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羣、荀攸、毛玠根本不想說話,而程昱氣的現在就想用自己那柄八棱漢劍將陳宮敲死,可惜這件事做不得。
“去將荀文若找過來。”陳宮對着荀攸發號施令道,這事必須要和荀彧商量,雖說在這幾條雜魚面前裝很爽,但荀彧纔是陳宮不得不面對的大房,沒辦法,誰讓陳宮當年和曹操分了。
荀攸很快就將荀彧拖了過來,而這個時候的荀彧明顯有些憔悴,畢竟現在發生的事情,不涉及陳曦的話,那就是陳宮搗的鬼,而陳宮搗鬼,陳曦沒管的話,那對於荀彧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打擊——橫豎都不重要。
“總之就是這麼一個情況。”陳宮言簡意賅的將所有發生的事情給荀彧解釋了一遍,“我的想法很簡單,拉你們入夥,希望能將阿瞞真正救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株大白菜都不如。”
“我們各自將自己對於司空的認識加入到這個AI之中,然後由這個AI運行嗎?”荀彧眉頭皺成一團,看着陳宮,說實話,這種事情荀彧真的做不出來,陳宮那特性太過奇葩,他要的曹操到底是什麼樣的,荀彧都沒辦法把握,所以絕對不能胡搞。
周圍的其他四個謀臣在荀彧來了之後也像是有了主心骨,在曹操這件事上面對陳宮,也不至於落入下風。
“不願意就算了,我只是給你們通知一下,我又不是做不到以假亂真的程度,專門留了一些漏洞,就是爲了引你們過來,這樣好將事情說開,既然你們都不加入,那我就自己來了。”陳宮撇了撇嘴說道。
荀彧等人震怒的看着陳宮,然後荀彧黑着臉咆哮道,“陳公臺,你也給我住手,這樣就可以了!”
“我專門留的漏洞,難道不補?其他人雖說沒有你們這麼敏銳,但時間稍微一長,也是會發現的,你們難道想讓坎大哈再次大亂嗎?”陳宮抱臂冷笑着看着荀彧等人說道,他就是故意的。
全場寂靜,荀攸等人面面相覷,好像也確實是,他們幾個能發現是因爲夠敏銳,但現在AI曹操的問題就在那裡,時間長了,其他人也會發現了,那麼填補漏洞就是必然。
可問題就在這裡了,讓陳宮去填補漏洞,在場幾人也不是信不過,而是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
“你們不來,那我自己去搞了。”陳宮轉身離開,而其他人沉默了一會兒,看向荀彧,荀彧長嘆了一口氣,沒辦法了,上吧,就當是爲了曹操吧,不爲別的,就算是爲了身後名考慮,這事兒也要做圓了。
“走吧,一起去。”荀彧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多餘的想法,扭頭對着周圍的幾人開口道。
“給,也不需要我教各位怎麼操作吧。”陳宮將一個秘法鏡丟給荀彧,“在這裡面刻錄的就會成爲AI的養分,這是我跟陳子川等人磨了好久纔拿到的東西,可以完備的復刻阿瞞的各項機制。”
荀彧不想接這個東西,但已經落到了自己的手上,不由得又嘆了口氣,然後用精神天賦激活了秘法鏡,將自己對於曹操的瞭解全部錄入其中,而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將自己對於政務,對於管理,對於社會運營的知識也作爲資料錄入到了其中。
做完這些之後,荀彧莫名的有一種正人君子偷偷摸摸行小人之事的感覺,但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曹操可能會因爲從這些知識之中汲取營養而變得更爲優秀,心下不由得有些爽。
故而在將秘法鏡遞給陳羣的時候,荀彧隱約的看了一眼陳宮,確定陳宮什麼都沒有察覺之後,荀彧雙手插在自己的袖子之中閤眼沉思。
陳羣接過秘法鏡,同樣也精神天賦打開,將自己對於曹操的認識全部注入其中,然後順手往裡面加了一下他對於君王道德和能力的奢望,並且補了一部分需要了解的東西。
沒辦法,前年年末發生的那件事情,對於陳羣來說也是重大打擊。
隨後陳羣若無其事的將秘法鏡交給荀攸,荀攸面無表情的用精神天賦開啓秘法鏡,將自己對曹操的認識注入其中,然後當着陳宮的面將各種知識往裡面傳輸,甚至到陳宮忍無可忍都開始瞪荀攸的時候,荀攸才罷手。
像陳宮說的那樣,只將自己的對於曹操的認識傳輸進去,怎麼可能,陳宮自己都往裡面加了一些別的東西,至於說陳宮察覺不到荀彧、陳羣的小動作,開什麼玩笑,要是連這都察覺不了,陳宮絕對不會將這東西給荀彧,讓荀彧往裡面添加的。
毛玠接過秘法鏡,將他對於曹操的認知傳遞進去,然後又將自己的關於玄襄構建,天賦解析、開發相關的知識也傳遞了進去,之後很是自然的遞給了程昱。
程昱黑着臉將自己的對於曹操的認知傳輸了進去,然後狠狠的捏爆了秘法鏡,畢竟陳宮說了,這個只是輸入源,有這個存在就能不斷的輸入,而程昱不想面對這種不符合曹操性格的事情,所以在輸入了對於曹操的認知和相關的知識之後,直接捏爆了秘法鏡,這樣就不會增加設定了。
陳宮看了一眼在程昱手上爆掉的秘法鏡,面色多少有些不爽,但最後也沒說什麼,他也不想曹操的設定胡亂變化,AI這個東西雖說挺好用的,甚至在多種外力之下能搞到和他記憶之中的曹操一模一樣,但漏洞也大,所以輸入口直接毀掉也好。
“好了,現在大家都是共犯了。”陳宮吐了口氣,看着在場五人說道,“阿瞞那邊也不存在漏洞了,接下來就是該如何將阿瞞真正的喚醒了,各位,我陳宮在別的事情上可能會拆臺,可能會亂來,但在這件事上我比你們更急切!所以有什麼辦法,諸位儘可提出。”
荀彧看了看陳宮,確實,現在在場都是共犯了,所以也就不用考慮什麼暴露不暴露的問題了,有什麼都可以開誠佈公的去談了。
“公臺,你是如何說服我那族弟的。”陳羣對於喚醒曹操沒有什麼想法,反正曹昂本身也乾的不錯,曹操醒不醒都無所謂,他就對於這個事情感興趣,畢竟陳曦那性格,外柔內剛,決定了的事情,很難被改變,結果陳宮居然真的說服了陳曦。
說實話,在看到長安下達的調令的時候,陳羣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陳羣可比荀彧現實多了,他很早就認識到,他們這羣失敗者在陳曦現在的架構的政治體系之中就是一堆棋子,雖說他們這羣人只要願意給陳曦低頭的話,要進長安也不是太難的事情,可只要他們人還在坎大哈這邊,他們就只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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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棋子,那麼陳曦說不救就不救,畢竟算不得損失,又不是沒有其他替補的人員來接手。
結果沒想到在陳曦都明確說了不救的情況下,陳宮居然還能說服陳曦,讓陳曦改弦易轍,說實話,真的不可思議。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們了。”陳宮思考了片刻,覺得還是不能將事實說出來,畢竟那東西說白了就是實打實的權柄,到現在知道這東西存在的人也就劉備麾下那羣最頂層的將校文臣,而哪怕是有部分人失去了這份權柄,也沒有向外透露,既然如此,這消息又如何能從他陳宮嘴裡出去。
“這樣啊。”陳羣若有所思,有些事情不能告訴理由,其實也是一種理由,雖說不確定爲什麼,起碼知道存在一些他們也沒資格知道的事情。
從這一點來說的話,陳宮在漢室政治版圖上的地位,看起來是要比他們高,而且高很多的。
“這件事就不要討論了,因爲涉及到的麻煩很多,涉及到的人不會外傳,而沒涉及到,但知道的人,也不敢外傳。”陳宮擺了擺手說道,“所以問點別的事情吧。”
那份文書對接的是漢室的資源體系,擁有這東西,意味着其他人不管是怎麼努力,只要還在漢室這個體系之中,甚至是對接了這個體系,有交叉重合的羅馬,他們勞動所創造出來的價值,就會被收割掉一部分。
這東西代表着比漢室那兩百列侯更高一個層級的權柄。
實際上陳宮救曹操,只是動用了這個權柄所衍生的部分力量,而不是將這個權柄上交給陳曦,由陳曦歸還給國家。
劉巴搞出來的事情很大,但陳曦是能兜住的,陳宮做的事情只是用這玩意兒產生的利息作爲擔保罷了,所以陳曦纔會說,自己留得漏洞一直等人鑽空子,結果沒想到被人反利用了。
“曹司空目前能發揮到什麼程度?”荀彧聞言直接換了一個話題,看着陳宮詢問道,“會不會存在什麼漏洞。”
“沒什麼漏洞了,甚至能做出一些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回答。”陳宮搖了搖頭說道,“相比於曹司空的問題,坎大哈現在什麼情況。”
“甄家只是安排了少量人手入住坎大哈,在這裡開了一些商鋪,並沒有全佔坎大哈的意思,而且整體來說,甄家在這裡開一些大型商鋪,對於我們不僅沒有壞處,還有好處。”陳羣聞言開口解釋道。
“軍事方面呢?”陳宮看着毛玠詢問道,畢竟這羣謀臣之中,目前只有毛玠一直在軍營之中,程昱短時間還是不要去軍營比較好。
“我們和阿爾達希爾目前處於麻桿打狼兩頭怕的情況,而且因爲去年時不時發生的動亂,目前雙方都被對方用小世界堵住了前進的道路。”毛玠將現狀簡單的給陳宮進行了解釋。
“阿爾達希爾那邊有沒有什麼情報?”陳宮看向荀攸詢問道。
“對方很沉穩,不斷地在收納人口,讓貴霜幫忙走波斯灣一帶遷徙人口,內部則在不斷地加強訓練,發展的不快,但很穩。”荀攸回憶了一下自己的情報人員調查的內容,挑挑揀揀的給陳宮說道。
“我想問一下,如果要打下喀布爾河谷的話,我們現在是否有把握,雖說我剛從中原回來,但回來的時候我也左右看了看,坎大哈這邊的將校士卒還是有些人心浮動。”陳宮帶着幾分試探詢問道。
“很難,北貴這個地方,道路就只有這麼幾條,小路到現在我們也有所發現,但這些小路很難走,而且三個聚集點都是易守難攻,加之阿爾達希爾也在嚴防死守,很難攻克。”程昱將自己親自帶隊確定的情況告知給陳宮,最起碼,他是不太看好用外部矛盾轉移內部矛盾的。
畢竟現在曹操勢力這個情況,一旦打輸了,那可真就要命了。
“我們現在的情況,如果要對阿爾達希爾動手的話,第一場必須要贏,但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知道,阿爾達希爾很難對付,而且對方在看到我們大舉出動的時候,也未必會和我們進行戰鬥。”程昱很是無奈的將自己的思慮說了出來。
“公臺比我們來得早,哪怕喀布爾換了幾遍人,但現在裡面應該還有公檯安排的內線吧。”陳羣帶着幾分推測開口說道。
“有內線,但未必有用。”陳宮照實說了,相比於在長安的時候給法正等人裝逼,到了坎大哈,那就別整這些虛的了,能做到就是能做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沒啥好說的。
“但是,目前也確實是到了不打阿爾達希爾不行的程度了。”毛玠陰沉着臉說道,坎大哈的漢軍將校經歷了一年,仍然沒有從前年年末的那件事之中緩過來,人心依舊浮動,按照毛玠的估計,如果靠時間撫平的話,起碼需要三四年才行,問題是他們還真敢給阿爾達希爾三四年休息時間?
“現在麾下將校的情況,靠時間舒緩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估計會在很長時間內都是如此,前年年末那件事實在是太嚴重了。”陳羣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於當初那件事的不滿,而程昱聞言低頭不言。
“所以你們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了?”陳宮看着荀彧詢問道。
“嗯,在你回來之前,我們就做了開戰的準備。”荀彧點了點頭說道,“巴拉克並不想長時間駐守在坎大哈,他的身份很特殊,所以在之前巴拉克就給我們建議,由他率領北貴作爲先頭部隊,然後漢軍作爲輔助和阿爾達希爾打一場。”
“阿爾達希爾如果死守喀布爾呢?”陳宮隨口詢問道,雖說陳宮估摸着巴拉克能說這話,應該是搭上了喀布爾河谷的內線,關於這點陳宮倒也不怎麼懷疑,再怎麼說巴拉克也是北貴名將,從喀布爾河谷裡面找點願意投靠自己的手下還是毫無問題的。
“巴拉克說是他到時候能在喀布爾河谷裡面找到一個軍團。”荀彧直接給了陳宮一個堪稱逆天的消息。
“北貴還有這麼多人想要投靠?原旨黨這麼離譜嗎?”陳宮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雖說之前他搞分裂北貴的時候就察覺到原旨黨是北貴內部一股強大的力量,但這都分裂了一次,又清洗了一次,還經歷了一次阿爾達希爾的入主,到現在居然還能整出來一個軍團嗎?
“阿爾達希爾畢竟不是北貴人,雖說呼羅珊和花剌子模一段時間屬於北貴,一段時間屬於安息東部三大貴族,以至於當地人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北貴人,還是安息人,但北貴山區的人,可不是安息人。”荀彧搖了搖頭說道,“越是身處山區,越是需要一些信念支撐。”
陳宮聞言微微頷首,確實,越是在山區,越是需要信念支持,而北貴山區這種地方,所能找到的最好,最能讓山區之中的大月氏認同的信念就是漢室的公主。
以前巴拉克在赫拉特的時候,這些沒有聽從韋蘇提婆一世命令南遷到印度河-恆河平原的大月氏人跟着阿爾達希爾還是能混日子的,畢竟跟誰不是跟,阿爾達希爾好歹是明君,不吃虧。
可等到巴拉克抵達坎大哈,帶着清河郡主出現在這羣人眼皮底下之後,這些從窮鄉僻壤,山疙瘩裡面爬出來的傢伙,內心就不由自主的騷動了起來了,畢竟這可是漢室郡主啊,而且對面可是北貴名將,理論上率領北貴山區,構建五大防區的巴拉克啊。
這可是金字招牌,而且還是兩個。
所以當巴拉克找內線送情報表示你們要不要過來投我的時候,這些大月氏人稍微表現的正經了那麼一點點,隨後就勾搭上了,沒別的意思,也不是什麼背叛,畢竟投誰不是投,阿爾達希爾這種空降的安息人,俺們也不熟啊,巴拉克好歹有印象,更何況有公主啊。
所以現在在喀布爾河谷裡面,巴拉克真的有一個軍團,雖說不確定這些人是否暴露了,但只要這些人動起來,搞一波動盪還是沒什麼問題的,更何況阿爾達希爾也不是本地人,說不定還能整出來內部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