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急衝衝趕回來,剛剛走到院中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柳清和一臉無可奈何的夏醇。
難道到了現在柳清還做着想要重回夏家的美夢?
“爸,她怎麼又來了?”夏初朝着兩人走去,要是夏醇再心軟留下柳清的話,這一次她都不會幫他了。
夏醇臉上有些無奈之色,“初兒,你想想辦法吧,她非要我救夏立。”
“夏立?”夏初想到那天蕭冷霆告訴她的事情,先前柳清和夏蕊蕊到夏家來,惹怒了Tina離開,自己心中不快就讓李玉琳去搬弄是非。
她本來只是想要藉着林秀蘭之手懲治一下柳清,誰知道夏立會那麼衝動,動不動就拿刀傷人。
自己先前是運氣好沒有被傷,而林秀蘭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受傷住院。
這件事夏初讓蕭冷霆就不要插手了,沒想到繞了一圈柳清又繞回來了。
“夏初,我知道我過去是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我們也受到了懲罰,你已經得到了一切。
如今沒有誰會再威脅你的位置,我們更是分不到一分錢,現在立兒有難,我只求你能夠念着他曾經是你弟弟的份上能夠救救他。”
夏初低頭看着這髮絲凌亂,臉部又紅又腫的女人,看樣子她已經去求過林秀蘭,走投無路之下想要夏醇幫忙。
“柳清,你要明白一件事,你們不是自願離開夏家,而是所幹的事情被我揭發被人趕出夏家的,這兩者之間有很重要的差別。
其次,你所謂的弟弟,要是從小到大他真的當我姐姐好好對我的話,我尚且還可以不計和你的前嫌幫幫他。
可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不久前在爺爺的生日宴會上他便想要拿刀刺我,我已經放了他一馬沒有動手腳,不然你以爲他真的能夠這麼快就出來?
柳清,我知道你們現在的日子很不好過,造成這個後果的不是我而是你們自己。
犯了錯要受罰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都是成年人了,每個人也都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這件事我們是不會管的。”
夏初看在她這麼可憐兮兮的樣子上卸下以往的冷意,心平氣和道。
“可是這個代價是要拿他的前途爲賭注,他的將來就會毀了!我求求你們,只要你們幫我救救立兒,以後我就消失在你們眼前,再不會出現。”柳清着急的抓着夏初的褲子。
“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柳清,我不恨你了,以後也不會再報復你們,夏立的事情是他咎由自取,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這次又是行兇傷人,誰也救不了他,爸我們進去吧。”
夏初拉着夏醇進了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夏立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衝動就捅人,救了你這次那麼下次呢?
“夏醇,我就求你最後一次,救救立兒吧,你要是不幫我,我就不起來。”柳清再兩人背後喊道。
“你若是願意跪着沒有人會攔着。”夏初直接關了大門,柳清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男人最吃的就是這一套,一不小心又心軟了。
這次是替她救了夏立,下一步是不是又打算重新回夏家了?對於她這樣的人什麼都有可能。
門被關上徹底阻斷了柳清的心思,柳清絕望的看着那緊閉的大門,她默默祈禱着夏醇能夠有一點良知再救她一回。
夏醇進屋之後表情有些糾結,“夏立這次惹上了林秀蘭,林家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那也是她的事情,爸,你不會想要去幫忙吧?我告訴你,當年在柳清第一次接近你的時候,你要是收起你那所謂的好心,那麼事情就不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
柳清就是藉着你的好心,利用了你一次又一次,如果你早點看破她的真面目,我們家也不至於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
媽媽更不會離開我們!爸,如果這次你幫了柳清,我這輩子都不會認你。”這是夏初有史以來第一次對夏醇放狠話。
不是她不怪夏醇,而是她也有些無可奈何,夏醇的心裡已經夠難受了,如果自己還去指責他,除了給他增添悲傷之外起不了任何作用。
所以她沒有說過夏醇一個字,因爲她明白夏醇已經知道錯了,這個結果誰也無法改變。
現在夏醇動了惻隱之心,那不就是在夏初那悲慘的過去撒鹽?
夏醇見到女兒冷清的臉色,原來夏初不說並不代表她不怪,自己還沒有一個年輕人看得清楚。
“初兒放心吧,爸爸再不會和她們有任何瓜葛了,夏立是死是活也和我無關。”
“但願如此!”夏初淡淡迎合了一句,柳清詭計多端,這次兩邊她都去求了,那她會怎麼辦呢?
當然要怎麼辦那也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了,她這種人本就該收到懲罰。
柳清跪了一個小時,天色已經全黑,院中只有一盞孤獨的路燈在她身邊陪着她。
已經入秋的夜溫度下降很快,風一吹她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一直在等着夏醇能夠網開一面出來。
然而這一次她要失望了,夏醇已經鐵了心不會再理會她的任何事情,這一次夏侯也不能再幫她。
柳清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一雙腿已經沒有了知覺,她才站立了一下就失去了重心,身體重重跌到地上。
她滿身傷痕,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叫囂着疼痛,造成今天的局面和任何人都無關,她不過在吃自己種下的惡果而已。
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她的腿纔有了知覺,她扶着路燈站了起來,揉了揉膝蓋,她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夏家。
她知道,自己和夏醇之間這輩子都再無可能,那人真的是鐵了心的。
而樓上的夏醇站在窗邊看着那一瘸一拐,背影單薄的女人一步一步離開夏家,他的眸光一片複雜。
今時今日去追究誰的對錯也都沒有了必要,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柳清,再見了……”他口中輕喃,這一別便是真的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