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邊的消息嗎？”
一張桌子旁邊，四個人正圍坐在一起喝酒，在他們身後，則恭敬站立着另外四個人。
如果是老院長或者阿娜耀漢蘇他們在，會認得出其中的兩個人，他們是霍爾星人的老祖宗和歸瑞星族那棵老樹，另外一個矮人老頭和一個穿着一身黑衣的神秘人物則是陌生的。
四個人的身後，有霍爾星人現在的族長，有以前聯盟議會的議長，有分裂後建立的大商盟總理事，還有另外一個應該已經消失的種族成員。
說話的，是霍爾星人的活化石，不知道生存了多少歲月的族老。
自從和蘇族萊娜星人分裂後，這些本來不問世事的老傢伙們全部走到了前臺，以穩定局勢和人心。
效果也是非常好的，因爲他們代表着最高端的戰力。
不遜色於老院長的高端戰力。
當然，霍爾星人他們是這麼認爲的。
“改變了航向，向着……以我們之前還是聯盟時建立的星圖來說，向着宇宙深處進發。”
“同時，他們的倖存者堡壘上在建造一種超大規模的武器，還有一個消息，你們也會感興趣，根據那邊傳來的機密消息，我們分析之後覺得，他們在進行一項瘋狂的計劃，他們在嘗試融合倖存者堡壘，把它變成惟一的只爲戰爭服務的大殺器。”
回答霍爾星人族老的是那位黑衣神秘人。
“西歡，你的消息準確嗎？爲什麼我覺得不可能。”老樹微微搖頭，頭頸間看起來有些僵硬。
融合戰爭堡壘？這談何容易！
“你不應該懷疑我，老傢伙。我掌控着所有的地下組織，包括曾經那位讓你們輕視現在成了你們噩夢的葉鐘鳴參加的——暗向，都是我的下轄組織。”
老樹人目光都沒動，話也不說了。
論起戰鬥力，他不畏懼在場的任何人。可要比整個種族的底蘊，以及財富……
老樹人想想就生氣。
自己手下的那幫傢伙，一個個白活那麼久，自以爲積累了不少財富，不少人脈，可現在和人家一比，屁都不是。現在連個人實力上，這個傢伙都和自己平起平坐了。弄得他現在說話都沒有什麼底氣。
“這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嗎？不是直到人家大搖大擺的把最後一點貢獻都兌現掉，你才發現人家的身份？”
霍爾星人的族老說話也不怎麼客氣，沒辦法，現在剩下的幾個倖存者堡壘上是以霍爾星人爲首的，並且說起戰鬥力，這位族老說第一，在座的沒人會反對。
西歡張口想解釋下不是他的問題，而是下面的人沒重視。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多做爭執，他沉默了一下繼續道：“我覺得，他們的目標是奴族。”
“其實這並不意外不是嗎？我看過很多場合的紀錄，那位和蘇族、藏書宮的人，都或多或少的透露了一點這方面的意思。”
說話的，是那位略有沉寂的矮人老頭。
他的身份有些特別，在神匠城，他並不是什麼位高權重之人，更不是矮人傳統職業工匠。這位在這方面一點天賦都沒有。但他卻是塔羅斯紅矮人族裡的另類，他是位科學家，一個在基因生物科學領域堪稱頂尖的人物。
神匠城陷落的時候，他正帶着他的研究團隊在霍爾星人那裡進行學術交流，消息傳來後，這位科學界的大佬盯着城市陷落的畫面一整天，然後帶着研究團隊開始在霍爾星人的一個研究所裡閉關。
數年後，他走了出來，團隊的其他人都消失不見了。他獨自一人去了霍爾星人的皇城，去了他們的王宮。沒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只是第二天有人發現一座偏殿憑空消失。
而當他再次走出來的時候，他身邊陪着的，是霍爾星人的老祖宗。
“你們是時候表明態度了。”那位矮人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臉，那裡，能夠看到一塊銀色的金屬，他的手部看起來雖然很正常，可和臉上那塊銀色金屬碰到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的叮叮聲。 “你們都知道，我和那邊有着血海深仇，我的立場是不言自明的，現在我想知道你們的想法。如果和我一樣，那麼我們就合作，我這個人，我所掌握的知識和技術，都可以給你們用，報酬只是那個人的命，和蘇族萊娜星人麝珂星人的覆滅。如果你們還有顧慮，甚至不想和那邊爲敵，那也沒什麼，不過我就要離開了。”
矮人老者的話語很堅決。
其餘的三人沒有立刻回答，他們身後的人也皺着眉頭在思考。
正常來說，這個問題是不需要考慮的。他們肯定不會爲了一個人去和一個強大的聯盟爲敵。或許這樣說也可以，就是彼此之間或許會成爲敵人，但絕不會因爲某一個人。
利益，纔是是決定一切的源動力。
但他們在思考，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這個矮人老者的重要性，以及他手中，應該掌握有某些對這些大勢力很有價值的東西。
“一定要現在給出答案嗎？我們可以跟上去看看再做決定。”霍爾星人的族老睜開了閉上的眼睛，看向了矮人老者。
其他人也投來了目光。
矮人老者卻堅決搖頭：“可以跟上去，但必須要確定跟上去是做什麼，是隻觀望，還是尋求合作，還是以消滅對方爲目的，我只接受最後一種。”
在場的人再次陷入沉默。
矮人老者也不急，他擡起頭，目光平靜，等待着。
………………
“小葉子，回不去怎麼辦？”
此時此刻身爲意識體的紅姐再次和葉鐘鳴碰面，她顯得有些着急。
身爲科學家，她太清楚長時間回不到本體裡的危害了，先不說身體那邊會不會因此而出現某些問題，諸如實力下降或者失去潛力之類的事情，就說在這邊久了，會不會產生意識同化的可能？
她的意識和葉鐘鳴的同化，或者他們的意識和這隻奴族同化，甚至其他別的什麼。
無論哪一種，都是可怕的事情。
葉鐘鳴的意識體並沒有說話，等了一會才說道。
“紅姐，我這裡已經出現問題了。“
紅姐一驚，聲音都變了。
“出什麼問題了？你的意識在消失？還是本體那邊有問題了？”
“都不是。”葉鐘鳴平靜說道，“而是我有種感覺，我現在可以做選擇。”
“啥？”紅姐沒聽懂。
葉鐘鳴好像在說着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如果我願意，我可以選擇和這具奴族真正的融合，成爲宇宙的霸主。”
“那樣做了，我也可以把你的意識擠出去，讓你迴歸本體。”
“紅姐，你說，我是做人，還是做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