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次榮方出去,身材可變大了不少,看來武功一定大有長進!”速達合奇笑道,回想起上次陳玉溪的醜態,心裡對比起來,對這個小舅子是好感更增。
“姐夫說笑了,我現在也就是幾下莊稼把式,其餘的,其實也都在道宮裡清修文功。”張榮方沉聲道。“您也知道,大道教天寶宮,
也就是如今天誠宮那邊,一直都是主修文功,不練武。”
“我自然記得。”速達合奇點頭,“可你這身材太有欺騙性了。對了。你之前說是和朋友去踏青,還把人家金袖丟在家裡,怎麼?不成是”
“姐夫誤會了,我那是去做正事。踏青是爲了調和心境”張榮方回道。
他從今早回來,便下令,讓松鶴觀所有人四處分散,搜刮一切和願女有關的信徒。
至於願女的真容,實際上就算是他,也沒見過其神像。所以解決見過神容之人,應該不包括松鶴觀自己人。
關鍵的難點,是如何找到並篩選。
四人當即坐下,一旁的侍女迅速送上菜餚,美酒。
“對了,姐夫,附近的亂軍,如今情況如何了?可以順便說說麼?”張榮方拿起一根豬大骨,邊啃邊問。
“不是很好,以前亂軍剛冒頭就被很快撲滅。但這一次攻了
幾次了,都被打退回來。亂軍內,有高手。”速達合奇搖頭。
“我雖不是分管這些的,只管內勤後政。可也聽到府尹大人
提起。說是有什麼義盟在內部主持,和往年不同。”
“義盟”張榮方默然,想起了還在松鶴觀養傷的張軒師傅等人。
義盟,願女,真假嶽師,還有搞事的商家,真一教
以及仇已經結到了深處的西宗。
算起來,他事情越來越多。
“榮方啊,你可幹萬別去和義盟亂軍有什麼關係啊。你記住,那些都是不成器的亡命徒,成不了大氣候,千萬別受到牽連。”
一旁的張榮瑜正色叮囑道。
“放心吧,姐,我知道的。”張榮方面不改色道。
“一定要記
住,你是我們張家的獨苗,以後可是要負責傳宗接代的,要是你出點什麼事,你姐我也真不知道該怎麼對泉下的爹孃交代。”張榮瑜眼圈微紅,說着說着,居然微微情緒化起來。
“知道知道。”張榮方無奈連連點頭。
“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被忽悠了。”張榮瑜還在叮囑。但張榮方此時心思,卻已經飄到了師傅張軒他們那邊。
師傅他們能這麼容易來到他這邊,他懷疑背後松鶴觀。
張軒面色紅潤,從牀鋪上下來後,便一直在道觀裡的花園池塘邊散步。
看着花園裡五顏六色的花卉,他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毒已經解了,但他現在回想起來。
其實自己等人,應該已經成了某些幕後之人用來影響徒弟張…
榮方的工具。
張榮方就是張影,這個秘密,已經漸漸有更多人知曉了。
有人在拿着此事做文章。
“張軒師傅。”忽地蕭青瓔從花園另一頭靠近過來,面色爲難。“小瓔?怎麼了?看你臉色,難道還有餘毒未解?”張軒眉頭一蹙。
“不是”蕭青瓔微微搖頭,“我剛纔,在房間裡接到了暗信,是盟裡的。”張軒微微變色。
“飛熊王呢?他是高層,爲何不去聯繫他,而找你?”
“恐怕,是爲了榮方大哥。”蕭青瓔也看明白了,面上露出爲難之色。
“信上說什麼?”
“您自己看吧。”蕭青瓔將袖中的一份信紙,遞了過去。
張軒接過,展開看了眼。
纔看幾行,便面色難看起來。
啪。
他狠狠將信紙捏成一團,眼中泛起怒火。
這信上,居然是叫他繼續想辦法呆在張榮方身邊,暗中打聽消息,傳遞出去,作爲情報。
“我們該走了。”張軒冷靜下來,沉聲道。
“可是,我們如今,又該去哪?”蕭青瓔澀聲道。爹爹死了,清和宮燒了,她也早已無家可歸。
“我們不能連累榮方!”張軒斬釘截鐵,“不管如何,他救了我們,我們不能恩將仇報!”
“爹,你有安排了麼?”張新泰在一旁緩步走出。他
顯然也聽了一點時間。
“怎麼了?有什麼情況?”他笑了笑,看到了張軒手裡的信紙。
再看老爹難看的表情,頓時心中一跳。
“此事和你有關,你自己看。”張軒將紙條遞給兒子。
張新泰迅速接過,掃了一遍。頓時他面色一白,眼眶睜大。
信上居然在隱隱約約拿他妻兒做要挾,要他們繼續從張榮方這邊獲取情報!
“收拾下東西,準備走吧。”張軒嘆氣道。
“”張新泰沒有做聲,只是咬牙。就算之前一路被追殺,他也從未露出過此時的表情。
“我早已說過,不要太信任那邊,義盟的人,並非一體,裡面龍蛇混雜,什麼人物都有。
只要大旗一舉,誰都可以入盟”張軒嘆道。
張新泰沒出聲,只是一把將信紙再度捏成一團,面色發白。“不要怕,若是她們母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拼了這條老命,
也要他們付出代價!”張軒用力握了握兒子的手。
“沒事爹,我知道的。”張新泰低下頭,聲音低沉。
“我們一會兒收拾好東西就走!”張軒果斷道。
“好!”張新泰用力點頭。
正此時,張榮方大步從外面走近。
“師傅,師兄,看來你們身體恢復不錯?”
他面色平靜,因爲一直在忙搜捕願女信徒一事,摸不着頭緒,有些煩悶。
張軒三人一頓,各自恢復正常,看向張榮方。
“還好,多虧你請來的藥師,當真藥到病除!”張軒道。…
“那就好,以後,不知道師傅你們有何打算?”張榮方正色問
道。“不如就呆在我這邊,有我在,多少也能照拂一二
“我們這身份,不適合。”張軒搖頭。“大道教那邊若是知道你和我們有關係,會對你有很大影響。”
大道教是出了名的皇黨。是皇權靈廷最堅定的拱衛者之一。
玉虛宮那邊殺了義盟更是不知道多少人。
雙方早已是深仇大恨。
“大道教倒行逆施,早晚會出問題。爹,爲何不讓師弟”張新泰忽地擡頭,忍不住插話出聲
“閉嘴!”張軒面色微變,看向兒子。
“”張新泰被打斷,面色閃過一絲痛苦,低下頭沒再吭聲。
他不明白,這事如果透露給張榮方,或許他能有辦法幫助自己。
光靠他們,妻兒怎麼辦!
難道眼睜睜的就只能看着她們去死?
他不明白,爲什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這麼頑固不知變通。
師弟的前途固然重要,但他的妻兒難道就該去死!?
而且在大道教這等噁心之地,貴族豪強聚集之所,就算有前途又如何?還不是給靈廷當狗!
若是師弟能早日棄暗投明
“師兄可是有事?”張榮方注意到張新泰臉上的一絲痛苦,心知有什麼事發生。
“沒是我失言了。”張新泰被張軒盯着,不得已壓低聲音道。
張軒眼裡也閃過一絲痛苦。可不如此,他又該怎麼辦?
榮方的姐姐如今都已經嫁給了靈人貴族。他也得到消息了。若是這個時候讓張榮方和他們扯上關係,他和姐姐兩個人都會被毀榮方已經救過他們了。
冒着被發現的危險,被牽連的危險,救了他們兩次。
現在,若是還因此牽連到他和他姐,那他們還是人麼!?
“沒事就好。”張榮方點頭,“有什麼難處儘管提,我在這巫山府一畝三分地,還是能有些薄面的。”
“好”張新泰深吸一口氣,微微點頭。
一行人稍微聊了下,張軒便提出了要告辭。
張榮方也嘗試了挽留。但張軒堅持要走。
於是他也提出派人護送四人,前往他們要去的目的地—新薈城。
而那裡,正是如今巫山府附近正在鬧起義的其中一個城池。和師傅三人聊了一陣,張榮方敏銳的發現他們在隱瞞着什麼。
但幾番詢問,也不得回答,他也就不再多說。
義盟之人,身懷的秘密衆多,也是正常。
他清楚張軒師傅的心意,他們就算有難處,也會因爲擔心連累自己,而不正面回答。
所以如此他也有心無力。
和師傅等人分開後,張榮方再一次來到自己的靜室。願鍾靜靜矗立在牆角,上面
的鐘盤似乎恢復了一些。血神像擺放在其對面,兩者面對面,很有剋制之意。
張榮方盤膝坐到日常習慣的蒲團上。
如果是之前,他的計劃是一直提升文功,以此提升生命。
可現在他心裡有了懷疑。
'先不急,不着急突破返虛如果峽谷內的那個薛僮所言是真,那麼我所修行的文功絕學,說不定也有問題。或許,應該單獨換個文功繼續。
張榮方回想起來,自己一路的修行。
總感覺,這個太上明虛功,修到如今這個層次,已經是越發不對勁。
他越是修行,便越是容易和隨便一個神產生聯繫。
算了,暫時還是直接加生命吧'張榮方看了眼新產生的十
點自由屬性,乾脆全部將其加在生命點上。
生命也從229,一下跳到了239
無數的熱流在胸腹處匯聚,然後貫入元嬰。然後元嬰口吐清氣,流入腦海中的圓球。
圓球如心臟般跳動。
和之前提升文功是略有不同。
直接提升生命點後,這顆球體驟然一顫。顏色一下變得更黑了些。
雖然只是黑了一點點,但張榮方能分辨出。
只是正當張榮方入定時,
另一邊,正在房間裡收拾東西的張新泰,卻是有了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