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靜懿這幾天腦海裡一直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場景,那就是宮南天和宮南美在看到孫國舉解開那塊陽綠玻璃種的時候,那種驚愕和嫉妒的表情。那塊玻璃種足有二十公斤,水頭足,陽綠,市場價在五百萬每公斤以上,可是最後宮南山作主,以每公斤四百萬港幣的價格,賣給宮氏珠寶。
所有的毛料解決出來之後,宮南山作主,讓宮靜懿比市場價低百分之二十,賣給宮氏珠寶。雖然宮靜懿有些不願意,可是宮南山的決定,她只好聽從。可就算是這樣,宮南天跟宮南美也覺得不公平。他們的意思是,這二千六百萬,還是由宮氏珠寶來付,把錢退給宮靜懿,再給她兩千萬的獎勵。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宮靜懿又怎麼會願意呢?她早就對宮南天和宮南美不滿,這次她連下個月的購物款都拿來付毛料錢,到手的利潤,是絕對不會再吐出來的。香港提法治社會,宮靜懿付的錢,那批毛料自然就是宮靜懿的。她請公司的師傅,用自己解出來的玉料,加班加點做了一批首飾,之後就坐飛機直接到了潭州。
“莫叔叔,您身體已經康復了吧?”宮靜懿到了潭州機場之後,給莫鎮軍去了個電話。這次來潭州,雖然主要目的,不是來看望莫鎮軍。可是莫鎮軍畢竟是長輩,又剛剛遭遇綁架,自然得去先去看望一下。
“我本來就沒什麼事,何來康復一說?靜懿,是不是到潭州了?”莫鎮軍微笑着問,早在宮靜懿還沒登機的時候,他就接到了宮南山的電話,把宮靜懿回港之後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
聽說於立飛給宮靜懿挑的毛料,竟然賭漲十倍。莫鎮軍很是詫異。溫克卡的毛料雖然大多來自六大場區,可是場區的毛料也是良莠不齊。誰也不能肯定,每塊毛料裡,就一定會有翡翠,否則也不會有神仙難斷玉一說。更加不會有,像可溫這樣的人,因爲賭石而傾家蕩產。
“真是什麼也瞞不過您。”宮靜懿知道父親擔心自己,肯定提前跟莫鎮軍打了招呼。可是這次她出來的時候,帶上了阿剛和阿玉,安全方面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
其實宮靜懿這次來潭州。名義上想散散心。畢竟她這次瑞麗之行,跟她的二叔和姑姑鬧的比較僵,需要一段時間來冷卻。而且她現在也有了足夠的資金,哪怕她不這輩子不回宮氏珠寶,也不再領宮氏珠寶的分紅,甚至不要宮南山的遺產,也能過得非常滋潤。
但實際上,宮靜懿還是因爲對於立飛好奇才來潭州。溫克卡那裡的毛料,宮氏珠寶幾乎每年都會買個一二千萬。但是每次購買回去的毛料。最多能有個百分之五十左右的盈利,就算已經不錯了。而他這次的利潤,達到了百分之九百多,這在宮氏珠寶是空前的。
不要說是宮靜懿。包括宮南山、宮南天、宮南平,甚至是整個宮氏珠寶,以及知道她賭漲的人,都對於立飛發生了濃厚興趣。到底這是一個什麼人。隨手指了一批毛料,就能讓宮靜懿賭漲。而且裡面還有陽綠的玻璃種,這簡直就是財神爺下凡嘛。如果自己也能讓於立飛給挑塊石頭。豈不是幸福就要來臨了?
“這件事我跟你父親說過,他們對你太不公平了。”莫鎮軍憤憤不平的說道,宮靜懿的瑞麗之行,代表的是宮氏珠寶。回去之後,公司卻跟她算後賬,豈不是寒了別人的心?雖然這是一些有心人的故意挑唆,可是跟公司的管理制度也關係。
宮氏珠寶跟凱麗珠寶一樣,都是家族式經營。從這次宮靜懿所受的待遇來看,莫鎮軍覺得凱麗珠寶的經營方式應該加以改變。雖然宮南山最後讓宮靜懿讓了步,讓宮氏珠寶至少節約了四千多萬,可是如果一家公司,僅靠一個人,是不會長久的。
“沒有這次的不公平待遇,哪能成就我?”宮靜懿微笑着說,這次她委託於立飛購買的一百零三塊毛料,一共賭漲三十六塊,有玉料的毛料有八十四塊。賭漲的三十六塊毛料,包括解出一塊近二十公斤的陽綠玻璃種,三塊冰種,還有七塊冰糯種。
所有的玉料加起來,價值超過了二億港幣。光是那塊陽綠玻璃種,價值就超過了八千萬港幣。原本這是一次收益達十倍的投資,可是因爲宮南天和宮南美從中作梗,她自己只好一力承擔。可是卻不想到,正是因爲這孤注一擲,讓她這輩子再也用不爲賺錢操心了。
宮靜懿永遠都記得,當宮南天和宮南美看到那塊玻璃種的時候,那種驚訝、懊惱、羨慕、嫉恨的神情。這次的毛料賭漲的比例並不大,可是收穫卻不小。如果誰告訴她,給於立飛的六百萬報酬吃虧了的話,她一定會狠狠的給對方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倒是,我的毛料也到了,希望我們也能大漲。”莫鎮軍笑着說,宮靜懿的毛料賭漲,讓他信心大增。雖然公司對他讓於立飛挑選毛料,並且支付了三百萬的報酬沒有說什麼,可是他清楚,如果不是因爲於立飛救了自己,恐怕自己也會有一定的壓力。
“莫叔叔,您什麼時候解石?如果方便的話,我也想來看看。”宮靜懿笑着說。如果說自己的毛料賭漲,僅僅是因爲於立飛運氣好的話,那假若莫鎮軍的毛料也賭漲,就跟於立飛脫離不了關係。
“沒有問題,就這兩天吧。”莫鎮軍還在醫院裡做着各項檢查,只要等他回了公司,這批毛料才能解石。範文博其實也幫凱麗珠寶挑了一批毛料,到時候再跟於立飛所挑的毛料進行比較,就能見分曉。
“莫叔叔,您跟於立飛有聯繫嗎?”宮靜懿遲疑了一下,問。她雖然有於立飛的聯繫方式,可是作爲一個女孩的矜持,卻讓她不好意思主動跟於立飛聯繫。上次在瑞麗的時候,她跟於立飛其實還鬧了點不愉快,她也想借這個機會。跟於立飛修復好關係。
“他應該纔回潭州吧,我一直不自由,也沒能跟他見個面。”莫鎮軍有些遺憾的說,於立飛要上班,而且自己一回來,就進了醫院,總不好讓於立飛來醫院看望自己吧?
“這次來潭州,我既是想散散心,也是想再次向他表示感謝。莫叔叔,您能幫幫我嗎?”宮靜懿誠懇的說道。她之所以特意讓人趕製出一批首飾。就是想送給於立飛。這些首飾的原料,都是從這次從瑞麗帶回去的毛料中,解出來的玉料加工的。對於立飛和自己來說,都非常有紀念意義。
“幫你?好吧,但得等我出院之後才行哦。”莫鎮軍詫異之後,馬上回過神來。宮靜懿已經有了於立飛的聯繫方式,可是她要跟於立飛見面,還要自己安排。這小妮子不會是對於立飛有什麼異樣的想法吧?
“莫叔叔,您還在醫院?我馬上過來看您。”宮靜懿還以爲莫鎮軍身體有了問題。連忙讓司機直接去省人民醫院。
宮靜懿要來醫院看望自己,莫鎮軍自然不能不有所表示,他馬上給於立飛去了個電話。
“立飛,回潭州了吧?”莫鎮軍笑吟吟的問。
“昨天回來的。莫哥,真是不好意思,一直沒機會來看你。身體恢復了吧?”於立飛說道,他回來之後。連任靜天一時都顧不上,遑論莫鎮軍了。
“我根本就沒什麼事,但回來之後卻被他們安排進了醫院。一直在做體檢。”莫鎮軍苦笑着,嘆了口氣。他知道於立飛是非常請情義的,只要知道自己在醫院,恐怕馬上就會來。
“你還在醫院?我馬上過來。”於立飛忙不迭的說道,一到潭州,他就去潭山花園看了別墅,第二天就給黎建國解石,下午又帶着任靜天等人去看了別墅。雖然還沒有搞衛生,可是黃燕和任靜天卻看的興致勃勃。黃燕已經幫可溫收拾了一間房,交了水電等各項費用之後,可溫就能住的很舒服了。
這幾天於立飛確實非常忙,原本他答應可溫,要讓他去凱麗珠寶擔任玉石顧問,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他回來之後,也去了趟博物館,畢竟他的車子就停在店門口,離博物館才幾步遠,他有沒有在家,別人一看就知道。
但於立飛去博物館,主要是給柴宏偉、吳志存等館領導送一些曾大幫他購買的瑞麗特產。瑞麗最有名的自然是玉石,可是曾大因爲是行內人,並沒有買翡翠首飾。畢竟市場上的那些翡翠,很難讓他看得上眼。所以曾大買的東西,基本上跟翡翠沒有關係。
煙、茶、刀,這三樣是曾大主要購買的對象。煙有紅河和雲煙,最貴的那種,價格已經超過硬中華了。茶是大理的普洱茶,刀是德宏州的阿昌力,也叫戶撒刀。至於特色小吃,當地特產,曾大視而不見。既然只有這三樣東西,於立飛給館領導送禮的時候,自然也沒有什麼選擇,只不過是隨着對方職務的高低,東西送的多寡而已。
“好,我在這裡實在無聊得很,你能陪我聊聊天,實在太好了。”莫鎮軍笑吟吟的說,故意沒說宮靜懿馬上就會來的事。
當於立飛趕到省人民醫院的高幹病房時,宮靜懿已經到了。看到宮靜懿,於立飛很是意外,剛纔莫鎮軍在電話裡,還沒有說這事呢。他疑惑的看了莫鎮軍一眼,可是對方卻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於立飛清楚,這肯定是莫鎮軍的特意安排。
“宮小姐,你什麼時候來潭州的?”於立飛笑了笑,問。
“我也是剛到,於先生,謝謝你幫我挑選毛料,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纔好。”宮靜懿誠摯的說,兩千萬的毛料,全部解開之後,宮氏珠寶以兩億港幣回收。現在的港幣兌人民幣,一比一點零六左右,也就是說一億港幣可以兌換一億六百萬人民幣。就算扣掉於立飛的六百萬報酬,她還純賺了一億八千六百萬人民幣。
這還是因爲宮南山要宮靜懿讓價,否則按照正常的市場價,這批玉料至少值兩億四千萬。如果拿到拍賣會,或者有人競買的話,賣個三億也不成問題。
“你已經感謝過我了,付我六百萬報酬,我給你挑選毛料,咱們的交易就算完成。不管你是賭漲還是賭虧,都跟我沒關係。”於立飛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宮靜懿不可能虧本,光是那塊玻璃種的料子,就足夠她收回所有投資的。
但是於立飛對翡翠的實行行情並不是很清楚,他只能大體估計玉料的價格,那塊陽綠的玻璃種有近二十公斤,四百萬一公斤的陽綠玻璃種,實在不算貴。但如果顏色能再正一點,光是這塊玻璃種,就能賣到兩個億。
“立飛,你還不知道吧,靜懿把毛料全部解開了,你給她挑的一百零三塊毛料,共賭漲三十六塊,有玉料的毛料有八十四塊。賭漲的三十六塊毛料,包括解出一塊陽綠玻璃種,三塊冰種,還有七塊冰糯種。所有的玉料加起來,價值超過了二億港幣。光是那塊陽綠玻璃種,價值就超過了八千萬港幣。”莫鎮軍緩緩的說,當他開始聽到這些數據的時候,也很吃驚,賭一次石頭,純賺一個多億,這快是凱麗珠寶半年的利潤了。
“這麼多?”於立飛吃驚的說,他有兩個沒想到,第一個沒想到,是那塊玻璃種竟然能值八千萬。第二個沒想到,會有三十六塊毛料賭漲。他能確定賭漲的,只有五塊左右。其他的毛料,完全是隨心所欲定的。
宮靜懿一直注意觀察着於立飛的表情,看到他很驚呼,心裡有些失望。原本她以爲,於立飛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但萬萬沒想到,於立飛還真是靠蒙。
ps:昨天最好成績是132名,可是今天一下子就退到了146名,這幾乎就是前幾天的名次了,如果連前一百都進不去,大可實在沒臉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