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麼呢!他倆已經沒啥可談的了。
夏允薇沉默着,男人環住她的小腰,低下頭吻上了她的脣兒。
她本能閃開,可是在權梟九面前,哪能如願?
很快,在他輕輕的親吻裡,她的身體漸漸地開始發軟,腦子開始不大好使了。
不過,她很記仇!
這男人對她做的事兒,她牢牢記着呢!
所以,當男人撩開她睡衣的時候,她腦門兒一陣激靈,反應了過來,一個用力,牙齒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噝!你這瘋丫頭,屬狗?”
“你不是要談麼?”夏允薇迅速繫好腰間的帶子,用力一扯,勒緊,後退幾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
男人上前,她立刻做好準備幹架的姿勢,心底沉沉。
上次被他整整折騰了幾天幾夜,這次她再被強上,那就是剪不斷理還亂。
瞧她一副戒備的幹架姿勢,權梟九停下腳步,打量着眼前的小女人,無動於衷的冷硬表情沒有絲毫鬆動。
一身霸氣,囂張狂妄。
反觀她……
衣衫不整,底氣不足。
“就這樣談吧,我聽着。”
話剛落,不等她反應過來,九爺那速度堪比火箭……
直接將她掀倒在牀上,整個人撲了上去!
“老子喜歡這麼談。”
談個屁!
夏允薇又惱又火,更多的是恨!
對付這男人,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她雙臂很自覺地攀上了他的脖子,暗夜裡,她的表情又豔又妖,偏又清麗逼人。
“大叔,你想怎麼談?”她一隻手漸漸往下撩撥着,“想那樣談,還是……這樣?”
“小妖精!”他低低地悶哼着。
男人沒有了理智,稍稍放鬆了警惕,古今中外,饒是蓋世英雄,只要是牀第那事兒,都只有一個詞兒……禽獸!
九爺也不例外。
夏允薇半眯着眼,狐狸般地微笑。
趁此機會,她忽然一個肘擊!
這勁兒,用了十足的力道,又狠又厲!
被握住命脈的男人閃避不及,被撩翻在牀上,一隻手臂緊緊橫抵在他的脖子上。
身上的女人坐在他腰上,脣角微微斜勾着,妖惑般地笑,語氣卻冷得要命。
“權梟九,有話直說,有屁快放,我沒耐心!”
小丫頭那囂張勁兒,那眼神兒,在暗夜裡顯得分外靡豔,看得男人喉嚨一陣發緊。
對於作戰方式快很準的權梟九來說,抓住時機將敵人打個措手不及纔是正理兒,況且,以這小丫頭的身手,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猛地捉住橫抵在脖子上的手臂,一個輕鬆拉扯,就將身上的人壓在了身下。
夏允薇愣了一愣,隨即出手抵上他的胸口。
於是乎……
一個襲擊,一個防守。
一個攻城,一個掠地。
你來我往,雞飛狗跳。
拳擊,旋腿側踢,橫踢,側擋……各種戰術交替着在房間裡打鬥着。
茶杯,被子,枕頭,衣服,皮帶……都成了武器,灑了一地。
那場面,熱血澎湃。
這簡直是,相愛相殺!
小丫頭像只發了瘋的小野貓和他打鬥,往狠裡打,
往死裡鬥!
九爺怒了,急了,終於不再你來我往地讓着她了,下狠勁兒了!
這女人和男人力氣懸殊,更何況他一特種兵兵王,豈是這丫頭區區柔道十段就能對付的?
最終,夏允薇實在幹不過男人。
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兒,拼了最後的力,狠狠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不是你的對手,不來了。”
“那就給老子消停!”
權梟九扶住她的腰,板正了她的臉,眼神火熱而專注,語氣卻很嚴肅,“你到底要我怎樣,你才消停?”
還問這二逼問題!
夏允薇壓根兒不想回答他的話,只靠在他身上喘着大氣兒。
“爲什麼離開?”這個問題不回答,那他就換個方式問。
“你回去的時候,伯父他們沒和你說?”慢騰騰地說着話,想着白天的事兒,她心裡突突地跳着,“我爸帶着李赫蘭去權家,讓我把男人讓給裝瘋賣傻的姐姐。可惜,這李赫蘭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下倒好,把你爸媽都得罪了,權夏兩家也別想着聯姻,我爸和你爸這多年的兄弟情也毀在了她手裡。我說得夠清楚了吧?這樣我還要待權家?”
兩人的思維根本不在一個點兒上。
權梟九皺眉,她說的這些早在回到權家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爲什麼深更半夜離開,爲什麼要嫁龍少司。”
兩個問題,以心平氣和的陳述語氣說出來,表面平靜,可他自個兒知道,這心裡有多窩火兒,有多恨。
夏允薇同樣窩火兒,同樣恨。
厭煩的情緒涌上來,她有點不受控制般氣急敗壞地扯了嗓子吼:“你可真會裝傻,和李赫蘭真是天生一對,絕配!不是你讓我滾的麼?現在你在這裡問這種問題,是鬧哪樣兒?”
權梟九愣了愣,隨即皺眉,“媽的,我沒有!”
“你說沒有,我就信?權梟九,告訴你吧,早在你說最後一次去看她的時候,你的信譽就完蛋了!”
只可惜那條短信被她刪了,要不然真想給他瞧瞧,抽他一大耳光子!
丫丫的,煩!煩!煩!
“你要對她無情,她自殺的時候,你還會去看她?還最後一次,通通都是狗屁!”她現在除了冷笑,就沒其他表情了,“權梟九,不是我不信你,而是在你和李赫蘭一次又一次往我傷口上撒鹽的時候,我對你的信任就透支了,沒了。”
原諒她是個感情潔癖嚴重的女人吧,她可沒那樣的善心和大度,情敵自殺了,還攛掇自個兒男人去看她?
這不是搞笑加扯淡麼!
她那天讓他去看李赫蘭,多半是試探和賭氣,只是沒想到,這男人還真去了。
說了那麼多,她實在不想一次次揭開傷疤暴曬,她終於下了逐客令,“我要說的,都說了,咱倆沒什麼可談的了,你回去吧。”
可是,人九爺那麼好打發?
權梟九強硬霸氣了一輩子,卻在這丫頭身上吃了一次又一次釘子。
他死皮賴臉,她不理。
他低三下氣,她不理。
他把自個兒的尊嚴踩地上了,她不屑!
他已經束手無策,根本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
既然這丫頭軟硬不吃,按九爺的作風,那就硬上加硬,何必給她好臉色?
擰緊冷眉,權梟九厲色看她。
“老子敢做敢認,不要逆着我,否則老子搞掂你!”
“嘖,你不是搞過了?我怕什麼。”
她的反脣相譏,徹底將九爺惹急了。
冷冽的黑眸冷硬了幾分,權梟九力道十足的手臂捏緊了她的小腰兒,禁錮在懷裡,低下頭就吻下去,夾裹着一股子濃濃的煩躁和恨意。
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他已經沒有耐心了,都被這丫頭折磨透了!
這男人忽冷忽熱,陰晴不定,還陰陽怪氣,她要作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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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鬥不過他,逃不了,那就認命吧。
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睛,耳邊是他的聲音,陰鷙,冷酷,沒有半點兒感情成分。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下地獄。”
下地獄麼?
不,她身體上了天堂,如夢似幻。
可是,心的確下了地獄。
夜,還很長。
……
第二天一早,牀邊早沒了那男人,隻字不留地走了。
夏允薇慢吞吞地起牀,洗漱,看着鏡子裡的那張臉。
嘖,真憔悴,像個被拋棄的怨婦一樣。
其實,她夏允薇也作,那男人都能這麼追過來,像個大俠一樣飛檐走壁踏月而來,不要命地爬上十二樓,她幹嘛非要逆着幹呢?
可是,她心裡就是過不了那一關。
唉,作吧,作得自個兒心裡痛不欲生,這下他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傻了吧。
自嘲自棄地想了一番,她穿好衣服下了樓。
酒店門口,司機早在等了。
這麼久不去上課,期末考試,肯定被當機,這分估計都扣到負分了。
皇朝酒店離錦大有點兒遠,到學校的時候,足足開了二十分鐘。
看着一個個揹着包,或夾着教科書的學生,再看一眼自個兒兩手空空,輕無一物,她覺得自個兒真不是好學生。
不過麼,她一向都不是好學生,高中的時候飆車鬧事,拉幫結派,可她的學習偏偏樣樣兒拔尖,搞得老師對她又恨又愛。
考上數一數二的錦大,唔,估計她天才唄。
一路想着,承受着所有人複雜的目光,夏允薇走進了教室。
滿室無言,一俱死寂。
她現在在錦大,就是一個異類。
顏沁出國了,她成了孤家寡人,連個朋友都沒有了。
她直接坐在了座位上,不過片刻,教室裡又恢復了熱鬧,這學校裡最不缺的就是八卦。
“哎,聽說我們系裡來了個生物學教授,艾瑪,有人見過他,說帥得一塌糊塗,要人命!”
“有那麼帥嗎?和那天來的霸氣男人比,怎麼樣?”
“我又沒見過,咋知道?哎,還以爲這世上的男人要麼矮富挫,要麼矮窮挫。一個蓮尚,一個神秘的霸氣男人,現在還來個生物學美教授,這世上還是有很多高富帥啊……”
議論紛紛的時候,上課的音樂鈴響了,教室裡的女生一個個獸血沸騰,狼眼森森地瞪着教室門口。
嗯?這節難道是生物課?
看久了權梟九那張臉,夏允薇對美男帥哥的鑑賞能力越來越刁鑽了。
所以,沒興趣。
教室裡一陣陣抽氣聲兒,講臺上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
“我是新來的生物學教授,冷斯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