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和蕭冷霆時不時會來看她,兩人都驚歎她身上的變化。
“這還是我們家的小瘋子麼?”蕭冷霆打趣道。
“爹地,你是在提醒我當年將你的剃鬚水換成了芥末水麼?”笑笑狡黠道。
唯一不變的是她的笑容仍舊燦爛,一如當年夏初給她取得這個名字。
“笑笑,聽說你的工作室辦的不錯,以後打算就在米蘭發展了?”
“當然不?我要回美國。”笑笑從未忘記過自己的初心。
“這樣也好,反正我和你媽咪一直都很尊重你們的選擇。”
“爹地,不管我做什麼,你們都會支持嗎?”笑笑試探性的問道。
“當然了,這些年難道不是這樣嗎?尤其是你媽咪,一直對你都放縱。”蕭冷霆揉了揉笑笑的腦袋。
卻發現他的女兒竟然已經和她媽咪一樣高,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喜歡折騰的小娃娃了。
“對於我的男朋友你們也是尊重的態度?不管我要和誰在一起。”
夏初首先開口:“這個未必,爲了你的幸福着想,我們當然是想要找一個值得你託付終身的人。
那個人未必有錢,未必有地位,但必須要對你好,像是東籬對樂樂這樣的我們纔會放心。”
“只要對我好,不管是誰你們都不會反對?”笑笑彷彿看到了一些勝利的曙光。
她的父母本來就和一般的豪門家庭不同,也許是和他們以前受過的傷有關係。
比起那些豪門中將自己兒女當成棋子,拿去聯姻的父母來說,蕭冷霆和夏初都不是那樣的人。
從小到大她們都很尊重自己和姐姐的選擇,以蕭家和夏家的地位,他們可以不用看重對方的家世。
“對你好只是其一,最重要的還是我們來說,怎麼,笑笑是有喜歡的人了?”
“哪有,我就是問問嘛,再過幾年我就會有喜歡的人了。”
蕭冷霆和夏初對視了一眼,這孩子怎麼話裡有話,什麼叫再過幾年她就有喜歡的人。
“對了媽咪,羊羊叔叔最近好嗎?”笑笑所知道的肖陽消息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夏初彈了一下她的頭,“你這隻小白眼狼還說呢,當初死乞白賴的要跟着羊羊叔叔。
現在一走,也從不回去看看他,你說你是不是沒有良心?”
笑笑有苦難說,她應該是這世上最關心肖陽的人,卻也是最沒有資格的人。
“媽咪,你就不要怪我了,我這不是在關心羊羊叔叔嘛,他怎麼樣了?聽姐姐說你又給他介紹相親對象了。
你說你怎麼就對羊羊叔叔的婚姻大事這麼上心,我覺得你不應該去當總裁,應該去當媒婆。”
“你個小壞蛋,虧得還以爲你有了變化,誰知道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壞。
他自己不上心,要是媽咪也不上心,難道你要讓羊羊孤獨終老呢?”
“羊羊纔不會孤獨終老。”笑笑癟着嘴道。
“都給你說了多少遍,要叫叔叔,怎麼還是這麼沒大沒小的?”夏初有些無奈。
“媽咪,你還沒說呢?那個相親對象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羊羊說他心中有喜歡的人,他在等她回來。
這也是怪了,羊羊結交的女人也就那些,我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了喜歡的人了?
對了笑笑,當年你在他身邊的時候,知道他喜歡誰嗎?”夏初問道。
笑笑嘴角彎彎勾起,她很滿意肖陽的說辭,“媽咪,我怎麼會知道啊?我都多少年沒見過羊羊叔叔了。”
“也罷,羊羊自己不上心,我再怎麼上心也沒有用。”夏初嘆了口氣。
“這就對了,媽咪還是當總裁最好,就不用去當媒婆了。”笑笑十分開心的樣子。
送走了蕭冷霆和夏初,笑笑裹着厚厚的羽絨服站在雪地裡,這是第四個冬天了。
她伸開手接住那冰冷的雪花,幸福的在雪地中轉着圈。
羊羊在等着自己回去,她很快就能夠回去了,羊羊,再等等。
每過一天日曆上就會被她打一個叉,今天她又要連夜趕一個設計稿。
“笑笑,你幹嘛這麼拼?都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休息。”
“沒事,我都習慣了。”她這麼拼的原因是她要早一點稱爲一流的設計師。
這樣纔不會辜負肖陽送她來這裡的一番苦心,再見之時,她會以嶄新的面貌出現在他面前。
設計稿還沒有畫完,她倒是感冒了。
沒有肖陽在身邊,她也懶得吃藥,倒了一杯熱水喝了幾口就繼續趕。
外面大雪簌簌落下,雪地中站着一個人。
肖陽這些年來了米蘭很多次,他每次都會在遠處觀看笑笑,不會和她見面。
看到工作室裡面亮着的燈光,還有燈光下低着頭認真畫畫的小丫頭。
她又在趕稿子了,才這麼小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看到那個小腦袋一下砸在了桌面上,應該是太困睡着了吧。
這麼冷的天,睡着了是很容易感冒的。
肖陽小心翼翼進了工作室,拿着毯子想要給她披着,這才發現她臉上不正常的紅。
手放到了她的額頭一探,笑笑在發燒。
這還了得,肖陽連忙用毯子裹住了笑笑,將她送進醫院。
時隔多久的擁抱,笑笑長高了不少,頭髮也變長了很多。
微卷的長髮覆在她的臉上,給她增添了幾許病態的嫵媚。
他的笑笑是真的變成大姑娘了,肖陽一直守在病牀前面靜靜凝視着她。
笑笑似乎在做一個夢,“羊羊,羊羊……”
“我在這。”他的心中一動。
笑笑囈語不停,“等我,羊羊等我。”
翻來覆去也就是這一句話,肖陽溫柔的撫去她臉上的亂髮,看着笑笑精緻妖冶的五官。
緩緩覆上了自己的脣,好久沒有吻過她,肖陽的心跳加快。
笑笑無意識的含着那張脣,在夢裡她見到了羊羊,他溫柔的抱她,溫柔的吻她,溫柔的看着她。
如果這是夢,她寧願一直在夢裡不要離開。
天亮,笑笑睜開眼,身邊早就沒有了肖陽的蹤影,她摸了摸自己的脣。
爲什麼吻的觸感那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