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同心 6000+
離開涼城的路上,白千幻一直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的靠在項元奐的胸前,馬車內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而項元奐也是默默的抱着白千幻。
至於剛剛與母親重逢,一直想跟白千幻在一起的鬧鬧,卻因爲白千幻的情緒問題,不能與白千幻和項元奐同剩一輛馬車,而丁遠山和項昕樂兩個即將成婚,你儂我儂的樣子,看的衆人眼睛不舒服,所以,白天和黑影等人就坐在朱向朗的馬車內圍。
在朱向朗的馬車內,同樣寂靜無聲,但是,同白千幻他們馬車的寂靜卻是不同,他們的寂寞中,不時的夾雜着火花,特別是鬧鬧與朱向朗。
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三輛馬車來到了京城和山城兩城的分岔路口,白千幻和項元奐從馬車上下來,準備同朱向朗告別。
白千幻的情緒已經好了些羿。
“朱大哥,謝謝你這麼長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白千幻對朱向朗深深的一鞠躬。
朱向朗趕緊扶起她:“別這麼說,因爲我的自私,讓你和世子爺分開這麼長時間,是我的不對,我還沒有道歉,你卻謝我,我怎麼敢當?”
“朱大哥,你是個好人,如果不是你的話,現在的我還不知在哪裡,你對我有救命之恩!”
朱向朗低頭苦笑,末了,他擡頭看向項元奐。
“世子爺,我可以跟世子妃單獨說兩句嗎?”
不等項元奐開口,黑影第一個出口反對:“單獨說兩句,誰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我們世子爺是不會同意的!”
白千幻皺眉,項元奐瞪了他一眼。
“黑影,退下!”
“可是,世子爺……”黑影有些委屈的看着項元奐,小聲呢喃:“屬下說的是實話。”
項元奐看也不多看他一眼,微笑的衝朱向朗:“你們請便,不過,我們趕時間。”
“不會耽誤很久的!”
項元奐聽罷,便示意白天和黑影等人先退下,把空間留給朱向朗和白千幻二人。
小鬧鬧在項元奐的懷裡,滿是敵意的眼睛遠遠的望着朱向朗,臨走前還留下威脅的一句:“不許你對我的孃親有任何想法,孃親是我一個人的!”
不止是小鬧鬧,項元奐那一行人對朱向朗的敵意,朱向朗是能深切感覺到的。
等到他們走遠了,朱向朗嘆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羨意:“看到他們對你這麼好,我就可以放心了。”
“朱大哥,總有一天,你也可以找到你的另一半。”白千幻真誓的說道。
朱向朗微微勾脣。
“希望吧。”他雙眼灼灼的望着她:“不過,假如你在項親王府裡待的不幸福了,儘管來找我!”
白千幻的眉頭微鎖緊。
朱向朗對她似乎還抱有希望,爲他好,她就不能再給他留下任何希望。
美麗的臉稍稍仰起,臉上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自信和堅決:“朱大哥,我是一個簡單的人,要愛的話,就只會愛一個人,因爲我只有一顆心,就算我跟元奐之間有什麼磕磕碰碰,我都會努力克服,我一定會讓自己幸福的!”
朱向朗眼中流露出的失望顯而易見。
“看來,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好好的祝福你了。”
“謝謝朱大哥,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些的話,那……”
“等一下!”看白千幻要轉向項元奐的方向,朱向朗突然又喚住了她。
“朱大哥還有什麼事嗎?”白千幻狐疑的挑眉。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朱向朗的面色突然變的嚴肅了起來:“這件事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如實的回答我。”
“你想問什麼?”
“四年前,你曾經來過山城是不是?”
白千幻點頭。
“當時,你給我爹治過心疾,是不是?”
白千幻又點頭。
朱向朗的雙手下意識的握緊,雖然他一直不想問出這個事實,但是,他想要知道真相。
“當初,當時大哥意外過世,我想知道,我大哥的死,到底是
不是意外?”
白千幻驚訝的嘴巴張了張。
她以爲朱向朗不會問出這件事,她也想把這件事一直隱藏下去,沒想到,他還是問出口了。
“朱大哥,我知道你因爲當年的事情很難過,不過,你還是節哀順便吧,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白姑娘,我想知道真真相,你告訴我,我大哥的死是不是意外?明明大哥的傷比我要輕,爲什麼大哥會突然不治而亡?”朱向朗雙目死死的盯着白千幻的臉,逼迫她說出實情。
白千幻咬緊了下脣,目光下意識的閃躲着朱向朗的視線。
“朱大哥,人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你還問這些做什麼?”
“白姑娘,就當是看在我救你的份上,難道……你不能告訴我實情嗎?”朱向朗咬牙直接問:“當年大哥的死是不是意外?”
看朱向朗這般堅持,白千幻知道已經瞞不過去了。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真相,那我便告訴你。”白千幻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之後,然後道:“事實上,你大哥當年的死很蹊蹺,並不是因爲重傷而亡,而是因爲失血而亡,因爲他身上的傷並未致命,可是,他的血管卻被人刻意割開,所以失血過多而亡的。”
“你說的是真的?”朱向朗被這一事震的如遭到雷劈一般。
“是真的。”白千幻爲難的看着朱向朗,想要說些什麼,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下去。
那些話如果說了出來,那就是挑撥朱向朗的父子之情。
朱向朗緊接着吐出一個事實:“那個下手的人,其實就是我爹!”
白千幻驚訝的看着他。
“你竟然知曉了。”
“我偶然聽到有下人議論這件事,可我一直不相信,在聽說你就是當年那個救了我的那個神醫之後,所以,我一直想找你問個明白。”
“朱老爺只是一時糊塗。”
“可是他的一時糊塗卻送走了我大哥的命,而且……”朱向朗憤然的話語從齒縫中擠出:“我這些年一直以爲大哥是我殺死的!”
“有些事情我不想說太多,這是你的家務事,你還是自行處理吧,我也只是個外人,不過,有些事情,朱大哥還是要放下,畢竟……什麼事都不敵親情,這麼多年來,朱老爺一直放手將生意交給你,大概也是因爲當年的愧疚!”
聽完白千幻這些話,朱向朗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自己會有分寸的。”
“那就好,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王府了,希望我們後會有期!”白千幻回頭衝項元奐示意一笑,項元奐走了過來,輕攬住白千幻的肩膀。
“你們兩個都談完了?”
“談完了,我們回家吧。”
“嗯,好。”
項元奐同白千幻二人相視一笑,二人重新上了馬車,丁遠山和牛光等人紛紛上了另外一輛馬車,直到目送他們的馬車離開自己的視線,朱向朗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二兩小心的來到朱向朗身後。
“二爺,我們也回府吧。”
“走吧。”
項親王府
重新回到項親王府,白千幻的心裡感慨萬千,發生了這麼多事,她還能回到這裡,只能說世事難料。
薛瑩和項延紹也都很高興,至於老太君的事情,大家已經淡了,再者說,白千幻只是白千幻,跟前皇帝沒有一點關係。
接下來,薛瑩就開始準備丁遠山同項昕樂的婚事,整個項親王府忙的不亦樂呼。
而無法回大學士府的劉珊珊暫時居住在項親王府中,雖然劉珊珊已經有了牛光的孩子,不過,他們兩個畢竟還沒有成親,所以,白千幻和項元奐就商量着,讓牛光和劉珊珊倆人同丁遠山和項昕樂和婚禮一起舉起,婚服各準備兩套。
三個女人同在項親王府中,不時的聚在一起,每天上街看各種東西,很少在府裡出現,項元奐、丁遠山和牛光三人都極少能看到她們三個的蹤影。
這就讓三個男人心生了不
滿。
牛光和丁遠山兩個一致把苗頭對準了項元奐。
原因是,白千幻整天拉着項昕樂和劉珊珊出去,讓她們無法陪他們,面對他們的討伐,項元奐毫不示弱,表示他們有本事的話就自己去看住自己的女人。
丁遠山和牛光倆人早知項元奐的皮厚,卻沒想到他的皮這樣厚。
於是乎,丁遠山和牛光倆人只得再繼續回去想辦法去搞定項昕樂和劉珊珊。
項元奐與丁遠山和牛光他們兩個人分開之後,項元奐就去找白千幻,找了一會兒沒有找到她,最後在鬆園的門口找到了她,她的手裡剛好拿了一封信從門外,正欲走進鬆園。
“咦?元奐,你今兒沒出門嗎?”白千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項元奐的臉拉了下來。
“現在你的眼裡還能看到我嗎?”
“怎麼了?我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你嗎?”白千幻晃了晃手裡的信:“我剛剛收到了朱大哥的信,朱大哥說朱老爺向朱大哥承認了當年的事實,而且向官府自首,後來因爲朱老爺身體不適昏倒而被入了出來,朱大哥已經原諒朱老爺了,並向官府請求釋放,官府已經答應了,朱大哥終於一家團聚了!”
看白千幻那喜出望外的高興表情,項元奐的臉依舊拉的老長,她口口聲聲都在說着別人的事情,一點兒也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一把扯過白千幻手裡的信。
“朱大哥,又是那個朱向朗,居然還有膽子送信過來,他還沒有死心,看來我得派人去山城好好的教導他一番了!”
白千幻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
“你的心眼就跟那針鼻一樣,就那麼一點點小!”白千幻掐着手指比劃着,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項元奐在意朱向朗,是因爲他在意她。
“是,我是心眼小,我承認,可是,誰能受得了,自己的妻子,整天嘴裡唸叨着別人?”
“我就今天說了朱大哥一次好吧?”白千幻無辜的舉手:“其他的時間,我可沒有說過其他的男人。”
“那你這幾天一直在做什麼?”項元奐正色的望着她,突然來了個大銬問。
今天丁遠山和牛光來指責他,其實他的心裡也很不爽,而且,也已經不爽好幾天了:“你說,你有哪一天陪過我?你一回來,就跟我說哪家的東西好看,哪家的東西好吃!”
“……”白千幻眨了眨眼,好笑的看着項元奐那張滿是抱怨的臉:“你現在是在吃昕樂和珊珊的醋嗎?”
“對!”
“你是一個男人,你吃女人的醋,你好意思嗎?還回答的這麼理直氣壯!”
“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況且,你是我的妻子。”項元奐霸道依然:“今天你只能陪我一個。”
“鬧鬧剛剛還說要我教他習字。”
“習字?”項元奐直接拉了白千幻往大門的方向走去,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既然他想習字的話,我就給他請一個教書先生,他想習多久就習多久,想習什麼,就習什麼!”
“喂,他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麼連自己親生兒子的醋都吃?”
“親生兒子?”項元奐直接哼給她聽:“你如果聽到他說過的話,你就會知道,那是不是親生兒子該說的話了。”
“他說什麼了?”白千幻好奇了。
“他說孃親是他一個人的,要我離你遠一點!”
白千幻的眉梢微挑:“你兒子也對我說過這種話,他說,你對他說的,我是你一個人的,要他離我遠一點!”
這個臭小子,居然惡人先告狀!
項元奐惱的咬牙切齒:“幻妹妹,那小子是在撒謊!”
“現在你們兩個說的話一模一樣,你覺得我應該要相信誰?”白千幻攤手。
既然軟攻不行,那他就只有來硬的了。
“反正今兒個你只能陪我,馬上要用午膳了,我們出去吃。”項元奐霸道的拉着白千幻繼續往前走。
“我剛剛已經答應鬧鬧陪他用午膳了!”
“……”白千幻很想說,你都二十多歲的人了,你不是也需要人陪你用午膳嗎?
反正這對父子……都很奇葩就對了。
不過,她確實好幾天沒有陪項元奐一起用午膳了,其實,與項元奐在一起的時候,是最自在的,她不由反握住項元奐的手,任由他拉出了門。
來到了白千幻很喜愛的一家酒樓,因爲白千幻三年前的時候經常與項元奐在這裡用膳,老闆認識他們,看到他們進了酒樓,老闆非常熱情的招呼二人。
“朱來是世子爺和世子妃呀,你們兩個快快進來。”老闆把二人招呼坐下,就不由的多嘴了起來:“世子妃,這幾年經常是世子爺一個人過來,說你出門了,你可算回來了!”
以前都是項元奐一個人來嗎?
白千幻轉頭看了項元奐一眼,後者坦然的笑了笑。
“是呀,她終於回來了,我們還是坐在老位置。”項元奐拉着白千幻坐在窗邊。
“今天世子爺和世子妃想吃些什麼呢?”
“幻妹妹想吃什麼?”
白千幻衝項元奐一挑眉:“我愛吃什麼,你知道的,還跟三年前一樣!”
“那就還跟往常一樣,再加個糖醋排骨和紅燒鯉魚!”項元奐菜單也沒接,直接點。
“好咧,世子爺和世子妃等着,今天你們的菜呀,我親自下廚!”老闆似乎也格外高興,張羅着就去進了廚房。
“看來我們今天有口福了。”項元奐笑道。
白千幻的心裡卻一陣不是滋味:“過去的三年,讓你擔心了,如果我沒有一時大意的話,也許這三年就不會……”
項元奐擡手打斷了白千幻的話。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既然是過去的事情,那就不要再提了,最重要的是現在,不是嗎?”項元奐親自爲白千幻布了碗筷:“而且,你現在就在我的身邊,以後也會是!”
“是呀,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還在彼此的身邊。”
“你現在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吧?”項元奐冷不叮的問了一句。
“沒有啊,怎麼了?”白千幻狐疑。
項元奐搖了搖頭。
“照理說,你身上的雙生蠱,是不可能再醒來的,可是你現在……”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已經爲我自己把過脈了,奇蹟的是,我的脈相里已經不見了雙生蠱的痕跡,不知是怎麼不見了的。”
“你是說不見了?”
“對!”白千幻用力點頭:“我多次把脈,都確認了這一點,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我身上的雙生蠱,確實已經消失了。”
連雙生蠱也不見了,他們之間最大的威脅已經不見了。
白千幻和項元奐正說着間,酒樓外突然來了一羣人,黑壓壓一片的將門圍的水泄不通。
白千幻和項元奐往門口的方向望去,便見一行人從門外進來,全是家丁裝扮,後面進來的人則是夏乙敬。
夏乙敬一進門,就氣勢洶洶的往白千幻和項元奐的那一桌看去,臉上是掩不住的囂張和怒火。
夥計剛要上前,被夏乙敬一腳踢開:“滾開!”
夥計被夏乙敬一腳踢倒在地,狼狽的爬起來後,畏懼的躲到了一角不敢出來。
“項元奐,你居然在這裡,我這幾天找你,你居然不來見我,害我一頓好找!”夏乙敬高傲的昂着下巴,咬牙切齒的怒對項元奐。
項元奐剛要說什麼,白千幻笑吟吟的做了個手勢,然後站起了身。
“你做什麼?”項元奐皺眉。
白千幻拍拍他的手背安撫他。
“教訓他只需要我一個人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