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將籃子放到一邊,緩緩跪了下來,一巴掌朝着自己臉上打去,“對不起林夫人,我錯了,我不該知道夏侯有家室的情況下還和他發生關係。”
“這麼小的聲音聽都聽不到,大聲點。”林秀蘭心中的恨意又怎麼可能只因爲她的三言兩語就消失。
她是脾氣不好,但她起碼對這個家庭是全心全意的,以前知道夏侯有些風流,但她從來不知道他居然和柳清搞在了一起,還有兩個那麼大的孩子!
最痛的不是夏立捅的她這刀,而是心上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能夠說出來的痛苦也都不叫痛苦,她心中的痛誰會懂?
“對不起,我錯了,我是個賤人,不該招惹有婦之夫,不該破壞你們的家庭。”柳清更加用力的朝着自己的臉上抽去,啪啪作響的聲音在整個屋子響起。
林家的人沒有一個人阻止,雖然事到如今什麼都不能改變,起碼這樣會讓她們心中高興一點,這本來就是柳清欠林秀蘭的。
就這麼短暫的時間柳清已經抽了自己十幾巴掌,因爲要表現出誠意她根本就不敢輕輕抽自己,而是下了狠手。
一開始臉上還有痛覺,慢慢到後面她連痛都感覺不到了,只是覺得有些燙。
要是以前的林秀蘭看到柳清這麼對待自己,她還不趾高氣揚的繼續羞辱柳清,這一次住院讓她在生死線上徘徊,她也看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就那麼淡淡的看着柳清,彷彿柳清和她就是一個路人,她不叫停柳清也不敢停下,只得繼續往自己臉上打去。
“夠了,這件事終究是因爲我而起,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夏侯終於忍受不了闖了進來,一把拉住柳清的手製止了她的動作。
夏侯進來的時候林秀蘭眼眸才閃了閃,看到他緊緊擁着柳清的身體,要是過去的她早就衝過去將兩人分開。
現在她既沒有力氣也覺得沒有必要了,雖然他這二十多年都在自己身邊,但其實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自己。
當年和自己結婚也只是爲了林家的勢力,婚後他表面對自己千依百順,其實根本就不是真心忍受自己的大小姐脾氣。
兩個人不就是在一起過日子麼?林秀蘭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罷了。
“怎麼,心疼了?”林秀蘭淡淡朝着夏侯看去,雖然兩人已經在走離婚的程序,只有她自己知道,對他是有多麼的不捨。
“秀蘭,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混賬,我對不起你。立兒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到他被關進牢房,你就算是看在這些年我給你做牛做馬的份上,你饒了他,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夏侯從前大多時候都是在她面前嬉皮笑臉的,唯獨這一次用了這麼嚴肅的語氣,然而卻是爲了別人。
那一聲聲他的兒子着實有些傷人,連這麼彪悍的林秀蘭都覺得很痛很痛,有看不到的地方在流血。
“你的兒子!好一句你的兒子,那名淵呢?難道他就不是你的兒子了。”林秀蘭咬牙切齒道。
夏侯屹立於場中,雙拳緊握着,臉上十分糾結,似乎要說出什麼事情。
“算了,事情已經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我就將當年的真相都說出來好了。”夏侯掙扎了半天,想到夏醇一直被瞞在鼓裡這麼多年,後來知道了真相是什麼樣子。
這件事遲早都會曝光,他還不如現在就將事情說出來,省得林秀蘭以後再傷心難過。
這個世上紙是包不住火的,既然他都和林秀蘭離婚了,這件事也該公佈。
“當年的真相?難道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林秀蘭和林家的人都是一臉呆愣的狀態看着夏侯。
“是,當年你生名淵的時候難產大出血,其實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呼吸。
我看到你那麼喜歡孩子,不惜冒着生命危險也要生下這個孩子,如果你知道孩子沒有了該怎樣的難過?
當時我怕你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打擊,所以我只得從其它地方抱來了一個孩子,就是現在的名淵。”
“什麼!你說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林秀蘭一時之間根本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比她聽到夏侯有兩個私生子還要震驚,好好的一個家,丈夫沒有了,現在連孩子都是假的。
“你這個畜生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名淵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他怎麼可能不是我們林家的種?”
“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大可做一做親子鑑定比對,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想隱瞞什麼,秀蘭,我不想騙你一輩子。”夏侯覺得她應該有知道這件事的權利。
“我寧願你騙我一輩子!”林秀蘭大怒,扯着背後的枕頭就朝着夏侯的臉上砸去。
手上本來插着針管,被她這麼強烈的動作抽離,鮮血順着她的血管冒了出來。
那枕頭正好砸在了夏侯的臉上,夏侯本來可以躲閃,他卻直挺挺的站在了那裡。
柳清也懵了,自己過來是求原諒的,怎麼又牽扯到了林家的事情之中,原來夏名淵不是夏侯的孩子。
怪不得她在公司見過夏名淵好幾次,一直覺得那孩子有些奇怪,他的長相乃至性格都和夏侯、林秀蘭沒有一點相似。
這種事情大家也只是笑笑不會往深處想,現在一揭秘才知道里面居然有這麼多的事情。
“夏侯你給我們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告訴小蘭,你剛剛是騙人的對不對?”林父氣勢洶洶的抓住了夏侯的衣領。
“這是怎麼了?”病房門口又出現兩人。
夏名淵抱着一束鮮花,而蘇眉則是牛皮糖一般的抱着他手臂,兩人才出現在門口就聽到了激烈的爭吵聲。
“名淵,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夏侯豁出去了,打算今天將一切都說清楚。
“你不許說。”林秀蘭一張臉慘白如紙。
沒等夏侯開口,夏名淵在門口站定,扶了扶眼鏡,“如果你們是想說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這件事的話,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