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昊還未曾入得小鎮,已有人在城門口相迎。那婦人裝扮並不十分華麗,卻將雍容華貴四個字演繹到了極點。
元書涵看着婦人,嘴角的笑意多少有幾分薄涼。這女人這般會保養打扮,只怕也不是那麼幹淨的!不然風昊可是常年不在家,這些事情到底弄了給誰看?
“夫君回來了?”婦人的話語甚至有幾分不肯定的意思在其中,倒是惹得底下人嗤笑幾聲,卻也沒人敢公然指出。
風昊卻明顯不欲多言,只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我只問你風顏在何處,若是今日見不到顏兒,你也不用看見明日的太陽。”
“家主小姐她……”旁邊一男子正欲開口爲婦人辯解,董清源不經意的揮袖竟將男子打倒在地。他們今日既然是來找麻煩的,自然不用那麼客氣不是嗎?
“姦夫淫婦?”元書涵略帶玩味的說了這一句,從剛纔開始她的眼神就遊離不定。她雖然不能看出那婦人今日是否與人行房,但那婦人是否有孕卻看得出來。
想來孩子時候尚短,就連婦人都是不曾察覺的。那男人本就離婦人很近,婦人捱打又這樣着急,其實元書涵也就是順口一猜。這種事情沒有什麼準頭,卻看運氣的哦!
不待衆人開口反駁什麼,一顆葡萄就放到了元書涵脣邊。元書涵哀怨的看了看裴明宣,一口將自己面前的葡萄吞掉,還惡意的咬了咬裴明宣的手指。
裴明宣沒什麼別的表示,就是定定的微笑着看着元書涵。
“唉!我知道了修口。”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元書涵那小眼神越發哀怨了!
“夫君要讓這兩個不知羞恥的男女羞辱妾身麼?”那婦人的反應卻也不慢,卻沒看見元書涵眼中明顯的鄙夷。或許求助於自己的夫君是個很好的選擇,但是求助於風昊絕對只會自取其辱。
“父親就讓這兩個狗男女羞辱母親麼。”從裡面出來一個七歲的孩子,可惜的是話剛剛說完,這人也差不多斷氣了!
那婦人雙目爆出,幾乎想要衝上來暴打元書涵。元書涵手中飛出三根銀針,將婦人整個定在了城牆上。而元書涵卻還好好地待在裴明宣的懷中,享受着裴明宣遞上來的葡萄。
“這是誰的孩子,爲何喚本尊父親,本尊十二年未曾回來,到不知道自己何時多了這樣一個孩子。顏兒在哪裡你最好說出來,否則……”風昊冷哼一聲,將目光投向背後的幾個少男少女!
“風昊,那些總歸還是你的孩子!”婦人目眥欲裂,一副想要將元書涵吞掉的模樣,現在的她怎麼會不知元書涵究竟是和人。那三根銀針還是出自她的手,如今……莫非真的是有報應二字?
呵!報應?這天下若有報應,第一個該死的就是這兩個賤種還有風昊那個畜生。
“這可不一定。”你能給我生下第一個野種,還不能有第二個第三個?莫怪風昊不念舊情,實在是沒有什麼舊情可念。不確定這些是不是他的親生子,但總歸有一條卻是確定的,這些孩子總歸都是這個女人生的。
“風顏嫁人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婦人自然也不抱什麼希望。風昊擺明了就是要帶着這兩個賤種來示威,可恨這些人平時一個個逢迎拍馬,如今卻連個敢吱聲的人都沒有。
“那你可知道,顏兒死了。”最後四個字風昊一字一頓說的咬牙切齒,婦人則是聽得心驚膽顫!風顏雖然是嫡女,但是並不如何受寵愛,當時也是整個家族都同意了的,雖然說背後有自己的推動,但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可是風顏死了這件事情卻可以算作是了不得,畢竟這件事情始終沒有通告過風昊。在這樣的情況下導致嫡女死亡的話,按照家規自己陪葬也是基本上肯定的了。
風家就是這樣一個家族,自己這個看上去高貴的家主夫人,實際上還沒有一個風家嫡女值錢。或者說是血脈之女來得更合適一些,否則她生的纔是嫡女不是嗎?
“家主有何證據證明風顏已經死去。”雖然心知風昊不會用這樣的事情來說謊,但是她賭風昊在這件事情上拿不出證據來。只要拿不出證據這件事最終也就只能不了了之,那個時候她看風昊應該如何?
縱然還有私生子一事,可孩子已經死了誰又能證明那個孩子不是風昊的!
“你倒是聰明,不過家規第二十三條還有誰記得。在場的都是我族中子弟吧?”說到最後風昊多少也有點不肯定,畢竟之前已經有了一個私生子,他離家這麼多年這女人就是這麼管家?
“家規第二十三條,生而有胎記者則爲風家嫡系,其餘皆爲庶出。嫡系之身方可算作子女,並交由天龍堂教養。庶出之子則不入排名,交由暗堂撫養且三十之前不可婚配。嫡系婚配之事必通過當代家主,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使其婚配。以上若爲其一者死!”
一個青年男子緩步而來,隨他而來的是清朗的嗓音將以上規則一一念出。
“清源、書涵,這是你們長兄風聽鬆。”雖然說是兄長但是也就介紹一下,半點也沒有叫兩人見禮的意思。
“見過長兄。”董清源微笑施禮從容不迫,卻也只是簡單的作揖而已。“小妹身懷有孕,不便見禮還望兄長見諒。”看了看元書涵,董清源再次含笑說道。說不上什麼恭敬,但卻讓人挑不出什麼錯來。
“涵妹貴爲王妃,自是不必多禮”元書涵的消息風家高層自然是知道的,怎麼說也是一戰成名背後還有個裴明宣。只是無人想得到元書涵居然是他們風家的女兒,裴明宣那一頭白髮也算得上是標緻。
誰能想得到堂堂的宣王爺,竟然會這麼紆尊降貴的給媳婦剝葡萄,甚至只是寵溺的看着元書涵。這樣安靜而低調,而難怪會被人忽略過去。或許是父親回來做下的事情太猛,所以這些人統統沒有反應過來。
“剛纔不知道從哪裡出來一個孩子,辱罵本宮和王爺已被本宮處決,風夫人沒有意見吧?”辱罵皇親國戚在這個年代本來就是死罪,就算那個孩子是嫡系,也沒有人能夠保住他。
“賤人。”
隨着這一聲辱罵,風聽鬆總算是找到平日高高在上的家主夫人。只是這個樣子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呢,狼狽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女人現在的樣子了。
“看來本王需要去找貴國國君評評理了,這般辱罵本王與內子是何道理。”實在不想說的事,風家所在的鳳羽國,在裴明宣面前那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裴明宣這個王位全靠戰功來的,周邊國家基本上都被打得沒脾氣,鳳羽國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裴明宣明目張膽的來鳳羽國,卻沒有什麼人敢攔着他。對於鳳羽國國君的交代,也就是簡單的一封信,表示陪王妃元書涵來處理一些家事,順便附上風昊的書信說明元書涵的身世。
“王爺且慢,王妃誅殺我家主幼子,難道不打算給我風家一個交代。”就算那女人平時爲人怎麼差,到底還是有一兩個心腹。雖然不敢直接跟風昊對着幹,但是回去報個信喊人來還是可以的。
來人卻是風夫人的親爹,也是風家的長老,只不過風家這麼多年下來雖然是血親,但也遠隔着十萬八千里。風夫人其實也姓風,名喚風拂水。
“父親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這裡是鳳羽國,是他們風家的地盤,一個鄰國的王爺王妃算得上什麼。
很顯然這位風長老也是這麼想的,甚至已經朝着元書涵出手,卻被風昊一掌拍翻在地。
“風昊,你幹什麼!”這樣驚怒的語氣卻中氣十足,甚至直呼風昊的名字。
“本尊記得,本尊纔是風家的家主吧。”風昊悠悠的說了一句,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反正這個身份有沒有都一樣,自己也不是靠着風家吃飯。正是因爲在風家受這些老傢伙的氣,所以風昊纔會遠走他鄉。
這十二年的時間風昊也不是白給的,一身功力比這些養尊處優的老傢伙不知凡幾,否則今日也不可能這麼帶着孩子們回來。要是沒有壓倒性的力量,最後打起來傷到涵兒怎麼辦。
“更何況本尊什麼時候有了一個七歲的孩子,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賤種冒充我風家嫡系,殺了正好。”風昊說得風輕雲淡,根本不在意戴綠帽一事。
“其實這事簡單,一滴血就能解決。”這時元書涵才慢悠悠的說道,看衆人的目光都聚合在自己身上。元書涵纔不緊不慢的指了指地上一攤子血。
“就用你們最常用的方法,滴血驗親總會吧。不是說這是家父的孩子,驗一驗不就什麼都清楚了。我看在父親滴血之前,先讓那個女人驗一驗,這到底是不是那女人的孩子。”
說這些話的時候,元書涵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開始那個替風拂水說話的男子。
“不可以。”風拂水大聲的制止道。
“怎麼?你怕?又或者你怕?”風昊的目光先看向風拂水,又轉頭看着風家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