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竟是那三界仙舟?”一旁的南尚風卻是臉色一變,直接驚叫出聲。
“三界仙舟是何物,你爲何如此反應?”烏魯問道,顯然也沒聽過這個名字。
“三界仙舟乃是三界教傾盡全教之力,耗費極大心血打造出來的一件至寶,據說是能夠洞穿界域屏障,在虛空亂流中航行的存在,在危急關頭,還可以作爲宗門延續香火的關鍵寶物。”南尚風解釋道。
“看來南道友對三界仙舟也瞭解不多,三界教打造這艘仙舟並不是爲了存續門派,三界教在久遠以前並非如今的邪教,最早的門徒只是一羣熱衷探索未知的冒險者,他們想要離開出雲界,探索無窮界域,直到抵達世界的盡頭,這才決意打造出三界飛舟,可惜這個初衷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巫羽說道,語氣似乎帶着遺憾。
袁銘初次聽聞這話,心中泛起些許波瀾。
他當初決意離開雲荒大陸,懷抱的信念倒是和三界教早期門徒很像。
“原來如此,看來三界仙舟是一件超乎想象的重寶,這種東西,怎麼會在這裡?”烏魯疑惑道。
“不知道,三界仙舟曾經名噪一時,但後來突然神秘失蹤,漸漸無人提起,最後湮沒在時間長河中,至於此寶去了哪裡,沒人知道想不到竟然在這裡。”南尚風興奮的四下張望。
“巫羽道友,你特意告知此事,莫非這次天火現世之事,還與三界教有關?”袁銘聽到這裡,纔開口道。
“天火現世與三界教有無關係,我不清楚。但既然三界仙舟現世,那麼三界教的人就一定不會無動於衷。說不定他們已經潛入了這裡。”巫羽緩緩說道。
“若這件空間靈寶真的是三界仙舟的話,那麼他們一定會來收回,屆時我們豈不是都要被困在這裡?”烏魯神色微變,說道。
南尚風也是一臉的擔憂。
“這三界仙舟遺失多年,早已成無主之物,就是三界教想要重新奪回也不容易。而根據我們目前所瞭解的情況,想要奪取三界仙舟的操控權,需要集齊十枚登船令。如今這十枚登船令就在這空間內,誰能率先集齊,誰就能奪得這艘空間至寶。”巫羽繼續說道。
說完,她的視線落在了袁銘身上。
“巫羽道友告知這件事,恐怕不止是答謝那麼簡單吧?當中還有什麼隱情,能否一一言明?”袁銘見她看向自己,皺眉問道。
“無他,只是我先前起了一卦,算出道友你和這三界仙舟之間,有着莫名的特殊緣份。道友與其來與我們萬妖國,司馬長琴,還有其他人爭奪天火,不如試着奪取一下這三界仙舟。”巫羽笑了笑,說道。
說完之後,她便不再逗留,轉身化爲一道長虹,眨眼間消失在天際。
袁銘目送巫羽身影消失,目光怔怔,不知在考慮什麼。
他突然想起一事,手腕翻轉。
其掌心之中銀光閃過,浮現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銀色令牌,正是那枚能張開空間結界的令牌。
“萬兄,這是什麼?”南尚風見狀,好奇問道。
袁銘沒有着急回答,而是目光緊盯着手中的令牌仔細觀察。
這一看,他就發現那銀色令牌上散發出來的銀色光芒,比平日更加濃郁,當中隱隱透出一層星光般的銀色光輝,看起來很是不凡。
“莫非這就是巫羽口中提到的登船令?”烏魯對袁銘更加了解,立馬猜出了他取出令牌的用意。
щшш¤ ttk an¤ ¢o “不錯,進入這片空間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此物隱隱有些異動,一開始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經巫羽一說,立馬就想到了它。”袁銘點點頭,說道。
“怪不得她說你與這三界仙舟有緣份,看來真不是隨口一說的,你趕緊施法催動看看。”南尚風有些興奮道。
袁銘心念一動,運轉混元真功,朝令牌內渡入了一股法力。
銀色令牌上驟然光芒一漲,旋即不受控制地在他手掌轉動起來,令牌帶有尖端的一側轉向了一個方向,停了下來,微微顫動起來。
那感覺,就彷彿是在催促着他朝這個方向趕路一樣。
“嘿,還真是。萬兄,你可真是有大福緣之人吶。”南尚風見狀,大爲羨慕。
袁銘看着那塊令牌的樣子,沉默了一陣後,揮手將其收了起來。
“走吧,我們繼續出發。”他沒有去看令牌指向的方向,繼續向前。
“萬兄不去試試嗎?大日琉璃炎的確珍貴異常,但和三界仙舟相比的話,還是差了許多。”南尚風追了上去,詫異道。
“三界仙舟的登船令有十枚,即便我手上的這塊是其中之一,想要集齊所有登船令,也依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去找,也未必能夠如願。”袁銘搖頭道。
“可巫羽不是說了,你與三界仙舟有緣,伱去找的話,成功的機會應該最大吧?你要是能夠在其他人找到天火之前,掌控三界仙舟,那天火不一樣還是你的?”南尚風卻有些着急地說道。
“問題就出在這裡找到天火的難度,很顯然是遠低於掌控三界仙舟的,而且我既已掌握了一塊登船令,別人便不可能先行一步掌控三界仙舟。”袁銘不緊不慢地說道。
“原來如此,那倒是不用急了。”南尚風頷首,恍然大悟地說道。
“最主要的是,巫羽這次的出現,也有些蹊蹺。”袁銘繼續道。“什麼意思?”南尚風有些沒聽懂。
“我也沒有直接的證據,只是一種感覺。”袁銘搖頭說道。
“我也覺得此女來的蹊蹺,似乎專門在這裡等着我們一般。”烏魯摸着下巴,也開口說道。
“你是說,巫羽來讓你遵守諾言只是幌子,其真正的目的,就是爲了告訴你三界仙舟的事?”南尚風眉頭微蹙,說道。
“差不多,不管如何,此女的目的絕不單純似乎是有意將我帶上搜集登船令的路子上。”袁銘凝眉說道。
“聽你們這麼說,確實應該小心,只是放棄三界仙舟着實太可惜啊。”南尚風嘆道。
袁銘略一遲疑,祭起修羅宮,將炎絕喚了出來。
“萬道友,喚我出來,應該不是要放了我吧?”炎絕看清周圍情況,先是一愣,旋即問道。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袁銘說道。
“你放心我去做?”炎絕大感意外道。
“不放心所以得麻煩你沉睡一段時間。”袁銘咧嘴一笑,說道。
話音落處,一道神魂之力從他身上發散而出,留在炎絕體內的魂降符文瞬間被激活。
炎絕剛想說話,瞳孔就瞬間擴大,隨後恢復正常。
炎絕的眼神雖然仍舊明亮,卻略顯呆滯,整個人已經被袁銘控制。
不過單靠魂降符文不夠保險,袁銘的第一分魂遁出,鑽入了炎絕的識海,輔助魂降符文掌控這具身軀。
“萬兄,你這是?”南尚風問道。
“你不是說放棄探查三界飛舟很可惜嗎?我也這麼覺得,所以讓炎絕代替我先過去探探情況再說。”袁銘笑着說道。
他沒有選擇服從度更高的鄭衡和何修文,是因爲炎絕修煉《天火經》,在這片空間中的優勢更明顯。
隨後,袁銘將銀色令牌交給了炎絕,讓其依照令牌所指方向搜尋而去。
袁銘一行三人繼續出發,沿着地下火脈的流向,尋找天火。
一片起伏綿延的赤紅山巒背側,金晨正在閉目盤坐調息。
他的身側,站着三名返虛期修士,正凝神戒備,目光逡巡四周。
遠處的山巒上,一尊巨大無比的黑色法相正在以肉眼可見速度逐漸縮小,直至消失不見。
片刻後,便有一道人影拖拽着一個身形大他一圈的獨角妖族,朝着這邊趕了過來。
“顧伯,辛苦了。”金晨睜開眼睛,起身道。
顧川庭點了點頭,將那頭生獨角的五級妖族扔在了金晨腳邊。
獨角妖族已經被打了個半死,胸口塌陷,呼吸顯得十分急促,眼神中滿是驚恐之色。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跟在巫羽身邊的妖族之一,爲什麼脫離隊伍,偷偷跟蹤我們?”金晨冷聲問道。
“小人沒跟蹤幾位,咳……”獨角妖族一句話沒說出口,胸口就被重重踩了一腳。
“你尾隨了我們足足半刻鐘,還敢否認!我沒心思聽瞎話,再有半句虛言,立刻讓你形神俱滅!快說,你跟着我們究竟要做什麼?”金晨一副沒有耐心的樣子,寒聲道。
“小人真的沒有尾隨幾位,在下是奉了女皇陛下的命令,出來尋找登船令,只是路徑恰好和幾位相同而已。”獨角妖族眸中露出驚懼之色,急切的說道。
“登船令?不是天火?”金晨眉頭一挑,問道。
“是登船令,巫羽大人說,只要找齊了登船令,天火不管落在了誰的手上,最終都是我們的。”那獨角妖族生怕金晨不信,慌忙補充道。
“什麼是登船令?”金晨蹙眉道。
那妖獸聞言一愣,似乎意外於金晨不知道登船令的事,旋即將此處空間乃是三界仙舟,以及誰集齊了分佈在空間各處的登船令,就能掌控三界仙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