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餐,夏初重新換了一套衣服這纔出門,原本肖陽是準備和她一起過去的,公司打電話出了一些事情,他必須要快點趕回公司去。
“小妖孽,那我就不送你過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放心,美國我也呆了三年能出什麼問題,去忙吧,晚上一起吃飯,我先走了。”夏初坐上她自己的專屬座駕保時捷,油門一踩車子已經開出去老遠。
這段日子對於夏初來說倒有一種度假放鬆的意味,她可以不用去擔心公司的業績,不用再想繼續拿下什麼訂單。
連開的車子也都輕快了許多,眼前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味道,她的心這麼自由。
車子開向了她和米若約定的咖啡廳,這個咖啡廳並沒有在繁華地段,平時周圍也並不擁擠。
比起在人來人往,隨處都是擁擠人潮的國內,這裡顯得寧靜了許多。
夏初踩着高跟鞋下車,鎖好車門,徑直到了咖啡廳。
位置上已經坐了一人,他和肖陽一樣是個混血兒,中英混血,一雙眸子很漂亮。
“夏小姐你好,我是米若。”因爲長期在美國生活,他的中文並不是很標準,帶着濃重的口音。
“你好,久等了。”夏初微笑着落座。
“我也是剛來,夏小姐很準時。”米若和他的名字一樣很是紳士,穿着一件亞麻白襯衣,乾淨而又清新。
雖然他和NE都是洛克的得意門生,事實證明他可比NE要低調許多了,他身上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感覺。
就像是一縷清風迎面撲來,涼爽而又讓人心中寧靜。
“給你點了一些甜品,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謝謝,我很喜歡,米若,這是霆哥哥給你的信。”夏初從手包裡面將那封信遞給了米若。
米若的表情淡然,就像是一杯白開水,溫溫和和十分舒服。
“冷霆先前已經給我說過這件事了,不過家師近年來已經不再收徒,他辭去了大學教授的工作,天天呆在自己實驗室裡面搞研發。
先前我在家師面前提過收徒的事,他最近沉迷新香水,根本就沒有理會我的話。”米若有些抱歉道。
夏初眸光一暗,臉色有些緊張,“米若先生,我知道你是洛克教授的得意門生,如果是你開口的話他應該會同意的,我真的很想要學習洛克教授的技術,請你幫幫忙好不好?”
“電話裡冷霆也給我說過這件事,我能夠理解夏小姐你的心情,要是前一點或者晚一點來都可以,如今正是家師最忙的時候,我現在想要見他一面都很難。”
“米若先生,如果洛克教授行不通,你是他的學生,那你能夠教我一些制香術麼?”夏初腦袋十分靈活,反正她要學習的是精髓和方法,米若要是肯幫忙也是可以的吧。
“夏小姐很抱歉,這件事我恐怕不能答應你,首先我師從家師,若是沒有他的首肯,我怎麼能夠隨便將這些秘密傳給別人呢?
就算得了家師的首肯,我也不會教你的,兩年前我便停止一切商業活動,此生只給我的太太做香水。
我太太脾氣不是很好,你又是女人,我恐怕她會不太高興,所以請恕我難以從命。”
米若眉眼之間在提到他太太的時候變得溫和了許多,夏初來之前也聽蕭冷霆說過他的技術在NE之上,爲人卻很低調,知名度遠不如NE。
恐怕歸根結底都是爲了他的太太吧,一生只爲一個女人制作香水,夏初突然很是羨慕那個被他深愛着的女子。
哪怕只是她聽着也覺得心中暖洋洋的,或許這世上有很多渣男,其實暖男也不少。
一如米若,一如肖陽,一如蕭冷霆。
夏初十分能夠理解他,“抱歉,是我冒犯了,那米若先生,現在就沒有其它辦法了麼?”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是有個人開口,只要他一句話,家師一定會收下你。”米若話鋒一轉,將話題扯到了另外一人身上。
“誰?還請米若先生能夠指點迷津。”夏初原本黯淡的眸子在這一刻又有了光芒。
“我給你一張名片吧,你自己去找他。”米若遞來一張黑色的名片,上面用花式英文印下了他的名字。
King,貝爾集團總裁,下面是一串英文的公司地址。
貝爾集團夏初也是有所耳聞的,乃是美國上市公司排名前五之一,旗下產業遍佈全球。
“就算是King說的話對洛克教授有用,但我和他素不相識,他又怎麼可能幫我?”夏初看到他的身份地位就覺得他不會做這種小事情吧。?“我和King有些交情,既然我已經答應了冷霆要幫你就要幫到底,我已經給你預約了他,你直接去他公司找他就好,預約時間是11點,現在過去時間差不多。”米若友好道。
“多謝,那我就先過去了。”夏初看到指針已經指向了十點多,像是這樣的總裁忙得不停。
雖然夏初也有些懷疑他這樣身份的人會不會來幫自己,但既然米若都已經替自己預約了,她也要給米若這個面子過去。
“好,路上小心。”米若溫和道別。
看到女人急衝衝離開的背影,米若那張溫和的臉掠過一絲無奈。
夏初朝着貝爾集團總部開去,這還是頭一回她去別人公司不是去談單子,只是爲了讓他替自己說一句話,恐怕傳出去別人都不會相信吧。
此刻的摩天大樓之中,一間黑白分明的辦公室裡,男人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釦着桌面,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電話響起,男人森冷的嗓音迴盪在辦公室。“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推開椅子朝着那巨大的落地窗走去,以王者之尊俯視着下方。
下面的車輛猶如孩子的玩具一般穿梭不停,男人的身體沐浴在陽光之中,陽光將他頎長的身影拉得很長。
他負手而立站在窗前,眉眼淡然,眼眸之中一片空寂之色,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進入他的眼睛。
直到內線電話響起:“總裁,有位夏小姐要見你。”
“讓她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