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安好?
從前看到的這四個字的時候盛正修並沒有感觸,唯有此刻從夏初的嘴裡聽到他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了一般。
從今往後,一別兩寬,各自安好,多殘忍的話啊。
“初兒,這三年來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我給你發了很多私信,你都看見了嗎?”
他用力的抓着夏初的手,現在他很想要將憋了三年的話說出來。
夏初想要將手拽回來,卻發現他的手握得很緊,頓時眉頭緊皺看着他。
“就算你沒有忘記我,那又如何?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初兒,我知道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盛正修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也許是他想要夏初再回到他的身邊,可是他還有臉說這樣的話麼?
“盛總,我想你要知道一件事,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喚回來一句沒關係。
不過三年前的事情,我已經不怪你了,嗯,我原諒你了。
因爲我要是還怪你只會證明我還在乎你,每次恨到咬牙切齒的時候我就會想你一遍又一遍。
所以我決定我不怪你了,不恨你了,我原諒你了。現在,麻煩請你鬆手。”
她說的倒是真的,三年前主要害她的人是南若秋和夏家的人,雖然盛正修對不起她。
但的確有南若秋精心策劃還有藥物的關係,她早就不怪他了,畢竟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有虧待過自己。
要怪只能怪兩人沒有緣分,又或者說她們之間的愛情一點都經不起考驗。
她這麼釋懷的說出原諒他的時候,盛正修的心中並沒有想象中的解脫。
正如她說的那樣,她不怪他了,也就是在她心中連恨意都沒有,她連想都不願意去想他。
兩人正如陌生人一般,“那過去的一切呢,你也都能不在乎,也都能忘記?”他的心中涌現出強烈的不甘。
“忘記如何,記得又如何?盛總,現在你再追根問底又有什麼意思?”
夏初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笑着他的舉動,還是在嘲笑着兩人的那一段過往。
趁着他愣神的時候,她已經將手抽出,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享用美食和紅酒。
生活還是這麼美好,並沒有因爲誰的離去而變質,很快就已經有了飽意。
拿着紙巾優雅的擦拭嘴角,“好了盛總,舊已經敘完,我也該走了。”
“這麼晚了,我送你。”盛正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只想要和她多一點時間相處。
“不用了,我自己有車。”
“你剛剛喝了酒,不適合開車,我送你。”說着他不由分說直接買單,和她一起離開。
兩人在經過大廳的時候看到那架鋼琴,盛正修指着鋼琴,“初兒,你還記得那年我爲你……”
“抱歉,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夏初直接打斷他的話,並沒有給他提及過去的時間。
當年她因爲他彈的那支曲子才同意了當他的女朋友,如今再提起又有什麼用?
本來還想要說的話也都全都堵在了喉頭,盛正修嘴角勾起了一抹無奈的苦笑。
夏初已經遠去,看着那抹灑脫的背影,他覺得倒是自己陷入當年的情劫走不出來了。
下了樓,迎面吹來風讓她變得更加理智了一點,夏初正在給小莫打電話。
“在哪呢?”
“夏總,我媽媽急性闌尾炎,我現在醫院,請問你有事嗎?”小莫的聲音明顯帶着一些緊張。
“沒事,就是問問,錢要是不夠給我打電話。”夏初本來是想要他接自己的,不過現在她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個時候盛正修已經追了出來,“初兒,我送你。”
“我打車就是了。”今晚的見面本來就是臨時起意,她原以爲這三年沒見自己會有很多想要說的話。
不過在真的看到了他之後她覺得自己比想象中更平靜,那些所謂的解釋對她來說都沒有任何波動。
盛正修現在對她唯一的用處也就是來打擊南若秋吧,除此之外,她對他再沒有感情。
“這麼晚你一個人不安全,還是我送你吧。”盛正修關心她是真,想要知道她現在住在什麼地方也是真的。
不管夏初對他如何冷淡,但這三年他都是在悔恨和痛苦之中度過的。
他做夢都希望夏初能夠原諒他,但當她真的說出我不怪你的話來,他覺得自己的心並沒有釋懷。
“盛總,如今你已經有了未婚妻,這大晚上的不回家陪你的嬌妻,你送我恐怕不合適吧?”
她的目光朝着他看來,腳往前面邁了兩步,她離他的距離這麼近。
盛正修只覺得自己呼吸一頓,現在的夏初可不是當年單純的孩子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妖嬈之極的笑容。
塗着指甲的五指輕輕搭上了他的胸脯,明明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之上。
要是南若秋敢對他做這種事情他肯定避之不及,偏偏出手的人是夏初。
她笑得這麼美,這麼妖,自己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攬住她的纖腰,心跳沒來由的加快。
現在的夏初就是一種致命的毒藥,她一笑就能讓所有男人爲她俯首稱臣。
“你這麼緊張我,難道……”她的手指順着他的胸膛慢慢往上,說不出的曖昧和輕佻。
她輕輕踮腳,紅脣輕輕移到了盛正修的耳畔,吐氣如蘭道:“盛總還想要和我再續前緣?”
夏初的一句話讓氣氛瞬間變得凝固,盛正修的腦子一片亂麻,他的鼻尖只有夏初身上的香味味道。
這麼近的距離,這麼曖昧的話語,他一把攬住了她的腰際,“初兒,我……”
夏初彷彿知道他要說什麼,在他說話之前手指已經立在了他的脣上,“就算你這麼說了,我也不會答應。”
她笑得真的像是隻妖精,夜色中的暗妖,不僅勾魂奪魄,彷彿連他的心也都帶走了。
“初兒,我只是擔心你,想要送你回去罷了。”他壓下了內心中那強烈的慾望,平靜道。
“是麼……”夏初輕蔑一笑,直接退出了他的懷抱,“可我已經不需要你的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