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太陰冷了,和之前見過的血老魔氣息完全不同,如果之前的血老魔還會判斷形式,有理性,那麼,現在的血老魔就像是一個人形傀儡,沒有絲毫情感。
“他該不會是被宮殿中的強大血藤附身了吧?”一衆人忍不住後退,想起了曾路過的宮殿,有個別門戶是半掩的,裡面說不定真有東西跑出來了。
“你們多慮了……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好,你們永遠不會明白斬我的強大之處!”血老魔舔動了一下嘴脣,配合那側臉上栩栩如生的血色紋路,當真詭異的不像話。
血老魔闊步而來,一步三晃,那怪異的步伐,囂張的像是六親不認,伴隨着一片浩瀚無邊的斬我威壓,讓一衆人呼吸一緊,心臟都慢了半拍。
但,就在此時,老瞎子突然感覺自己手裡被塞入了一角殘盤,他還沒來得及觀看,後面的人已經把他推了出去。
這讓老瞎子一臉發暈,他雖然做好了拼死斷後的準備,但你也不能把我推出來啊,好歹讓我和自家孫女告別。
雖然如此,他還是全力催動了手中的盤子。
這一剎那,他覺得自己彷彿要被吸乾了,手中的殘盤像是一個無底洞,怎麼填都填不滿。
“老瞎子,你覺得我還是當初的我嗎,斬我與虛道,就像是天與地之間的差距,這個境界的美妙,你以爲憑藉一個破盤子就能彌補嗎!”血老魔冷哼,像是一記重錘敲在這片天地間,震的虛空轟鳴。
同時,他張開雙手,揚起的剎那,數不清的血色藤蔓飛揚而出,每一根都帶着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像是一掛又一掛血色星辰。
萬千血藤飛舞,以血老魔爲中心,將他襯托的如同一個血色魔王,張狂而邪惡,將要吞噬天下,收割衆生。
但,也就在此,那一角殘盤上,卻照耀出了六色光華,一顆又一顆如大星般浩瀚的古老符文在震動,流動着混沌霧靄,在老瞎子的呆滯中化成了一道混沌光束,猛然掃向了前方。
這種光厲害的邪乎,茫茫一片,帶着莫大的威壓,讓人魂魄都在跟着發抖,它像是混沌劍氣,又像是輪迴偉力,出現的剎那,讓虛空塌陷,讓天地快速黑暗,宛如被輪迴了一樣,時空都彷彿靜止了。
但,它卻是可怕的,不管是血藤,還是那正在張狂大笑的血老魔,在光束掃過後,都瞬間化成了飛灰。
“乖乖……這是什麼盤子,殘缺的至尊器嗎?”老瞎子手掌不斷顫抖,唯一的獨眼都差點瞪了出來。
但他很喜歡剛纔的那種感覺,有種天地盡在手中,一擊可滅萬物的爽快感,讓他留戀不已。
“那傢伙確定是截天道的人?混沌法器都有!你從哪認識的?”
“我也不知道,他們衣服上有截天道的標誌,應該是截天道的人……”衛東也不確定了,但他現在只想活着出去,其他的他懶得去想。
一行人重新上路,如今的仙府已經變味,不像是有傳承的樣子,反而像是一個魔窟,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甚至,沒人知道有多少人還活着。
……
……
東區深外,道場浩大,像是自成天地,在那盡頭處,三十三重臺階,像是三十三重天,高大宏偉。
一座無比磅礴的天宮宛若一座無上仙嶽,橫陳在臺階之上,仙光飄動,瑞氣蒸騰,像是在鎮壓三十三重天地,
威勢駭人,如同人仙靜坐,僅僅是流動出的氣機,就讓整個世界都在盪漾。
道場上,金光瀰漫,一道道聳立的身影都在愁眉苦臉,思索着進入的方法。
這裡的生靈數量不算多,只有幾十人,有老人,也有青年男女,但每一個人的神色上都充滿了不甘。
那臺階太神聖了,連靠近都做不到,威壓強大的驚人,他們來到這裡將近一個月了,可始終不得要領。
“大日真君在哪裡?他放了信號將我們引到了這裡,他人呢!”
而此時,在宮殿的內部,卻一道人影正悄無聲息的飄蕩着,白衣朦朧,身姿美堂,眉心鐘形仙道印記閃爍,不時流動着歲月之力。
在她的面前,一排排架子上,石卷像是塵封已久,不知存在了多少萬年,就連不遠處,都有一個個丹瓶。
但她對這些東西根本就一也不在意,只是隨意的掃過,並沒有去觸動,而是看向另一邊,這裡有部分手札,也有古老的骨塊,亦有丹瓶,同時也有部分器物。
她轉動了兩下目光,古靈精怪的眸子落在了一個白玉橋上。
它很袖珍,只有巴掌大,不是仙道器物, 也不是攻擊法器,倒像是一件天然的寶玉,哪怕那麼多年過去了,依然流動着瑩瑩光暈。
“咦……這倒是個好寶貝……”少女驚喜,伸手將其拿在了手中,微微把玩,像是個找到了喜歡的玩具的小女孩,眸光中充滿了俏皮。
“還是無聊啊……始終碰不到正確的時間點,該找的人沒找到,不該找的人碰了一堆,偏偏還找到了一個大詭異,走哪裡,哪裡不安生……”
少女的目光開闔,雙眸的深處隱隱有符號在閃爍,異常的燦爛,那是武道天眼,是妖孽的基本表現。
她轉動目光,看向地下,像是穿透了一層阻礙,落在了一間地下石室中。
那是一箇中年男子,他盤坐在一個金色的池子中,一動不動,整個人都被蒙上了一層金輝。
除此之外,在男子不遠處,還有一個裝有乳白色神秘液體的小池子,在其內,一根漆黑的老樹根莖若隱若現,不知泡在了那裡多少萬年,至今仍沒有一丁點生機。
“是世界樹根莖嗎……當年這一界的世界樹應該被伐倒了纔對,老樹涅,留下了幼苗……
咦,好像不是這一界的……有毀滅的大劫氣息……是來自界海的死莖?還是那真仙在什麼地方找的?這麼多年都沒生機,估計很難活了。”少女咕噥,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流動着興趣。
但,她的窺探,也讓那個盤坐在池子中的身影顫動了一下,但對方並沒有醒來,像是處在了一個關鍵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