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冰與火的碰撞(6000+)
除了元宵節?
白千幻有些茫然了,雙眼眨了眨:“除了元宵節好像就沒有什麼其他節日了吧?要說我們第一次認識好像是在一個多月之後,而且也不是你我的生辰!”
“都不是,再想想!秈”
“想不到!”白千幻瞥了他一眼:“不說的話就算了。姣”
“這麼快就放棄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幻妹妹。”
“我們倆夫妻也這麼久了,你什麼心思我總歸也知道一些,你不告訴我,我就偏不想知道!”白千幻一本正經的答,故意衝他擠了擠眼。
項元奐的嘴角抽了一下,沒想到她還當真不買帳。
“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懶的說了!”項元奐當真不說了。
一陣煙花又起,白千幻懶的與他爭辯這些,指着窗外的煙花道:“快看,好漂亮。”
五彩繽紛的煙花光亮,映在白千幻美麗的臉上,將白千幻的臉映的更加夢幻,也更加讓項元奐迷戀。
他忍不住盯着她的臉看住了。
少時,白千幻回頭迎視他的眼睛。
“你幹嗎總盯着我瞧?我的臉上又沒有煙花!外面的煙花那麼好看,你怎麼不看煙花?”她啐道。
他們來這裡就是爲了看煙花的。
小二恰好來上菜,小二把一盤盤的菜端到桌子上。
“你的臉上是沒有煙花,但是,在我看來,你比煙花更好看!”項元奐認真的盯着她的臉道。
爲他倆上菜的小二,手一抖,一盤魚的湯差點撒了。
“二……二位的菜齊了!請慢用!”小二慌慌張張的退了下去,聲音裡還帶着一絲髮抖。
白千幻感覺丟臉極了,等小二走了,她憤憤的瞪他。
“你剛纔說什麼呢?”
“我剛剛說的是實話呀,怎麼了?”項元奐無辜的眨了眨眼,目光中閃動的光亮,讓人絲毫不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雖然這句話不真,聽在白千幻的耳朵裡也是受用的,一張粉頰飛上了兩抹飛紅。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當着別人的面這麼肉麻?你丟人別拉着我一起下水呀!”
“有什麼丟人的?他想聽就讓他聽去,我們倆是夫妻,也不怕他聽去,這小二在這酒樓裡工作,見面的人聽過的話,比我們更過分的,多了去了。”
不管說什麼話,他都有話反駁。
白千幻翻了一個白眼。
“你什麼時候正經了,再跟我說話。”
“生氣了?你要是覺得不妥的話,下次爲夫一定會謹言慎行!”項元奐誇張的抱拳作輯。
“行了行了,這菜都上來了,再不吃一會就涼了!”白千幻及時阻止他繼續丟人。
“夫人說的是,還請夫人先吃,爲夫再動筷!”
“……”白千幻板起臉,語調陡然升了好幾個分貝:“你到底吃還是不吃?”
飛快的拿起筷子:“吃吃吃,現在就吃。”
白千幻暗自長長的吁了口氣,他總算不再繼續丟人了,再丟下去,她都沒臉出酒樓了。
“對了,怎麼不見牛光?”項元奐吃了一半,突然問了一句。
“你說牛光,他今天跟我請了假,你找他有事?”
“他在京城裡也沒有親人,跟了我的這麼多年,他可從來沒有請過假。”項元奐奇怪道。
“誰都有有事的時候,你別管牛光了,趕緊吃。”
鬧鬧還在家裡,她心裡放心不下,一會兒還想回去呢。
大學士府
因爲傍晚時分,在花廳用膳,劉珊珊與李清雅再一次衝撞,李清雅委屈的在劉凱的懷裡垂淚,而父親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打了自己一巴掌,這讓劉珊珊心裡非常難受。
一怒之下,她離席回房,飯也沒吃。
她很氣,氣父親偏袒劉凱保護了李清雅,而讓自己受委屈。
特別是那一巴掌。
從小到大,父親都沒有打過她,這一次,父親爲了那個賤女人,不但打了她,而且罵她沒有教養。
她前兩天曾發現父親特別關照李清雅,偷偷的旁邊偷窺,發現父親竟然癡然的望着李清雅,明顯是被李清雅所迷。
因此,她去把這件事告訴了母親,母親因爲只生了她一個女兒,沒有給劉家生過一個兒子,一直因此耿耿於懷。
當她告訴母親這件事時,母親竟然還說,如果父親真的看上了李清雅,她會說服李清雅成爲父親的妾。
這讓她震驚了,畢竟……李清雅是父親的侄媳婦。
那天晚上,她就去找父親去理論,令她失望的是,父親還親口承認了他自己喜歡李清雅。
尤其是今天,他當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她維護李清雅,讓劉珊珊已經感覺到失望和孤獨。
眼前的這個大學士府,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她心心念唸的家了。
臉上火辣辣的疼,提醒她往日那個慈愛的父親已經不再。
房裡沒有點燈,她一個人窩在角落裡,默默的垂淚。
正月十五元宵節,窗外的煙火及人羣嘻笑的聲音不斷傳來,那些笑聲,一定是別人溫馨一家出門的談笑聲。
那些聲音只讓她更覺的孤單、冰冷。
母親囑咐她不要與李清雅再衝突的聲音,李清雅假惺惺的嘴臉,堂哥劉凱的咄咄逼人,父親嫌惡的眼神及清脆的巴掌。
這些畫面在她的眼有不斷重演,只是讓她的心更痛了。
丫鬟來點燈,剛點開燈,就發現了角落裡的劉珊珊。
劉珊珊緩緩的擡頭,她狼狽披頭散髮的模樣,嚇的丫鬟尖叫出聲。
“啊……”
待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李清雅,丫鬟驚魂未定。
“小……小姐,原來是您呀!您怎麼坐在那裡,快起來!”丫鬟作勢要扶起劉珊珊。
劉珊珊拒絕的推開了丫鬟欲扶她的手。
“我想在這裡一個人靜一靜,你出去吧!”
“可是,小姐,您……”
“出去!”劉珊珊的話中帶着不容違抗的威嚴,迫的那名丫鬟不得不答應。
“是!”丫鬟戰戰兢兢的趕緊從她的房裡離開了。
等丫鬟離開了,劉珊珊坐在角落裡,臉埋在膝頭,無力的嘆了口氣。
一室的寂靜和冰冷籠罩着劉珊珊的全身,她坐在地上幾乎凍僵了。
好一會兒之後,又有人進了她的房間,她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不想任何人伺候,出去!”說話時的聲音很是微弱,裡頭帶着濃濃的沙啞。
對方也不理會她的話,直接走到她的身邊。
劉珊珊聽到那陣腳步聲靠近了自己。
“出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她闔上眼睛低聲斥道,這丫鬟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你想一直坐在這裡等死嗎?”一道稍嫌冷漠的聲音從頭頂飄來。
男聲!這個語調還有點熟悉,聽起來像是牛光的聲音。
牛光的聲音?
劉珊珊這才從膝頭擡起頭來,訝異的目光,順着一雙普通的黑布棉鞋繼續往上望去,冷不叮的對上了一雙冷漠的眼,其中還夾雜着斥責。
“你來了。”劉珊珊自嘲一笑:“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吧?不過,我也不想再維護什麼,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吧!”
“你現在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那個高傲的你,你的自信、你的傲氣都去哪了?”
自信?傲氣?
劉珊珊聽到這兩個詞,彷彿聽到了陌生的話一般。
“我能有什麼自信,有什麼傲氣?這位公子,你說的那個應該是別人吧,我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不管我怎麼樣,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劉珊
珊掙扎着撫着牆壁欲站起來:“既然你不想走的話,那麼就我走!”
剛掙扎了兩下,她的身體因爲僵硬又跌坐了回去。
牛光的瞳孔收緊了幾分。
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狼狽的模樣。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是以前的那個劉珊珊嗎?就憑你現在的這個樣子,還怎麼配得上大學士府小姐之名?”
大學士府小姐?
劉珊珊冷冷的笑了。
“還真是讓你見笑了,就算我不配大學士府的小姐之名,也不必你來提醒我,你算什麼人?你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跑來指責我?”說着說着,劉珊珊的眼淚如泉涌般的落了下來,所有的委屈全部在這一刻涌上心頭,淚水就越掉越兇。
“我是配不上,我的母親嫌棄我是個女兒,我的父親因爲看上了他的侄媳婦,今天爲了維護他的侄媳婦,所以他伸手打了我!現在我這樣狼狽,是不是合你的心、襯你的意了?”劉珊珊含淚一個字一個字的逼問牛光。
一股怒氣支撐着她站了起來,她的淚眼與牛光對峙。
燈光下,劉珊珊右頰上的紅色巴掌印甚是明顯,也刺到了牛光的心。
牛光本來看到她這般頹廢的樣子,便忍不住進來責備了她幾句,卻沒想到卻刺到了她的心,也沒想到她今天受了這樣多的委屈。
往日見到的劉珊珊總是神彩奕奕,眼前這樣的她還是第一次見,那種孤獨和委屈,讓人看了便心疼。
本來還想罵什麼的,看到她臉上的眼淚之後,他所有的話都滾回了喉中,不知該怎樣開口。
安慰?可又不知該說什麼好,也不知用什麼身份來安慰她。
罵完之後的劉珊珊,見牛光不說話,她冷笑着低頭。
“看來,我自己的房間也容不下我了,我走!”
劉珊珊搖搖晃晃的往門外走去,剛走了幾步,她的身體踉踉蹌蹌的重心不穩幾欲跌倒。
眼看就要撞到旁邊的桌子,牛光想也未想的就直接衝上前將她的身體拉入懷中。
“你放手!”劉珊珊虛弱的掙扎着,意識有幾分模糊。
牛光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額頭,上面滾燙的溫度令牛光詫異,而她的身體卻是一陣冰冷。
她發燒了!
一直坐在冰冷的地上,不病纔怪了。
既然這般難受,剛剛還與他辯駁了那麼多,看來她今天是真的很難受。
牛光立即將她攔腰抱起,將她放在榻上,拉了兩牀被子給她蓋上。
劉珊珊欲拉開被子,被牛光厲聲喝止。
“你發燒了,必須好好躺着,不要亂動!”
由於牛光的眼神太過凌厲,那股強勢的壓力,迫的劉珊珊一動也不敢動。
看到她終於乖了,牛光的眼神方緩和了些。
躺在牀上,劉珊珊依然冷的發抖,她雙眼如麋鹿般委屈的望着他:“我……我好冷!”
說話的時候,劉珊珊冷的上下牙打架,翻過身,身體蜷縮成團。
“我去弄些熱茶來。”
劉珊珊搖頭。
“今天是元宵節,廚房的人在晚膳之後就已經放假,現在,廚房不會有熱水了!”
“那現在怎麼辦?”
“我好冷,如果現在能有什麼暖和的東西爲我暖身體,我的身子就可以很快暖起來!”劉珊珊渾身打顫的說着,由於太冷,她的話幾不成句。
“你這屋子裡怎麼也沒有暖爐?”進來這麼久,他也感覺這屋子裡面太冷。
“我原本是打算今天晚上在暖閣裡過的,可是,李清雅嫌自己屋子太冷,爹已經答應讓李清雅和堂哥兩個人今天晚上住在暖閣,在那之前,我就沒有命人生爐子。”
“我再給你多拿一牀被子過來!”
“被子再多也沒有用,我現在渾身冰冷,如果再……再冷下去,我怕是就會不行了!”
牛光擔心不已,可又不知該怎樣做,不由的來回踱步
,心裡想着對策。
躺在榻上的劉珊珊,眸底閃過一絲光亮。
反正她與牛光之間,已經幾近走向陌生,不如搏一搏。
想到這裡,劉珊珊咬牙大膽的說:“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男人的身體溫度,本身就比較高,倘若你能脫去身上厚的衣裳爲我暖身的話,我相信我的身體一定能很快暖起來!”
要他爲她暖身體?
“不行!”牛光幾乎是想也未想的就拒絕:“不過,你想的這個法子不錯,我去喚你的丫鬟過來。”
“女子本身就體寒,讓丫鬟過來,只是又會多了一個病人而已,我現在的身體,恐……恐怕,就是我的丫鬟也爲我捂不暖!”劉珊珊的身體抖的不像樣:“如果你不願意,就走,就讓我凍死在這裡吧!”
牛光皺眉睨着榻上比剛剛顫抖更加厲害的劉珊珊,心裡在進行着強烈的思想鬥爭。
男女本身收授不親,更何況,眼前的人還是劉珊珊,他本身沒打算與她有什麼糾葛,現在卻……
可是,眼前劉珊珊的情況,如果他不救她的話,她可能真的會很快沒命!
他無法看着她沒命。
心中的天人鬥爭結束後,牛光仍然剋制不住自己的心,剋制不住自己想要關心她的心。
想了一下之後,牛光默默的脫下了身上的衣裳,強忍着自己欲奪門而出的衝動,一點一點的鑽進了被子裡。
被子下,他的手觸到了劉珊珊的,她手上的溫度寒冷如冰柱一般。
此時的劉珊珊已經意識不清,她的雙眼緊緊闔上,身體不停的顫抖着。
感覺到此,牛光已經顧不得男女收授不親了,一把握住劉珊珊的手腕,將她冰冷的身體拉向自己。
冰柱般的身體,令牛光也被冷的一顫。
不知她是怎樣受的住的,可見剛纔她有多冷。
牛光將自己的身體貼緊了劉珊珊,不留一絲縫隙,只爲了可以爲她暖身子,解帶有其他任何情緒。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劉珊珊的身體如冰,牛光的身體如火,正如與他們的性格相反,可是這一冰一火卻迅速的靠近、依偎。
冰冷的身體,在牛光的體溫下漸漸的恢復,在那過程中,劉珊珊的意識也漸漸恢復。
先是她的腳趾頭動了動,然後她睜開眼睛,入目就是牛光結實的胸膛,他的雙臂摟着她,緊緊的將她的身體圈在他的懷裡。
牛光一動不動的抱着她。
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劉珊珊的身體已然僵硬,稍稍想動一下,都覺得骨頭如散架了一般。
可如今在牛光的懷裡,她一動也不敢動,就怕驚到了他之後,他會立即推開她。
從以往的經驗看來,他完全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但是,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實在是太難受了。
腿動一動,手臂動一動,身子再扭一扭,試圖緩和這種難過。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小幅度的動作之後,牛光的身體格外的火熱,而且,有一處抵着她也格外難受。
她下意識的擡頭,嘴角無意識的擦過他的。
脣瓣相觸的那一瞬間,火花四濺,同時讓兩人的身體都僵住。
劉珊珊羞澀極了,臉頰滾燙,不是因爲發燒,而是因爲別樣的熱度。
燈光下,劉珊珊含羞的臉更有着迷人的美麗,牛光看的有些恍神。
剛剛兩人脣瓣互相擦過時的感覺,讓他更是迷戀,他忍不住低頭重新尋着她的脣。
劉珊珊睜大了雙眼無助的望着他。
如果他們兩個之間,以後能有什麼關係的話,現在恐怕是唯一的機會。
感覺到他的動作有幾分遲疑,劉珊珊毫不猶豫的伸出手臂摟住了他的頸項,打消他所有的疑慮。
與此同時,雲來客棧的某間客房裡也上演着一場火熱之戰。
白千幻迷迷糊糊中,項元奐親吻着她的頸,在她的耳邊吐出一句:“今天是你生產完兩個月期滿可以夫妻同房的日子!”
說罷,項元奐就用行動將她的意識吞噬,令她的心裡只能想着他。
第二天早上,白千幻在鬆園的臥室中醒來。
揉揉眼睛,看着熟悉的被褥和陳設,她以爲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可這個夢也太真實了些。
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身側,項元奐已經不見人影,窗外已經日上三竿。
在枕邊,赫然一張字條。
“昨晚將你累着了,你睡的太緊,喊你不起,有事出門,傍晚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