直白一點,姜毓的擇偶標準其實和天朝的女子是相似的,僅限於性別的不同。
“那樣的美人,就是放家裡,每天看上幾眼也是好的。”孫月靈一臉的憧憬。
不過白青黛知道,她也不過是嘴巴上說說,她心裡還是想要找一個各方面都能配得上他的優秀的獨立的男子。
“哪兒有美人?”她們正說着,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白青黛不用細問,就知道來人是誰,她衝着孫月靈一陣擠眉弄眼,然後才喚道:“三哥,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