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和趙力還有於立飛被緊急送到了醫院,雖然於立飛體內的藥基本上被他逼了出來。可是到了醫院之後,他也跟李青山和趙力一樣,住進了重症監護室。三人當中,李青山的年齡最大,體質也最差,而且他喝的茶最多,情況也最糟糕。
“這是一起非常惡劣的事件,公安局一定要儘快查出來!”令狐鵬聽到消息之後,也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縣人民醫院。公安局的政委、第一副局長和副政委全部進了醫院,那還得了?先不說公安局的工作怎麼開展,晚上的治安整治行動還能搞嗎?
“令狐書記,李政委已經不行了。”金大淦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剛纔他一直守在手術室外面,聽到醫生說李青山已經沒有生命體徵,馬上第一時間向令狐鵬彙報。今天對潭州縣公安局來說,確實是多災多難的一天。或者可以說,於立飛是潭州縣公安局的災星。
“什麼?!”令狐鵬怒目而視,他實在不敢相信,上午還向自己彙報過工作的李青山,會說沒就沒了。而且李青山對他一向很尊重,湯伯生死後,他力挺李青山擔任局長。可是衛正卻想先讓於立飛過渡一下,結果這一過渡,就把李青山給過渡死了。
“李青山同志已經死亡,趙力和於立飛同志還在搶救,其中於立飛的情況最好,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金大淦氣喘吁吁的說。他剛纔問過醫生,就算趙力能搶救過來,情況也不會太好。人體過多的攝入鎮定劑,會造成記憶衰退、神志不清,甚至腦死亡。
“走,去看看於立飛。”令狐鵬一聽於立飛的情況最好,心裡反而更加鬱悶。於立飛和李青山和趙力一起中毒,如果死的是於立飛。他可能不會這麼生氣。畢竟他跟於立飛,還沒有什麼交情。可現在偏偏死的卻是李青山,而他於立飛卻怎麼也死不了。
當然,這些想法,令狐鵬只能深深地埋在心裡。就算他再想於立飛出事,也不敢說出來的。今天的事情,肯定不是偶然的。事情發生在於立飛的辦公室,說不定是有人針對他,李青山和趙力只是受了無妄之災。
“令狐書記。”於立飛看到令狐鵬走進來後,馬上“掙扎”着從病牀上坐了起來。他的情況雖然好。可是此刻卻不能表現得太好。鎮定劑損壞的是神經,如果過多的攝入,會讓人精力渙散、嗜睡以及注意力難以集中。這樣的症狀,無論是哪一條,都將不適合公安局的工作,特別是領導的職務。
“你別動,快躺下。”令狐鵬看到於立飛的樣子,連忙說道。
“令狐書記,這件事很蹊蹺。我覺得應該深入調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跟張金良有關係。”於立飛有氣無力的說。張金良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還提着一瓶熱水。現在他跟李青山、趙力都喝了那開水泡的茶。如果說張金良沒有問題,那就出鬼了。
“這件事你放心。徐永江已經在調查了。”令狐鵬揮了揮手,他已經聽金大淦彙報過,張金良確實有重大作案嫌疑。只是那個張金良是治安大隊審訊的,離開公安局之後。張金良現在失蹤了。
“於所,這件事我檢討,這個張金良是張憲偉的手下。以前雖然做過我們的特勤。可是已經走心了。”金大淦羞愧的說。要不是他,恐怕張金良也走不脫。如果能真實的審訊張金良,或許也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這麼說張金良真的當過特勤?”於立飛詫異的問,這個時候他相信金大淦不敢再說假話。
“那還是幾年前的事了,於書記,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請你批評。”金大淦誠懇的說。如果他以向於立飛交心,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當然,如果趙力能謹慎些,張金良的熱水瓶也不至於留在於立飛的辦公室。
“現在不是批評的時候。令狐書記,我覺得案子要查,但晚上的治安整治也不能停。我建議,請令狐書記親自坐陣指揮部,我和李青山同志一起去現場。”於立飛說,雖然他住進了醫院,可是晚上的行動絕對不能中止。
“於書記,李政委已經……已經沒在了。”金大淦難過的說,雖然投毒的是張金良,可是他也有責任。要不是他無意中幫了張金良一把,恐怕李青山也不會死。
“什麼?查出原因了沒有?”於立飛震驚的問。他已經在第一時間將李青山和趙力送到了醫院,可是李青山還是死了。
“你們喝的茶裡查出了大量鎮定劑,鎮定劑的來源也查到了,就是張金良提來的那壺熱水。”金大淦懊悔的說道。當時於立飛對張金良的身份很是懷疑,他哪知道張金良竟然是想要害於立飛。早知道的話,一定會阻止張金良的行爲。
“張金良呢?控制了沒有?”於立飛沉聲問。張金良的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人,想到這裡,他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趙力的身影。如果不是趙力及時出現,張金良他是準備交給徐永江來審訊的,那樣的話,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已經派人去找了。”金大淦輕輕一嘆。現在再想的到張金良,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趙力呢?”於立飛又問,李青山已經死了,要是趙力也死了,公安局那就真的熱鬧了。他心裡馬上權衡利弊,李青山死了,不知道上級會派誰耿接替他的職務。如果是從公安局內部提拔,對自己沒什麼好處。如果是從外單位調來,甚至是從市局下派,那自己身處的環境就要大爲改變了。
“還在搶救中,情況不容樂觀。”金大淦神色凝重的說。趙力或許沒有生命危險,但以後或許會有後遺症。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趙力治好。縣裡醫療條件不行的話就送省裡,省裡不行就送京城滬市,我們不能再失去同志了。”於立飛痛心疾首的說。
“於立飛同志,你就安心在醫院養病,其他工作我會安排的。”令狐鵬說道,這件事他還不知道如何向衛正彙報呢。李青山和趙力都是衛正提拔起來的幹部,現在他們一死一傷,於立飛卻毫髮無損,真不知道是誰幹的蠢事。
“令狐書記,我已經沒有問題了。金大淦,你馬上給我去辦出院手續。”於立飛堅定的說,晚上的治安整治行動是他上任之後的第一扳斧,怎麼能躺在醫院裡乾等着?
回到局裡之後,於立飛召開了局黨委擴大會議。原本他是想邀請令狐鵬參加會議的,但令狐鵬最後還是婉拒。這次是公安局的治安整治行動,他這個政法委書記來參加算怎麼回事?
“同志們,在我局即將開展治安整治行動前夕,犯罪分子光明正大的潛入我局下毒。李青山同志已經英勇獻身,趙力同志還在搶救之中,我們應該怎麼做?”於立飛厲聲說道。
“絕不能讓犯罪分子的陰謀得逞。”安德生振臂一呼,高聲說道。
“對,我們不能讓犯罪分子的陰謀得逞,原來的計劃不變,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於立飛沉聲說,看到徐永江張了張嘴,於立飛又說道:“徐永江同志,下毒案查的怎麼樣了?”
“報告於書記,經過查勘,張金良確實有重大作案嫌疑。他提的熱水瓶,裡面有大量的鎮定劑,足以致人死亡。”徐永江說,於立飛、李青山和趙力,可以說是公安局的三巨頭。他們三人被人同時下毒,而且李青山還因此而喪命,這絕對是公安局有史以爲最爲惡性的案子。
“今天晚上,張金良必須歸案。這既是我的要求,也是躺在太平間的李青山同志的要求。”於立飛堅定的說,現在潭州縣的各個路口全部被武警封鎖,張金良插翅難飛。
散會之後,大家都去了自己的崗位。原本於立飛準備去一線,可是李青山死了後,他不得不在局裡坐陣。於立飛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徐永江就跟着進來了。
“於書記,張金良是張憲偉的人,抓捕的時候可能會有阻力。”徐永江明確提出來,他手裡有好幾個案子涉及到張憲偉,但因爲上面有壓力,迫使他不得不把案子壓下來。
“徐永江,你什麼時候也怕阻力?今天晚上所有人員全部配槍,膽敢反抗者,就地擊斃。誰要是阻撓抓人,全部給我帶回來了。如果上面有人打招呼,你不用理會,全部推到我身上就是。”於立飛堅定的說。
“於書記,你可能還不知道張憲偉是什麼人。”徐永江嘆了口氣,如果他碰了張憲偉,搞不好衛正都會親自出面。
“不管他是什麼人,只要他犯了法,你就給我抓。當然,如果情況特殊的話,可以適當的講究方式方法。比如說,把他抓到外地審訊。”於立飛說,他來潭州縣工作,又不是爲了求平安。現在李青山死了,張憲偉也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