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元書涵這麼憎恨風家,總說風家是冤家仇家,原來這裡頭還有這樣的事情。風拂水迫害嫡系看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尤其憎恨董清源元書涵兩兄妹。
“你中毒?”裴明宣臉色多少有些古怪,畢竟元書涵自己一身醫術甚至算得上是舉世無雙。
“後來解掉了,只是身體一直好不起來。”元書涵真的那麼懶那麼嗜睡麼,這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沒錯。只是身體一直就沒怎麼好過的她,需要大量的睡眠來進行自我療傷。
裴明宣瞬間面沉如水,這樣的感覺真是讓人太不開心了。“動手叫上我。”原本不建議元書涵元書涵殺人的裴明宣,這下子也不禁冒出了些火氣來。
那三根銀針已經算得上是喪盡天良了,沒想到其中還有下毒一事,這擺明就是不給元書涵半點活路。元書涵被送走的時候那纔多大,對一個未滿週歲的女嬰做這樣的事情,其狠毒可見一斑……
“這些事情也不是我們風家做的。”都是家主的孩子,他們沒必要做這樣的事情。
“逼着我爹休了我孃的是誰?逼着我爹娶那個女人的是誰?沒有你們這幫賤人的助紂爲虐,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好意思來這裡裝無辜,臉呢?”
元書涵開噴,現在把事情全部推給一個死人就完了,真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冤有頭債有主,那女人再怎麼狠毒,一個人也不可能成事。現在眼瞅着他們兄妹兩個勢大,想要回過頭來做好人,簡直呵呵噠好麼!
“董清源、元書涵本就不是風家人,本官只記得風家欠着本官一家三條命,這筆債自然是要千倍百倍的討回來!”
董清源在這個時候也開口了,這件事情其實很早就想做了好吧!剛纔元書涵說的很對,這幫賤人!
“家主,這……”大長老被這兄妹兩人說的有些無法開口,的確是他們助紂爲虐,事實也證明的確是他們錯了。可是這些都是他們風家的骨血,他們流着的也是風家的血脈……
這本來是大長老所仰仗的東西,現在卻證明對於這兄妹倆來說,這僅僅是恥辱而已……
“當初族中一意孤行的時候,爲什麼不來問過我。害得我夫妻陰陽分離,害得我骨肉親流落在外險死還生。最恨這個家族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我這個平白擔下族長家主的不肖子孫。對妻兒我也不過是罪人,沒有資格沒有立場來爲這個已經朽敗的家族說一句話。看在家族生我養我二十年的份上,這次的事情我不動手。”
風昊此刻的模樣好似厲鬼,原本還將一線希望寄託在風昊身上的大長老,這下子算是徹底沒有希望了!
“就是你這麼大言不慚?”旁邊的一個屏風轟然倒下,一個鶴髮童顏的男子走了出來。
“來了麼?還是總算捨得出現了。”元書涵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表達自己的不屑,同時拿過一邊的絲巾,擦了擦自己脣邊沾染上的油漬。
“你早就知道老夫在。”男子晦暗的目光凝視在元書涵臉上,這個女孩竟然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自從風家成立之後,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生活在陰暗處的老鼠罷了,風拂水真正的依仗是你吧。”不然爲了父親堂堂一個家主要隊風拂水這麼忌憚,盡用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吃下老祖的毒藥,還敢這麼囂張。”她該說元書涵這個人太理所當然了嗎,在這樣的情況下還這樣的淡定。男子身後走出來的是一個女子,長得和風拂水倒是有那麼幾分相似。
元書涵冷笑一聲表示自己的不屑,其實真沒有什麼讓人覺得吃驚的。沒有哪個精鋼鑽。自己從來都不會攬這樣的瓷器活,更不會用自己和親友的性命冒險。
“拂月,你怎麼了?”所謂老祖突然臉色一變,雙手就已經搭上了風拂月的脈搏,臉色是從來未有過的陰沉。
大長老臉色一變,一口血便彪了出來。看着男子的眼神是憤恨和不解,難道真爲了這兩個女人,就要將整個風家給葬送嗎?或許元書涵說的很對,錯的不只是風拂水幾個!
風拂月在地下痛苦的打滾,鬢邊竟然生出許多白髮來,與此同時老祖的鬢邊竟然漸漸泛出幾縷青色。
老祖眼神有些閃爍不定,擡頭看向元書涵的眼神十分複雜。憤恨解脫還有深深的探究,此刻的老祖也不忙着診治風拂月。任由風拂月就這樣快速的老去,很快變成了一具乾屍。
“你究竟是誰?”此刻的老祖完全就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沒有人猜得到這位青年竟然活了很多很多年!
早在剛纔那一幕發生的時候,周圍的侍女就已經驚慌地跑開,風聽鬆滿眼的驚駭卻一動也不能動。他生存多年分風家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家族,爲什麼會發生這種完全無法解釋的事情。
“她太囂張了,跟她的姐妹一樣讓人討厭。只有讓這些蠢物一個個死去,咱們才能好好地聊聊天不是。”元書涵目中含笑,看着男子的眼神波瀾不驚。
“元書涵?元書涵!”前一句明明只是疑問而已,後一句卻已經驚駭到了極點。老祖看着元書涵的眼神已經變了,強烈的不甘充斥着老祖的心靈,爲什麼又是這個孩子。
“上輩子你已經毀了家族一次,這輩子還要在毀滅家族第二次!”老祖咆哮着,是質問同時也是指責。若是元書涵只是一個晚輩,他也不會失控到這樣的程度。
可是元書涵明明只是他的一個晚輩而已,爲何卻總是讓他如此的難堪!怎麼能夠甘心,兩次都失敗在同樣一個人受傷。
裴明宣的動作慢了一拍,涵兒的前世跟這個人有關係嗎?那個男子究竟是什麼人,爲何會對元書涵這麼痛恨。他知道元書涵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卻沒想到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祖,居然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已經讓你逃了一次,絕對不會讓你逃走第二次。”元書涵自然不會被這點動靜所擊敗,上輩子就是這個人禍害她一輩子,這輩子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他們兩個人也算是孽緣不淺了,舊恨未了又添新仇。
“你不想知道花家女是怎麼死的嗎?”老祖卻突然平靜下來,想起了另外一個礙事的人物。若是能夠激怒這個孩子,或許今天他並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給你一個炫耀你的無恥的機會好了。”元書涵很平靜甚至不帶一點點的情緒,雖然嘴裡面說着諷刺的話語,但是誰都能聽得出來她的聲音沒有情緒。彷彿只是最平淡的詢問,而不是在談論自己生母的死因。
“說起來能把風昊那小子迷的神魂顛倒,花家女自然也是長得傾國傾城,可惜不是我風家血脈不然我倒也不介意將她收做鼎爐之用。”老祖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像是老祖,反倒跟個市井流氓似得下流。
風昊握緊了拳頭,董清源將裴華裳的耳朵捂住,怪不得元書涵說老祖是在炫耀自己的無恥。果然是十分無恥,就連一個死人都不放過的拿出來羞辱,這些話還是別讓裴華裳聽了。
裴明宣則是看了看地上乾枯的女屍,這大概就是老祖所說的鼎爐了吧。
“你尚未出生之時,我就知道你定然是純陰之體。許諾花家女若是將你送與我,便讓花家女和風昊如願以償。誰知道那賤人滿口的答應,最後卻偷偷將你送走。”
說到這裡老祖得意洋洋,毫不介意表示自己對花家女的憎恨。純陰之體那是多好的鼎爐,就這麼白白的沒了,還多了那麼大一個仇敵。
聽到這樣的話語,裴明宣卻笑了。這樣的渣滓活在這個世上,真的是一點必要都沒有,風家這樣的家族也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我,董清源,母親你都暗施手段,卻沒想到母親死了,我和董清源卻活了下來。”元書涵的聲音很平淡,講述着後面應該發生的事情,讓人難以相信這是個隨時都會暴起殺人的女子。
“果然聰明。”老祖看見這樣的元書涵頓覺不妙,現在的淡定並不是一件好事!
“看來你的遺言交代完了。”元書涵總算是脫離剛纔那種無情狀態,露出了一個微笑。順便站起來伸了伸懶腰,一副已經十分睏倦的樣子。
下一秒卻猛然竄了出去,電光火石之間已在老祖胸口打了一掌,一擊即退一把匕首已經悄然落在手間。
老祖反掌朝着大長老拍去,卻落了個空。只見風聽鬆拉了大長老一把,朝着門外跑去……
這時元書涵的匕首已經插入了老祖的心臟,隨後拔出再一次遠遁。跟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怪物硬拼,元書涵覺得自己還是幹不出這麼蠢的事情來。
裴明宣卻馬上接力,腰間寶劍一劍掃去,竟然將老祖攔腰而斬。元書涵本待再次出擊,風昊卻已經上前去,砍下了老祖的腦袋。隨後坐在血泊中,哭了……
董清源過去拍了拍風昊的肩膀,隨後抱着裴華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