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收服蠻酋,長沙蠻遁逃!

“長沙蠻並非是來攻我等,而是朝着揚州潰逃而去。”

費禕臉上的表情,也很是無奈。

“什麼?”

劉禪表情古怪。

原本積蓄起來的怒意,現在倒是不知道該往何處發泄了。

“跑了?”

他還以爲是長沙蠻叛逆期來了,不想其實是更年期來了。

老得跟泥鰍似的,一言不合就要開溜?

“那長沙蠻不是桀驁不遜的嗎?怎麼會連家業都不顧了?”

關銀屏在劉禪身後,幫劉禪揉肩按摩,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說好的長沙蠻是最難啃的那個骨頭呢?

還沒打呢!

直接逃了?

“那長沙郡,豈不是不必興兵事,便能夠控制局勢了?”

劉禪搖了搖頭,說道:“若事情真有這般簡單,那便好了。”

費禕臉上也全是苦笑之色。

“關家娘子,長沙郡我們隨時可以掌控,只要我等兵卒駐軍在,他必不敢回來,但一旦殿下走了,殿下手下的太子親軍、講武義從走了,那麼,那些逃往揚州的長沙蠻,便又會歸來。”

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這蠻夷,天生就會打游擊戰啊!

“那這長沙蠻也太可惡了罷!”

狗皮膏藥一般,不打不行,但要打,又打不到。

關銀屏噘着嘴,她看向身前的劉禪,將整個身子壓上去,問道:“殿下,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辦法?

劉禪輕輕點頭,說道:“辦法當然有了,那便是直接出兵揚州,將這夥長沙蠻直接解決了。”

“啊?”

關銀屏整個人呆住了。

“出兵揚州?這不是在跟江東宣戰嗎?”

揚州乃孫權禁臠。

估計比老婆都要重要。

打入揚州,那孫權怎麼看?

恐怕他馬上從合肥撤軍,趕回來與他們對峙了。

“當然不是直接出兵,即便是直接出兵,也要與吳侯先取得聯繫。”

那長沙蠻以爲他逃到揚州,我劉公嗣就拿他沒辦法了?

太天真了。

首先!

他劉公嗣要將長沙郡經營一番,讓其回來的時候,難以短時間啃下長沙郡。

將來給馬良有應對調兵的時間。

其中的過程,自然又是扶持當地人了。

最好還是與那叛逃長沙蠻首領有仇的。

其次,與零陵蠻、桂陽蠻,甚至揚州山越蠻夷取得聯繫。

開始使用鈔能力,懸賞長沙蠻中上層首領的人頭。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就算無法直接解決這夥出逃的長沙蠻,也讓他們不敢隨意與別人取得聯繫,請求支援。

在物資援手方面,就斷了他的臂膀。

以他劉公嗣能夠將長沙蠻這夥猖獗蠻夷都嚇走的威勢來看,他的命令下去,只要那零陵蠻、桂陽蠻不想被他討伐,必然會乖乖去做的。

最後,便是與江東孫權取得聯繫了。

現在孫權在合肥與張遼死磕。

估算着時間,若是此刻還沒有將合肥打下來的話,估計魏國的援軍,便是已經到了。

孫權若是還想要合肥。

那便是要向他求援。

江東有求於我,我入揚州鎮壓長沙蠻,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劉禪一邊享受着關銀屏的按摩,一邊將自己的設想緩緩與衆人說來。

說完之後,關銀屏眼睛都亮了。

她一臉欽佩的看向劉禪,說道:“我就知道郎君有辦法的!”

這世界上,就沒有我家郎君辦不到的事!

費禕也是輕輕點頭。

“以殿下此法行事,那麼,這竄逃的長沙蠻,那只有死路一條了。”

“哼!”

劉禪冷哼一聲,說道:“敢忤逆我的人?那肯定只有死路一條了。”

對待蠻夷,柔和的手段肯定是要有的。

一味的鎮壓,那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

這柔和的手段,也先等殺伐手段過了之後,再來施用。

不將這些蠻夷打到怕,日後不是要經常叛亂?

得讓他們看看叛亂的下場到底是什麼!

殺到怕了,再給些柔和的政策,其才更會感恩戴德。

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他劉禪可是太懂了。

狠狠的PUA!

“具體的事宜,文偉,你下去派人去做。”

費禕現在是劉禪的左膀右臂,事情交到他手上,都是能夠很快完成的。

而且完成的質量,也很高。

“諾。”

費禕當即領命。

此刻天已經是徹底陰沉下去了。

劉禪伸了個懶腰,說道:“也差不多到休沐的時候了,武陵事務雖然繁忙,但也要將身子保護好。”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對於費禕這個人才,他劉禪可是很珍惜的。

“殿下放心,臣下會保重身體的。”

正在劉禪想要回去吃晚飯,歇息的時候,門外衝入一個管事。

“殿下,門外有稱是義陵沈亮的人,前來拜見殿下,看其赤裸上身,背上揹着荊條,像是來請罪的。”

請罪?

劉禪與費禕對視一眼。

“是義陵沈家,其向來桀驁,不想現在居然來負荊請罪了。”

費禕看向劉禪,問道:“殿下,要如何處理?”

劉禪呵呵一笑,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反問了一句。

“文偉以爲,我要如何處置?”

費禕思索片刻,說道:“武陵郡中,殿下的雷霆手段已經使過了,現在,應是給些雨露的時候了。”

雷霆雨露,具是君恩。

但劉禪卻是搖頭。

“雨露,也是要給那些順服的人,這義陵沈家,在我沒來之前,甚是桀驁,雖不敢直接殺官,但暗中唆使叛亂,義陵縣中,大半的山匪,便是他在後面撐腰的。輕輕將此人放下,這怎麼可能?”

劉禪擺了擺手,說道:“負荊請罪是吧?若有誠意的話,不妨多背幾個時辰,待我明日醒來,再來定奪他的事情。”

若是覺得被我劉公嗣羞辱了?

儘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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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你沈家的下場,便如同辰陽度氏一般了。

說完,劉禪起身,徑直到後院去了。

關銀屏連忙小步跟上。

“殿下,當真不見此人?其負荊請罪,已有誠意了。”

誠意?

劉禪轉身看向關銀屏,說道:“誠意值幾個錢?他在義陵縣中魚肉百姓,義陵縣中百姓可會在意他的誠意?負荊請罪?臨沅城外百姓尚且如此,義陵縣多有動亂,其百姓的日子,比臨沅城外百姓不知道要差多少。尋常百姓,日子怕過得如賤籍奴隸一般,只得是易子而食,賣妻賣女。”

被劉禪一說,關銀屏趕忙閉嘴。

一想到今日出城去見的那幾戶人家。

便是那沈亮在府外跪個十天半個月,都不足洗刷他的罪惡!

“與其想着爲惡人開脫,不如想想今夜怎麼來伺候我。”

關銀屏小臉一紅。

但馬上說道:“今夜郎君等着就好了!”

不使出渾身解數,怎麼能證明她關銀屏乃殿下身邊大婦?

次日。

天方亮不久。

劉禪與關銀屏已經是吃好早點,到府衙大堂去了。

費禕一如既往的早起。

“那沈亮可走了?”

費禕搖了搖頭,說道:“從昨夜,一直跪到現在。”

劉禪點了點頭。

“倒還是條漢子。”

現在是寒冬臘月,寒風呼嘯,赤裸上身一夜,便是身子精壯的大漢,也要受不了。

“將他帶進來罷。”

看來自家部族的存亡,還在他的性命之上。

有牽掛的人,還是有拿捏的可能。

若此人無牽無掛,那義陵沈家,他劉禪便不得不剷除了。

等了許久,劉禪纔等到沈亮。

倒不是沈亮倨傲,特意要劉禪等他,實在是他跪了一夜,腳已經跪麻了。

此刻走到堂中,也是一瘸一拐的,這雙腿,像是不屬於他的一般,不聽使喚。

“罪臣沈亮,拜見殿下,殿下千年。”

沈亮現在的模樣確實悽慘。

雙手凍得又紅又腫,像一個肉包子,一道道裂口滲着血絲。

臉上頰佈滿凍瘡,幾塊發黑的硬痂還沒有脫落,又覆上一層凍紅的新傷。

尤其是後背,已經是青紫一片了,眼看是被凍傷了。

“你跪了一夜,我也是看出了你的誠意。”

沈亮聞言大喜,昨夜跪了一夜的痛苦與怨氣,也隨之消散殆盡了。

“多謝殿下,大恩大德,臣下日後來報。”

劉禪卻是沒有這麼容易讓他過關。

“我只是說你誠意夠了,可沒說饒恕你的罪過。”

沈亮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那殿下的意思是”

付出些代價,只要能活下去,也無所謂了。

“舉家遷到臨沅來。”

“舉家?”

沈亮愣住了。

“我義陵沈家,在義陵部曲千人,加上奴僕佃戶,有五六千人之多,如何遷得到臨沅來?”

殿下這要釜底抽薪?

只是

若是要將我沈家百年基業奪去,便是謀逆了,又能如何?

沈亮眼底已經是生起暴虐之色出來了。

“我給你兩千人的名額,可遷兩千人到臨沅來。”

劉禪自然是看出了沈亮的表情。

將這傢伙逼急了,還真是會咬人的。

只要將其從義陵調到臨沅,在馬良與沙摩柯的眼皮底下,那他就翻不起什麼風浪來了。

“我沈家世世代代都是在義陵的,義陵是我沈家的根,沈家先祖歷代墳冢,都在義陵山上,還請殿下讓我留在義陵,我可送質入殿下臨沅,還可獻上土地、奴隸。”

只要能留在義陵,便是自斷手臂,又能如何?

到了臨沅來,他沈家就得夾着尾巴做人了。

與在義陵做土皇帝,那哪能相比?

劉禪眼睛一眯,身上散發出讓人心悸的殺氣出來。

“我現在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跟你說一個命令!”

真以爲我劉公嗣是好說話的人?

蹬鼻子上臉了?

別給機會不中用啊!

劉禪冷哼一聲,說道:“若不同意,我可放你回義陵,同時,我會興萬人大軍前去義陵,屆時,不僅你義陵沈家全族保不住,祖宗墳冢,也將被我挫骨揚灰!”

沈亮渾身顫抖。

他想要拼起反抗,但是一想到辰陽度氏的下場,想到之前上萬長沙蠻的下場,想到江東大軍的下場。

這心中怒氣也就消散得七七八八了。

“殿下,我願從命。”

不從命還能如何?

他可打不過漢中王太子劉公嗣這條強龍。

傷筋動骨便傷筋動骨,現在是要保全自家。

兩千人的名額。

到了臨沅來,也是一方大族。

待這漢中王太子離了武陵,局勢一亂,他沈亮未嘗沒有回到義陵的可能。

不管怎樣。

現在

忍就是了!

“很好。”

識時務者爲俊傑。

這沈亮肯定是心中不服的。

但全家到了臨沅,當真有回去的可能?

兩千人很多?

在臨沅的大軍面前,不值一提。

劉禪有一百種方法,將他吃幹抹淨了。

若是順服

還可得享富貴。

不順服?

身死族滅,就在眼前!

長沙郡。

安城。

城外,兩萬人蠻軍,已經是集結完畢了。

當然

在兩萬人大軍後面,糧草輜重,裝了幾百輛馬車牛車。

這些物資,可謂是將整個長沙郡值錢的東西都帶上了。

長沙郡八萬多戶人,算上未上戶籍黑戶,加起來,也不到四十萬人。

長沙蠻在長沙雖然威勢最甚,但並非所有人都跟着他們混的。

還是有些州郡兵,以及敵對勢力的。

“要不.將安城燒了?”

在隊伍前面,有兩位身形壯碩的蠻酋騎着南馬,手上一個人拿着狼牙棒,一個人手持巨斧。

說話的,便是拿着狼牙棒的那位。

“燒了?燒了作甚?日後我們可都是還會回來的!”

蠻豪看着安城城池,城池雖小,但也是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才修建起來的。

燒了

下次回來,又要抓漢人來修建?

“只是不燒,那不是留給漢人了嗎?那漢中王太子若是派兵駐守,我們日後又要發兵去攻,白白損傷族中壯士性命。”

蠻豪之弟蠻義一臉不悅。

“漢人會走的,一年不走,兩年呢?三年?四年?”

蠻豪輕輕一笑,說道:“我們是山之子,蠻神會保佑我們,我們有的是時間跟他們耗下去,到時候,安城漢人有多少?”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蠻義心中還是有不甘之色。

“漢人也沒什麼可怕的,我殺過的漢人,也有上百人,長沙郡山地多,我們是山中的獵戶,躲在山中殺人,定能讓漢人痛不欲生。”

“哼!”

蠻豪卻是冷哼一聲。

“你殺的都是手無寸鐵的漢人百姓,而我們要面對的,是漢人的軍隊!二十多日前,胡爽是怎麼死的,難道你忘了?他手下兵卒,難道不比你手下的精銳?”

說到胡爽,蠻義沉默下來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揚州乃是江東之地,他定然不敢追過來。”

打不過,我還不能跑了?

哼!

漢中王太子劉公嗣,你給我等着!

等你走了,我一定要掀翻荊南四郡的漢人百姓!

殺得漢人片甲不留!

讓你後方不寧!

你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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