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島上三條人影並肩而來,正是靈族三人。
李道年一步踏出,長劍直指三人:“你等三人,充當魔族內奸,破壞道心鏡,陰謀已然暴露!”
靈九葉、靈枝、靈靈兒臉色一齊改變,靈九葉一聲怒喝:“胡說!”
雪千尋沉聲道:“此等大事,你們當然會否認,可敢接受搜神之術?”
“憑什麼?”靈九葉冷冷盯着面前的三人。
“就憑本座是南天劍神之傳人!就憑本座是瑤池大師兄,有除奸護道之責!”
李道年手中長劍陡然一起,天地間一片蒼茫……
靈九葉嘆息:“你這不是有責,伱純粹是有病!”
……
此刻的林蘇,也覺得自己是有病,而且病得相當不輕。
因爲他肩扛一塊如同門板的大石碑,一步步走在白骨道上,沒有鳥叫、沒有蟲鳴,沒有同路人。
他也想過將這塊石碑收起來,但是,收不了!
妖族儲物袋一碰到這塊大石碑就碎成了渣。
他體內是有內空間的,但是,內空間面對這塊石碑一打開,他突然覺得這石碑比天還大,根本裝不了。
他想飛起來,但這石碑重得出奇,他根本飛不起來。
他將千丈法身都施展了出來,但弔詭的事情就是,他法身長到千丈,這石碑放大到兩千丈,而且重量也是等比例增加。
這下林蘇就徹底陷入了兩難。
他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他這樣扛着石碑不是個事。
趕路不方便倒在其次,最關鍵的是,他得到這塊無字天碑的秘密一旦泄露,他小胳膊小腿的絕對保不住這塊碑。
但是,又怎麼辦呢?
石碑他已經拔起來了,扛到肩頭上了,因爲怕暴露將這石碑丟了?
他真心肉疼。
算了,扛出去吧,大不了我將這石碑送給瑤池,換他最頂級的功法,再拿個一年半載在石碑前修修,弄個“天下無敵”安慰下我這受傷的小心靈……
他就這樣扛着石碑進了規則海。
一進入規則海,林蘇突然有一個異樣的感覺,他覺得石碑變輕了。
這怎麼可能?
規則海只是叫海,根本不是真的海,裡面都沒水,不存在浮力讓重物變輕。
林蘇千度之瞳一運,大吃一驚……
這石碑進入規則海,各種規則種子從四面八方而來,瘋了似地朝石碑裡面鑽,石碑就這樣一點點變輕!
天啊,規則種子……
規則種子是根本不能帶出規則海、規則宮的,這是所有人達成的共識,但今日,顛覆了,這些規則種子進了無字碑,而且無字碑隨着規則種子的進入,變輕!
難道說,這就是他破局的契機?
第一日,林蘇扛着石碑,在規則海走了百里地,足足百種規則種子進入石碑,石碑的重量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
第二日,又是百種規則種子從四面八方而來,爭先恐後地進入石碑,石碑的重量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
第三日,林蘇將這輕飄飄的石碑當成了船,深入到規則海深處,又是百多種規則種子進入石碑,石碑已經輕如鴻毛。
第四日,林蘇坐在石碑之上,眉心緊鎖,一縷元神滲入石碑,展開了全方位的探詢,這石碑已然大變樣,它裡面滿是規則種子,石碑就如同一個小型的規則海。
林蘇心頭怦怦跳,他先前的計劃需要修改。
這石碑,他捨不得送人!
任何人都一樣!
哪怕是瑤池,都不行!
但是,怎麼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將這石碑帶走?
就在他感覺頭大的時候,他體內的另一具元神從時間長河裡出來了,手指輕輕一點,一個奇妙的空間在他眉心處打開,這石碑進入他的眉心,無聲無息地進了他的時空長河,立在他時空長河之側。
與此同時,這具元神與林蘇的元神一合,這段時間時空長河裡那具元神參悟的所有時空法則,化爲他本體的參悟成果。
他的時空法則齊刷刷提升了一層。
爲什麼這麼快?
跟這無字天碑有關。
林蘇眉心的本體元神經過了兩次頓悟,時空長河裡的那具元神也陷入了頓悟,而且這一頓悟時間遠比他本體的頓悟時間長得多,他悟的是時空法則。
時空法則之悟,難於上青天,但在頓悟狀態下,速度完全打破常規,一個頓悟十多天,他參悟的成果比以前參悟三年都強。
石碑沒了,林蘇整個人都輕鬆了,腳下天道令化的舟如同燕子高飛,快速無倫地出了規則海。
規則海邊,玉逍遙腳尖都麻了,心都涼了,她後背都冒汗了。
她實在不能想象,林蘇去哪了?
離天道島關閉的時間越來越近,這磨死人的混蛋硬是不出現,她在規則海邊等了整整四天四夜,等得所有人都走了,等得她自己都信心不足了,等得她一遍遍地審視自己跟他的關係,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千萬遍,這個人根本不是你的什麼人,有什麼理由非得等他?但是,她還是放不下,她總覺得再等一會兒,興許就可以看到他那張臭臉……
就這樣,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直到四天四夜過去……
“你如果再不出現,我真得走了!”
就在玉逍遙許下這四天四夜來第一百次諾言的時候,她突然就看到了一條人影,從規則海中飛速而來。
玉逍遙一口長氣輕輕吐出,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唰地一聲,林蘇離開規則海,一步踏到她的身邊:“你在等我嗎?”
玉逍遙再嘆息:“是啊,請問你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有點小感動,都想吟詩了!”
“吟吧!四天四夜的煎熬,也不能我一個人傷腦筋,你也得給我傷一回腦筋,寫首七彩安慰下!”玉逍遙咬上了嘴脣。
林蘇哈哈一笑:
“吟詩於我,何需傷腦筋?……猿啼客散暮江頭,人自傷心水自流,同作離人君更遠,青山萬里一孤舟。”
猿啼客散,傷心水流,同作離人,萬里孤舟……
玉逍遙瞬間從這首詩中找到了所有的關鍵點,輕輕搖頭驅散關於文道的沉迷與美感,轉入正題:“行了,等你的事兒,你一首奇妙之詩算是抹平了,說吧,這幾日,你去哪了?”
“規則海里找些機緣。”雖然說無字天碑的事兒不能告訴她,但林蘇這回答也不算假話。
玉逍遙輕輕搖頭:“我服了你了!錯過了道心機緣,你非得找個東西補償下是吧?回來的時候,還敢在規則海耽誤這麼久。”
“道心機緣?道心鏡麼?”林蘇道。
“自然是!”
“你真的覺得道心鏡是機緣?你也爲道心鏡機緣之失而深感遺憾?”
玉逍遙腳尖已經點地,正準備起飛,突然一愣:“何意?”
“道心鏡不是機緣,它是最大的危機,你得慶幸你沒有打上這見鬼的道心烙印!”
玉逍遙猛地一驚:“什麼?”
林蘇道:“天道島道心鏡是道宗的陰謀……”
一番話出口,玉逍遙如遭十二級颱風橫掃,整個人呆若木雞……
道心鏡內不是道心鏡的器靈,而是一個道宗元神,但凡登上七十二級臺階之人,才配得到他的特殊嘉獎,就是道心烙印!
這烙印是真的,的確可以讓修行人看出自己的不足,也的確很有指導意。
但是,它卻有兩面性,它讓這修行人從此聽令而行!
聽誰的指令?
道宗餘孽的指令!
修行宗門中還有道宗餘孽!
甚至還有道宗中人跨越無心海而來!
千年前她父親一劍平天道島,其實並沒有除盡道宗隱患,她父親與她娘兩百年並肩而戰,也並沒有真的除盡道宗餘孽。
她娘其實也一直都有隱憂,因爲在她的判斷中,道宗應該不會放棄天道島,沒有理由千年來如此平靜,但是,時間一長,她也慢慢放下了警惕性,而現在,他帶來的這條消息完美解答了一切疑慮。
道宗沒有興風作浪,是因爲他們的佈局從來都沒有中斷過。
他們沒有毀掉天道島或者重新奪回天道島,是因爲天道島一直在他們掌控之中!
修行道上只要上過天道島的頂級天驕,幾乎都打上了他們的神識烙印,他們有什麼理由毀掉這種專門爲他們輸送人才的搖籃?
天道島二十年一開,千年時間跨度裡開了五十次。八百餘人得到過道心烙印!
這些人有了道心烙印的加持,在各大宗門全都位高權重,有的是宗主,有的是太上長老,有的是最重要資源的守護長老……
瑤池,也有三十餘人得過道心烙印,他們在瑤池同樣是位高權重。
玉逍遙後背都冒汗了,她真正明白,當前的處境有多麼艱難,簡直跟當年她爹孃橫掃天下的處境一般無二。
話題回到當下,玉逍遙一聲長嘆:“靈族,這次是背了無妄之災了。”
“靈族?發生了什麼事情?”林蘇也是一驚。
“他們將道心鏡受損之責,栽到了靈族頭上,說靈族與魔族勾結,有意壞我人族的機緣,靈族的三人盡皆死在道海之側……”
“什麼?”林蘇這一驚非同小可。
“挑起事端的是諸葛清風,雪千尋也在旁邊幫襯,殺人的是大師兄,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林蘇臉色陰沉如水,一步踏過長空,落在道海之側。
道海風吹過,一如春風。
煙波浩渺,一如春水。
但風中還殘留的點點殺機,卻是來自燕南天的蒼茫劍道,還有道海之側的血跡斑斑,代表着三個靈族弟子的生命之終。
“大師兄以前雖然也甚爲衝動,但從未如這次天道之行這般衝動……”玉逍遙沒有說下去,她也說不下去,因爲這次天道之行,讓她看到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李道年,他的劍道或許有些長進,但跟真正的天下俊傑放在一塊兒,卻能讓人清楚地看到他的短板,他就象是一個根本沒頭腦的人。
“一個人心性有缺,就會被別有用心之人盯上,定點突破何其易也!”林蘇輕輕吐口氣:“千年前的一代劍神有這樣的傳人,實是悲哀!”
“別有用心?定點突破?”玉逍遙重複了他的八個字。
林蘇目光慢慢移過來:“知道諸葛清風和雪千尋爲何刺激他殺靈族弟子嗎?因爲靈族,跟我們屬於同一種類型。”
玉逍遙心頭微微一震:“屬於哪一種類型?”
“我在萬里紅塵,有人給了個定義,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瑤池,在修行道上,亦是木秀於林,風之摧之,而靈族,是異族之中的唯一特例,想必也是木秀於林,風之摧之!”
連續三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宣示的卻是世間大局。
玉逍遙真正震動了:“世間之人言靈族,都與魔族相提並論,稱他們與魔族千年來水乳交融,其實早已結盟。”
“世間之人言靈族,世間之人又是誰?”林蘇道:“我告訴你一個故事你就會明白,千年前的葬州,兵家至寶點兵壺遺失關外,兵家子弟出關而尋之,陷入魔族的包圍,眼看就是身死道消,靈族一女子出手,助點兵壺重回人族,憑這隻點兵壺,搖搖欲墜的關城得以保全,可以說當前葬州七千裡國土,是因爲靈族而得以存在!”
“竟有此事?”玉逍遙臉色都白了。
“當然,這件事情不足以說明整個靈族全是好的,但是,有跡象顯示,當前的靈族,主體思潮還是親近人族的,原本是我們可以爭取的一股力量,一旦爭取到他們的支持,我們就在十三異族內部撕開了一道裂,更是直接在魔人腹地打下了一根釘,於將來全線收復葬州失地大有幫助,而如今,諸葛清風、雪千尋挑撥瑤池大師兄斬了三名靈族天驕,瑤池與靈族如何聯手?如果因此而將靈族真正逼向魔族那一邊,形成的損失又是何等之大?”
玉逍遙怔怔地看着天空……
剛剛得知大師兄又一次被人挑撥,殺了三個靈族弟子之時,她雖然也有過驚訝,但是,卻也沒太在意,畢竟靈族在她的字典裡,也並不是什麼好鳥,殺就殺了,以瑤池的體量,以瑤池的地位,還會在意一個孤懸關外的小小種族?
但是,現在林蘇這麼三言兩語下來,她的心態完全改變。
靈族竟然是十三異族中的一個特例!
靈族竟然跟人族聯手做過如此一件大事!
靈族原本跟瑤池是有聯手的機會的,但現在,被大師兄的一次衝動給毀了。
這毀的,是一個大局!
諸葛清風、雪千尋這兩個新時代的智囊爲何要這樣做?
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諸葛清風有一半火族血統,雪千尋更是不折不扣的異族,人族與異族的爭端從來都存在,而且有跡象顯示,已經愈演愈烈……
“走吧!回去吧!”林蘇一聲長嘆:“回到瑤池後,我個人建議你們,讓李道年從此在蒼茫洞閉關吧,江湖之上就莫要行走了,有句老話說得很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他手一起,天道令激活,一道金光射向道海,一隻巨龜浮現於海面,林蘇一腳踏上,就在飄然而去的時候,風起,天道島邊的一棵樹上,樹葉飄起,一枚黃葉落在林蘇的肩頭。
林蘇手按在這枚黃葉上,就這樣離開。
玉逍遙心中全然不是滋味,默默地拿出了天道令,踏上了另一隻道龜。
他們二人,是離開天道島最後的兩個人。
玉逍遙不點不敢看林蘇的臉色,她覺得這臉上一定都是鄙視,鄙視瑤池!天下間沒有人有資格鄙視瑤池,但不包括他。
他有這個資格,因爲瑤池那個大師兄給了他這種資格。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她爹爹留下的劍道傳人,整個瑤池都無比器重的瑤池劍道年輕一代第一人,在他的口中,竟然是豬隊友!
這是何等的侮辱?
卻又是辯都辯不得的事實!
她沒有看到林蘇的表情,如果看到了,會有一種意外,因爲林蘇臉上突然有了驚喜交集……
似乎一瞬間,他從悲涼變成了興奮。
是的,就在這枚黃葉飄落他肩頭的這一剎那間……
道龜很快就靠岸,林蘇和玉逍遙離開道龜上岸,上岸的瞬間,他們手中的天道令喀地一聲消於無形。
這枚天道令,直到此刻才完全化爲烏有,代表着他們這趟天道之行,至此終結。
“離天道之門關閉,大概只有最後一個時辰,我們得加快速度!”玉逍遙道。
“老烏龜,以後我們大概是見不着了,兩次渡海之緣,十罈好酒相送!”林蘇手一伸,十壇白雲邊飛向道龜。
“哎,你這樣玩不好吧!”玉逍遙道:“送我兩次的道龜也在那裡伸着脖子呢,你送了十罈好酒,我不送點啥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林蘇哈哈大笑:“來,給你十壇!”
玉逍遙接過他的酒,直接丟給了她的道龜。
兩人同時一笑,同時起步,踏空而去。
他們去了,兩隻道龜巨大的嘴巴里各託着十壇酒,四目對視,似乎有些茫然……
從道海到天道門中途的路途,沒有人,沒有阻礙,他們飛得極其順利,玉逍遙目光偶爾掃過他的臉,從他臉上看到了久違的笑意,玉逍遙的心結也慢慢打開,這樣就對了,天道之行,我們平安歸來,彼此能在對方臉上看到輕鬆,看到笑意,才叫圓滿。
前面就是天道之門,兩人從天道之門穿過,天道之門徐徐關閉,二十年一回的天道之行,至此真正終結。
但是,前面卻是一片肅穆。
幾條萬里穿雲梭靜靜地懸浮,充滿着一種肅殺,充滿無盡的壓抑。
玉逍遙心頭一跳:“翼族、木族、巨人族、火族、石族、影族、金族……千佛寺!這是找麻煩嗎?”
她們此次天道之行,殺了一堆人。
面前這些種族,全是他們殺過的。
天道之行一結束,就看到對方的人嚴陣以待,這就叫興師問罪!
林蘇淡淡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也正好!”
無聲無息中,他們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陰影,源天境的威壓之下,四野風不渡,草不搖,整片天地,全都籠罩於一片死寂之中。
這是一個老人,雙翼一開,遮天蔽日,利目所及,讓人血液都凝固。
老人沉聲道:“林蘇,你於天道峰上,無端殺我聖子刃天風,可曾想到會有後果?”
果然是興師問罪,而且一問問的就是重罪!
左側轟地一震,巨人一族巨舟之上,一名老者緩緩俯身:“還有本族聖子,亦是死於你之手下!”
右側飛舟之上,一個金屬之音響起:“天道之行,濫殺無辜,豈非玷污天道之名?如此行事,與魔人何異?此子,可誅!”
三段話,三條人影,整個天地,殺氣彌天。
玉逍遙一步踏出:“三位長老,俱是修行道上的頂天樑,不可不明辨是非!我與林蘇踏上白骨道,就遇到各宗天驕攔路截殺,如果言無端殺戮,那才叫無端!怎麼?准許你們各大異族對我們痛下殺手,就不允許我們合理反擊?”
她開口“我們”,就已經將她與林蘇進行了捆綁。
林蘇殺三族聖子之事,就成了她與林蘇共同的行動。
果然,她這麼一開口,瑤池玉舟之上,梅姨一步踏出,看似無比的風雅,但是,這一步動,整片天地間的肅殺域場迎來了萬里春風。
梅姨的手指輕輕掠過發端,優雅開口:“聖女所言甚是,敢於攔路截殺我瑤池聖女之宗門,即便連根拔起,亦是尋常,何況只是破局反殺?”
她言語之優雅,與話中含義之霸氣,恰是兩個極端。
翼族長老一雙厲目移向梅姨:“梅長老,你瑤池真欲爲這小子站臺?不惜爲他一人而拒天下?”
梅姨輕輕一笑:“瑤池行事,自有章程,修行道上行事,亦是自有章程,各族攔路截殺同路天驕,放諸天下均失道義,天驕爲求自保,反殺破局,何罪之有?又何需他人爲其站臺?又何談爲一人而拒天下?該是爲修行道上一定之規,而正修行道風!”
翼族長老一言,給瑤池戴了一頂大帽子,你爲林蘇這小子站臺,你就站到了天下修行人的對立面,你這是爲他一人而將自己孤立。
而梅姨的回答卻是天衣無縫,我瑤池不是爲某一人站臺,我是爲了修行道上的公正正義,爲的是修行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