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血雨關外屠聖
血雨關,林錚回來已經半個月了。
鴻影陪着他,陪他看過血雨關的秋日殘照,看過一片廢墟的帥府舊城,看過遍地的屍骨,樹起過無數的墓碑。
她也陪着林錚迎接打散的血雨軍團,整整十日,只有不到三萬人歸來。
南陽古國的三十萬大軍接到了國君的聖旨,要離開了,大蒼這邊派出的補充軍隊也終於到位,送別南陽古國的大軍返回南陽,鴻影再度陪着林錚重建新的血雨關。
林錚輕輕撫摸愛妻的肩頭:“影兒你回家吧,耀宗還小,爹孃都不在他身邊可不成。”
“可是,你這邊我也不放心,血雨軍團雖然人數補上來了,有二十萬人,但是,這些兵要形成真正的戰力,還需要時間,而魔國那邊,風高浪急,有跡象顯示,黑骨魔族絕對不甘心失敗,而其他各部魔族,在天機道門的串連之下,也已達成高度共識,隨時都有可能捲土重來。”鴻影憂心仲仲。
林錚爽朗一笑:“將軍陣前死,千古慣例也,敵人勢大,戰死沙場又如何?我林錚此生,能有一兄弟威名播於宇內,能有一紅顏生於海寧老家,能有一子傳我香火,此心已足!”
鴻影瞪着他:“夫君,我可是跑了上萬裡才嫁給你的,伱想將我丟在半路?想都別想,我纔不做那天南地北的離羣雁,我就跟着你守在血雨關,要死咱們一塊兒死,反正耀宗有娘寵着,有他兩個神通廣大的叔叔護着,還有人敢欺負他不成?”
林錚尚未答話,一個聲音從九天之上傳來:“大嫂此言,方是至理,至少我可以保證我那小侄兒,無人敢欺!”
聲音一落,林蘇飄然而下,手中一枝鮮豔的桃花枝在秋風中嬌豔若滴。
“叔叔!”鴻影深深鞠躬。
“參見文王!”下方的千軍萬馬同時行軍禮。
“三弟!”林錚張開雙臂,將林蘇緊緊抱住。
“大哥,傷勢如何?”林蘇道。
“有你當日所贈的文寶‘月華輪’,大哥的傷勢其實早已痊癒。”林錚道:“三弟,此番大劫,幸虧有你啊!”
後面一句話,他感慨萬端。
大蒼開國至今,兩場浩劫,全都因爲黑骨魔族。
開國浩劫之時,大蒼軍力之盛,無與倫比,仙宗實力之強,亦是遠超今日,即便是那種情況,整個大蒼也是百孔千瘡,道道皆殘。
而今日的大蒼,新皇剛剛就位,根基並不牢。
軍隊剛剛整合,總數只有三百萬。
修行仙宗被打殘之後,實力凋零。
黑骨魔族一破封,各條線一泄千里。
所有人都有預感,大蒼徹底完了。
但是,兄弟這一出手,短短一月時間,逆轉乾坤,大蒼的損失比起開國浩劫,百分之一都不到!
整個天下,大概都有一句感慨想告訴林蘇:幸虧有你!
林蘇輕輕一笑:“血雨關,我林家兩代守護,也夠了,從今而後,不守了吧!”
林錚全身大震:“三弟何出此言?我林家十代將門,爲國守邊乃是應盡之責,豈有不守血雨邊關之理?爲兄哪裡都不去,任是何種高官厚,爲兄一概不受!”
他這番話,說得很重!
他以爲三弟今日前來,是要換他的崗位,這也是一代豪門常做的事情,等到可以主宰朝局的時候,對子弟會格外關照,子弟調任一處清閒且安全的地方,不再充當邊關碎肉機。
林蘇道:“大哥你錯了,我不是不讓你守邊,我的意思是……我要徹底滅了魔國!”
林錚眼睛猛地睜大:“絕滅魔國?”
他的聲音如此之響亮,下方所有將領全都心驚肉跳。
“正是!”林蘇道:“魔國夾在人族四國之中,兩場浩劫,大蒼兩次倒懸;多年犯我邊關,林氏三千英烈多少人命喪他手?我豈能任由他們想打就打,想撤就撤?今天是報復之戰,這一戰,滅絕魔國,永除後患,血雨邊關,不再需要防守!”
林錚熱血沸騰:“三弟所言,氣魄更超爲兄百倍,血雨關二十萬大軍,依三弟指令而行!”
鴻影也是熱血沸騰:“叔叔,如要反攻,嫂子這就重新召回剛剛離關的南陽三十萬大軍,南陽陛下有言在先,這支軍隊何時打、如何打,全都聽我父王號令。”
下方七名副將、參將同時單膝跪地:“請文王下令!”
二十萬軍團齊齊大吼:“請文王下令!”
邊軍熱血因林蘇一句話而起,整個血雨關因他一個反攻之號角而動……
林蘇目光掃過面前的二十萬大軍,目光所到之處,盡是激動,盡是振奮,所有邊軍可是都知道,面前站立之人是誰!
他是三千殘軍可以攻破賀蘭城的人!
他是一戰可滅百萬大軍、收復晉地的人!
他還是憑一己之力可以硬抗十萬大軍的人!
他更是可以逆轉乾坤,將整個大蒼帶出千年浩劫的人!
這樣的人,不是人,是神!
所有跟隨過他的人,都會見證奇蹟的誕生,所有他主導的戰爭,全都載入史冊!
軍人以跟隨他而戰爲榮。
不管他接下來的指令是什麼,都值得千萬人捨命而赴!
林蘇眼中也滿是欣慰,這就是從戰火中走出來的大蒼強軍,雖然他們的槍只是普通的槍,甲只是普通的甲,但附加上“雖千萬人吾往也”的戰場豪情,他們就是一支百戰精兵!
林蘇的手緩緩擡起:“兄弟們,你們的豪情我收到了!我知道不管在何時,不管在何地,你們都是我大蒼的脊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使命必達!”
林錚振臂而呼:“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使命必達!”
下方千萬人同時怒吼:“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使命必達!”
林蘇的手輕輕壓一壓,所有人靜音……
林蘇道:“但今日之戰,與往日不同!我們要深入的是四千裡魔域,面對三十七支魔族,面對他們經營了數千年來的老巢,面對他們的舉國皆兵,這樣的戰爭,不是世俗之戰,雖然我不懷疑你們的戰力,雖然我知道只要你們踏出血雨關,必定可以掀起魔域的無邊血浪,但是,拿自己兄弟的性命來換取戰果,林蘇向不取!所以,今日之戰,我爲前鋒!我亦是主力!你們只負責在我身後,打掃戰場!”
衆人面面相覷……
林蘇道:“我以我爲鋒,橫掃魔域四千裡,兄弟們緊隨其後,徹底佔領西南魔國,南陽古國三十萬大軍亦可隨行,打下魔國之後,兩國陛下可以坐下來商議,共同瓜分!”
林錚大急:“三弟,你要一人出戰?”
林蘇慢慢回頭,燦爛一笑:“大哥,放心,我從來都不是一人!”
林錚眉頭猛然收緊,鴻影眼睛都卻亮如秋水……
“我此刻出關,你三日後出兵,不可太早,亦不可太遲!”林蘇道:“大哥,記下了!”
林錚臉上一片糾結:“三弟,你確定?”
“確定!”林蘇踏空而起,一步踏出了血雨關。
帥府之中,林錚猛地伸手,抓住鴻影:“娘子,你說三弟他……他能有何種幫手?”
“莫非是劍門亡靈?”鴻影喃喃道。
劍門亡靈?
林錚眼中精光大盛……
劍門亡靈是終結黑骨之禍的主力中堅,是斬殺黑幽皇的絕世力量。
這是完全超越世俗的力量。
這也是他唯一能接受的力量。
唯有亡靈,是他們見不到的。
唯有這種層級的亡靈,纔有可能橫掃四千裡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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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自以爲唯一的那個答案,卻並不是真的答案。
林蘇倚仗的不是劍門亡靈,劍門亡靈並非不可見,而且劍門亡靈已經真正滅了,消散於廣闊天地間,就連唯一的活物天馬,都已經消亡。
他的幫手,只有一個,那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卻沒有吸引任何人眼神的一樣東西:他手上捏着的一枝桃花。
鴻影第一時間聯繫了她父王鎮北王。
鎮北王帶着大軍剛剛返回斷雲關,回首大蒼浮雲正在感慨萬千呢……
突然接到女兒的傳訊,一接到這則消息,見慣大風大浪的鎮北王整個人完全懵了……
緊接着,一則消息從他手中發出,發向了京城的陛下楚雲飛。
楚雲飛唰地一聲站起:“你言,林蘇已出血雨關?欲孤身橫掃西南魔域?”
“陛下,不是孤身,肯定不是孤身!西南魔域,沒有文廟,他的文道不足以支撐,甚至兵法都不能施展,單以他的修爲,絕對不足以橫掃四千裡魔域,必是劍門三千亡靈隨他而行!”
“劍門三千亡靈!連黑幽皇都可以斬殺,天下何境不可掃?”楚雲飛喃喃道:“他親口承諾,打下來的四千裡魔域,可由我國與大蒼瓜分?”
“正是!陛下,你得趕緊跟大蒼國君商議下魔域之分……”
楚雲飛笑了:“魔域如果真是他一人之力打下,南陽古國憑什麼跟他分?不過這小子的意思寡人也懂了,西南魔域,四千裡江山,深陷西天仙國、東南佛國、南陽古國和大蒼四國中心位置,如果完全排斥他國,大蒼將獨立面對三大上等國度,獨木難支。罷罷,寡人領他這份人情,象徵性地跟他分一分,幫助他平衡西天仙國與東南佛國的壓力吧!鎮北王聽令!”
“在!”
楚雲飛道:“你之三十萬大軍,三日後兵出斷雲關,過漠雲分割線,與大蒼血雨關大軍形成夾擊之勢,爲他打掃戰場,戰後治理,以林錚爲主,你爲輔助!”
“遵旨!” 林蘇出了血雨關,他面前就是血雨關下的萬丈深淵。
這座深淵,魔氣縱橫。
這座深淵,千年來不知埋葬了多少屍骨。
這座深淵,極其特殊……
林蘇瞅着這座深淵,目光中光芒微動:“仙子,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關於這座深淵的傳說。”
“什麼樣的傳說?”他手中的花枝之中傳來一個迴音。
“傳說中,只要修爲突破源天一級,就不能在深淵之上跨越,否則,一具血色棺材會從下方升起,將這個高手拉進棺材裡跟他作伴。”
這個傳說,是林錚告訴他的。
林錚從來沒有見過這具棺材,但是,傳說一直都在這片山水間流傳。
很多人說,正因爲有這具棺材的存在,血雨關的戰爭烈度才得以控制,高等級的魔物不能越界,讓這座深淵間接成爲大蒼的另類“分割線”,跟人海分割線的作用大同小異。
花妖輕輕一笑:“血棺?有點意思!我進入這方天地之時,其實也是在血棺之中的。”
林蘇道:“我其實一直都有個疑問,你當日身入這片天地,身上也帶着血棺我能接受,至善大師擊碎了你的血棺,我也能猜到,但我不明白的是,你爲何沒有遭受天道之罰?”
花妖輕輕一嘆:“血棺一破,必遭天罰,此爲這方天地的天規,我亦不能免,但是,我必須得說,佛門慈悲,讓我無以言說,一方面,我痛恨至善這個臭光頭,是他讓我千年生不如死,但另一方面,卻也是他救了我,他以佛門意志替代了天罰,讓我的殘魂支撐了千年。聽聞此番浩劫,他的金身也重新現世,可惜,裡面只有他的意志,並無他的元神,否則,我倒是想跟他見上一見。”
林蘇輕輕一嘆:“千年時局,變幻萬方,敵友之別,亦是變幻萬方,千年前的你,身負血棺,乃是這方天地之外敵,而今日,你卻解救了千萬生靈!”
花妖花枝搖曳:“所以呢?你分不清面前深淵之下的血棺主人,該不該殺?”
林蘇道:“聽說千年來,人族源天境之人但凡越界,無一倖免,即便準聖都是如此,但是,千年前,黑幽皇率領他的三十六天王,三百二十一個特使,四千源天高手越界製造開國浩劫,他沒有動,半月之前,大蒼境內撤退的數百名源天從這裡飛過,他也沒有動。”
“面對魔族之人,他多數未動,面對人族之人,他次次都動,所以,他該死!”花妖道。
“該死不該死的暫且不作定論,但是,打下西南四千裡魔域之後,這裡就不再是邊關,而會是大蒼腹地!大蒼腹地之中,容不得這樣一頭怪獸長期隱藏於此!”林蘇道:“所以,我得叫醒他,給他一個選擇!”
他的聲音一落,他突然擡手!
掌中封天劍一出,深淵之下,似乎所有的一切全都帶動。
風化劍,霧化劍,一滴朝露是劍,一片枯葉亦是劍!
轟地一聲大震,一聲低沉的嘶吼從地底深處傳來,伴隨着一隻蒼白的大手,這隻大手並非實體,而是虛影,雖然是虛影,但無限接近於真人之手。
劍光陡然一變,萬流歸宗!
一劍從空而下,擊在這隻巨手之上。
轟地一聲,巨手擊向谷底,而林蘇掌中封天劍也發出了一聲長鳴……
伴隨着這一大震,遠在十里外的帥府宛若發生了十級地震,血雨關的城牆塌了百丈,集中在巨大閱兵場上的二十萬大軍,東倒西歪。
林錚臉色大變:“深淵之物!三弟他驚動了深淵之物……這……”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的一切似乎全都靜止……
一股無限壓抑的氣機封鎖了方圓千里之內,所有人全都無法動彈,說不出話來,擡不起手來,目光所及,只有一片詭異……
樹葉在空中靜止,倒塌的城牆在空中靜止……
唯有人的眼神,能夠清晰地傳遞出其主人內心的恐懼,星河明滅,人如螻蟻……
林蘇面前,所有的霧氣盡皆凝固,一具奇異的血棺從地底下升起,血色棺材,將深淵似乎一下子變成了萬里星河。
天地倒轉,星河之中,血棺慢慢放大,帶着無盡的神威。
林蘇盯着這具血棺,感受着聖道偉力帶來的極致壓迫感,如果他還是當日的他,在這種壓力之下,必定萬念成灰,但是,今日的他,不是當日的他!
他已經見過很多次血棺,從最初的雁蕩驚魂,到後來的東海驚險,再到雁門關外役獸谷的驚心動魄,而到今日的雲淡風輕……
是的,林蘇面對壓制一切的血棺,平靜得異乎尋常:“血棺主人,在下大蒼國林蘇,驚醒閣下的千年好夢,只因爲有件事情要告知閣下,閣下所睡的地方,不再適合閣下安睡,你,需要搬家了!”
“搬家?”血棺主人的聲音傳來,無限蒼老,卻也帶幾許新奇。
老天作證,所有人面對他的時候,能夠發出的最後聲音,都是不可置信的單音字:啊……
但今日膽大妄爲敢於在他面前亮劍的一個年輕人,叫林蘇的,竟然直接讓他搬家!
這是出鬼了啊,千年來的一個大頭鬼!
林蘇點點頭:“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帶着你這可笑的棺材,一路飛奔,逃回無心海,從此莫要進入這方天地半步!其二,身死道消,去九幽地獄沉睡!”
“找死!”血棺陡然盤旋而起,這一盤旋,放大千萬倍,如同九天仙山,從天而下,要將林蘇壓成粉塵!
林蘇輕輕一嘆:“天道爲證,我給過你選擇!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本人沒有仁慈之念了!”
他的手一擡,掌中花枝輕輕一拂!
花枝一出,輕如柳絮。
但是,花枝之上,聖道偉力陡然發出,如怒海狂潮!
轟地一聲大震……
林蘇手持花枝一退千里開外,所到之處,山崩地裂,河水汽化,虛空似乎都被打出了一個大洞,無形無質的氣流宛若最強悍的利劍,橫掃關外千里河山!
而血棺,只是撞回深淵不到百丈!
然而,它被打開了一個缺口!
血棺口子一開,氣機外泄……
血棺主人一聲大叫,充滿無盡的恐懼:“該死!”
血棺直鑽地底,以無與倫比的速度逃亡……
就在此時,四周突然凝固!
蒼天之上,一隻巨大的手掌成型!
血棺的速度縱然無與倫比,但在天道之掌形成的瞬間,所有規則全然失效,血棺看着飛跑了十萬裡,但其實還在原地,天道之掌慢慢探入深淵,慢慢合攏。
血棺之中傳來驚恐至極的大呼:“啊……”
呼聲戛然而止……
天道之掌重歸天際……
白雲重新飄蕩……
血雨關破裂的城磚此時落地,林錚手上的茶杯其實早已捏碎,但茶水此刻方纔流下……
關外,林蘇怔怔地看着空中那隻天道巨掌,長長吐口氣:“雖然見過一回這幅壯觀奇景,但再次看到,還是驚心動魄啊,天道如幕,世間衆生盡是天道螻蟻,聖人亦不能免也!”
“雖然看過你很多次L體,但全身裸着還這麼雄糾糾氣昂昂的,在我也是第一回!”耳邊傳來花妖的聲音。
林蘇猛地低頭,一低頭一聲我C!
他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都沒了,連陳姐最早給他製作的那條腰帶都沒了……
他就這樣雄糾糾氣昂昂地站在一座山頭,下方的毛毛在風中飛舞,都打旋了……
剛纔一擊,林蘇倒飛千里開外,雖然花妖護住了他的全身,但是,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是沒護他的衣服。
聖道偉力對碰,沒有防護的衣服管你是什麼做的,統統化成灰,大蒼名動天下的一代文王,就這樣成了初出生的配置。
林蘇手一起,一套衣服快速穿上,多少有些氣急敗壞:“我有點懷疑你是有意的!”
花妖開心地大笑:“咯咯,我就是有意的,你拿我當工具,還不興我順手帶點私貨?”
這下實錘了!
就是她乾的!
幸好林蘇此時還沒有穿雲衣,如果龍影給他做的雲衣毀在一場惡作劇的小私貨裡,那叫掉得大。
林蘇目光回落,思緒瞬間跑偏:“你……你的花少了一朵!”
“一朵花,換一個聖人之死,值了!”花妖抖一抖枝頭的十七朵花:“放心,這只是妖元之損,很快,我就可以補回來,接下來的行程,你不必參戰,就在我家‘聽雨亭’上,陪我喝杯茶,吹吹曲子就好!”
一朵花憑空飛起,化爲一座亭。
此亭,正是林家“聽江亭”的翻版。
亭子的式樣,與聽江亭一般無二。
但是,卻也有些許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