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夏醇覺得他的心也越來越緊,好似馬上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和女人談過合作,但以前他從未有這樣的心情,這是怎麼回事?
門一點點開了,首先看到的是一雙精緻的尖頭高跟鞋,一點點往上是女人修長的美腿。
不盈一握的腰肢,還有恰好合適的胸,看資料這位合作商不是已經有四十歲了?已經四十歲的人居然將身材保持得這麼好?
單只是看身材的話還以爲她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最後他的視線落到她的臉上之時。
手中本拿着小勺子攪動咖啡,勺子從手中滑落,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因爲起來的太猛烈,打翻了桌上的咖啡。
一些咖啡漬落在他的西裝之上,秘書還從未見過他們家總裁這麼驚慌失措的樣子。
“小容!是你嗎,你回來了……”夏醇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咖啡漬,直接朝着那黑衣女人而去。
還沒有碰到女人就被攔了下來,“夏總,你這是做什麼?”
“小容,你還活着,你沒死?”夏醇又驚又喜,眼瞳之中有萬千情緒閃過。
而女人始終眼波淡然的看着他,“你就是夏氏總裁?我是Tina,初次見面,你好。”
聽到她冰冷的聲音,夏醇臉上有些疑惑之色,“Tina?你不是小容?不可能的,哪有人長得一模一樣,連這顆淚痣都一樣。”
“夏總,我們家主一直都在美國,你大概是認錯人了,今天我們是來和你洽談海上項目的,如果你沒有意願的話我們只有另找合作商了。”
夏醇這才稍微冷靜了下來,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的穿衣打扮還有氣質都和以前自己認識的人大不相同。
渾身都散發着冰冷而疏遠的氣息,“夏總,我從美國千里趕來談合約,你究竟談還是不談?”
“談,談,我談。”夏醇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高興、激動、疑惑全都夾雜在了一起。
“既然要談就坐下來好好談,如果夏總再做出失禮的事情,我馬上取消我們的合作。”Tina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坐到了位置上。
“叫人將這裡收拾一下。”Tina看着桌子上灑落的咖啡吩咐道。
“好,家主你稍等。”
夏醇重新坐到了原來的位置,Tina拿起一張紙巾遞給他,夏醇有些受寵若驚的用紙巾擦拭了一下咖啡漬。
他仔細的觀察着面前的人,雖然長相相似,可是行爲動作從前都完全不同。
以前要是自己打翻了咖啡漬,她是絕對不會麻煩服務員跑一趟,讓自己處理了就是。
夏醇收斂起自己的心思,試探性的問道:“Tina,很抱歉,你長得實在太像我一位故人了,剛剛我以爲你是她,所以纔有些激動,請你見諒。”
“故人?見你剛剛的表情激動,這位故人和你是什麼關係?”Tina仍舊冷漠,只不過話語之中多了一些探究。
“是我的妻子,只不過我做了一些混賬事,讓她離開了我。”夏醇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悲傷,現在每每回想起當年的事情,他的心中都充滿了愧疚。
“是麼,我聽聞夏總的妻子年輕漂亮,怎麼會離開呢?”Tina言下之意說的便是柳清了,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人怎麼回答。
“你口中的妻子並非我說的那人。”
“哦,原來夏總如此風流,有很多妻子了,這倒是我孤陋寡聞,以爲你只有一個妻子呢。”Tina出言嘲諷。
“不是這樣的,Tina我……”夏醇着急的想要解釋,然而Tina卻沒有再聽的意思。
“夏總,我對你的家事不敢興趣,我們還是迴歸主題,既然貴公司希望我和你們合作,那就該拿出你們的誠意來。”她的話音一轉,又迴歸到了正事上面。
“這是我公司做的規劃,你先看看。”
Tina接過來,仔細翻看上面的內容,她將身體隨意靠在了柔軟的沙發上,雙腿交疊,這個姿勢說不出的慵懶。
她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可以看出她的皮膚保養的很好,幾乎還停留在三十歲的樣子,沒有過多的皺紋。
這人怎麼看都像是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尤其是她食指上面戴着一枚戒指,她居然是R家族的家主!
這一刻夏醇也迷茫了,面前的女人除了長相和那個人一模一樣,其它地方沒有任何一點相似。
如果她真的是小容,又怎麼變成了R家族的繼承人?那個神秘的家族自己曾經有過耳聞。
“Tina,這是我給你叫的摩卡,你長期在國外生活,嚐嚐咱們國內的咖啡。”夏醇推薦道。
以前的小容喜歡甜食,那她呢?
Tina用小調羹攪了攪上面的奶泡,優雅的端起咖啡杯,鮮紅的嘴脣印上了杯沿。
她的動作優雅而自然,一看便是天生的貴族,尤其是看到那杯沿上的紅脣,他的心跳莫名快了幾拍。
Tina淺嘗一口就放下了杯子,夏醇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不喜歡?這裡還有些甜品。”
“這些東西只適合那些年輕女孩兒,並不適合我。”她淡淡將咖啡推到了一邊。
“可是你以前……”
“夏總,我本來以爲我家僕已經和你說的夠清楚了,我從小生長在美國,除了在資料上見過夏總,至於見面還是頭一次。
我不是你的故人,請夏總認清楚這一點,此次我回國也只是爲了洽談合作。”她聲音平靜道。
“抱歉,我會控制自己的。”
“計劃方案之前我就看過了,你們公司提出的計劃比較符合我們公司的發展,至於具體細則我也擬了一個草綱,你看看。”
“好,我看看。”
咖啡廳裡十分安靜,只能聽到悠揚的樂曲聲和他翻動紙張的聲音,一切仿若回到了過去。
那個時候他在書房看文件,而她就在旁邊織毛衣。
夏醇和夏初的毛衣都是她一針一線織出來的,款式精美,也很暖和。
現在的她雙腿交疊,身體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以手襯着頭,眼眸冷漠,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