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擔心蕭冷霆身上的傷勢,夏初一晚都沒有睡好。
生怕自己會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傷口,蕭冷霆一晚只能側着身子睡覺,怕平睡會壓迫傷口流血。
兩人都沒有睡好,夏初很早就醒了,蕭冷霆則是因爲背脊痛了一夜,他天亮才睡着。
她很少會在他醒來之前先醒,大多時候她睜開眼睛那人已經在看她了。
夏初看着身邊熟睡的男人,手臂習慣性的攬在自己的腰際。
昨晚失血過多導致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睡着的他宛若一個英俊的王子。
高挺的鼻,優雅的薄脣,輪廓分明的臉頰,想到昨晚他挺身而出將自己攬在懷中。
自己毫髮無損,而他卻是鮮血淋漓,她終於知道爲什麼在古代有那麼多的女人在英雄救美之後都會愛上英雄。
那個時候的蕭冷霆比任何時候都帥,他能不顧一切保護自己,說明自己在他心中佔有很重的地位。
自己能夠遇上他這樣的男人,此生還有什麼遺憾呢?
夏初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爲了不吵醒他,悄悄拿開了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
換做以前蕭冷霆早就醒了,今天身體又疲憊又受了傷纔沒有清醒過來。
今天夏氏集團有一個招聘會,她作爲HR的總監,一會兒還要面試。
夏初小聲洗漱,換了一套職業裝,化了一個淡妝這才準備出門。
正要出門之時她看了看腕錶,今天起來的比平時還要早半個小時,她又轉身回來。
“小姐,你要吃什麼我來做。”王媽見她走到了廚房之中,趕緊跟了上來。
“王媽你去休息吧,我給霆哥哥做點早餐,一會兒他起來了你給他熱熱。”
“小姐對姑爺正好,姑爺能娶到小姐這樣賢惠的媳婦兒也是他的福氣。”王媽拿着笤帚在一旁樂呵呵道。
夏初這一次沒有糾正她,“認識他是我的福氣,好了,你去忙吧,這裡我來就好。”
王媽提着笤帚上樓去打掃,夏初在廚房忙碌着,等到熱騰騰的蔬菜粥熬好,她又簡單的做了兩個三明治。
看到時間差不多了,夏初裝了一個三明治匆匆離開。
最近都是蕭冷霆送她去上班的,今天她忘記通知小莫來接自己了。
現在她要是上去拿蕭冷霆的鑰匙估計又要吵醒他,他才睡着不久,夏初也捨不得叫醒他。
只得緩緩朝門口走去,看看能不能打到出租車。
一輛車在她身邊停下,盛正修的臉露了出來,“去哪?我送你。”
她纔想起盛正修也搬到她隔壁了,只不過最近她早出晚歸,也沒有正面撞上過盛正修,她都快忘記了這件事。
“不用了,我讓人過來接我。”
“等他過來了你也要遲到了吧?這裡不好打車。”盛正修直接道。
夏初看了看腕錶,原本時間還是有空餘的,不過剛剛她給蕭冷霆準備早餐浪費了不少時間。
“那好,麻煩你了。”夏初朝着後座走去。
“坐前面。”盛正修直接將後門給鎖上,夏初有些無奈,眼看時間差不多她只得坐到了副駕駛。
以前她還恨着盛正修的時候她滿心都想着要報復盛正修,現在她已經不恨盛正修了,竟然不知道和他該怎麼相處。
盛正修掃了一下她和過去截然不同的穿着,上身穿着一件真絲襯衣,下面則是一條九分黑色褲,腳下踩着一雙大約七釐米的高跟鞋。
外面搭了一件風衣,袖口挽到手肘下面的位置,露出手上的腕錶。
她整個人都透着幹練氣息,和昨晚的女神形象完全不同。
車子發動,路邊的風景朝着身後退去,盛正修打破了氣氛,“以前讀高中的時候我也曾經想過一件事,有一天你我上班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是和芸芸衆生一樣罷了,爲了生活而生活。”夏初將被風吹亂的髮絲撥弄到耳後,眼睛看着窗外。
“初兒,你是真的喜歡他麼?”盛正修昨晚在看到那樣一幕之後,也都明白了蕭冷霆對夏初的感情。
當時他是看着夏初衝進香檳塔的,只不過那時候他和夏初離得太遠,根本無法上前幫她。
看到蕭冷霆救了她他才放心下來,但同時心中更加明白,自己和她更不可能了。
“盛總,我再說一遍,我不會拿自己的感情開玩笑。答應和霆哥哥在一起,我沒有一點假意,我愛他,他也愛我。”
事到如今,爲了盛正修不再心存念想,夏初直接說出了真相。
“初兒,如果三年前沒有那一件事,你說現在陪在你身邊的人會不會是我?”
“這個世間沒有如果。”夏初並不想回答一個假設性的問題。
“是啊,沒有如果。”盛正修喃喃道,“他……他對你好麼?”
“掏心窩子的好。”
“那就好。”盛正修很多話都堵在了喉頭,現在再說這些話也都沒有了意思。
將夏初送到了公司大門,夏初鬆了安全帶,拿起三明治準備離開,“今天多謝你了。”
“等等……”
“還有什麼事?”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盛正修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我自己做的三明治,怎麼了?”夏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也沒吃早餐,可不可以將三明治給我?我好久都沒有吃過你親手做的三明治了。”盛正修的一句話讓兩人都陷入了回憶之中。
那個時候每到週末回家夏初就會給他做早餐,美名其曰愛心早餐,其中盛正修最喜歡吃的就是她做的三明治了。
從前她笑顏如花說着:“你喜歡啊,那我就給你做一輩子好了。”
“好啊,以後我牙齒都掉沒了也要吃。”
現在想到那時候的海誓山盟是有多幼稚,人的肩膀這麼脆弱,又怎麼能夠承受的住一輩子那麼久的承諾呢?
她們不過是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方,給予彼此的只有無盡的苦楚罷了。
夏初從回憶中醒來,將手中的飯盒遞給了他,“盛總,我們的過去不過就是一場誤會,我並非你的良人,以後再見只當是路人吧。”
“初兒,做不了愛人,難道做朋友也不可以?”
“對,不可以。”她瀟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