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雪之夜裡,蠻義率領着長沙蠻的勇士們悄無聲息地潛入安城。
城上值守的漢人蠻,根本就沒有預料到長沙蠻敢回來。
即便是敢回來,也絕對不敢攻城!
然而。
正是這種僥倖的心理,讓蠻義率領的長沙蠻勇士,悄無聲息的躥上城牆,將城上爲數不多睡眼惺忪的守城士卒抹殺。
甚至將城門打開,讓城外密密麻麻的身着獸袍的長沙蠻手持刀兵,緩步走入城中。
寒風凜冽,大雪紛飛,夜色朦朧中,他們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城市的街巷之間。
蠻義是個高大威猛的蠻族戰士,身穿粗布獸皮,披風隨風飄揚。他的臉上塗着迷彩,眼神中閃爍着兇光。他手持一柄巨斧,斧刃閃耀寒光,顯然是個威猛的戰士。
羅山。
該死!
漢人。
該死上一萬遍!
殺我族人,現在你蠻義爺爺來了!
你羅山什麼檔次?
之前是被我隨意羞辱的敗軍之將。
現在
在我走了之後,就敢在我頭上拉屎了?
你有這個資格嗎?
不將你殺了,不報此仇,我蠻義誓不爲人!
蠻義此刻臉上全是殺氣,那猙獰的模樣,像是要吃人一般。
在蠻義的率領下,蠻族勇士們分散在城中各處,尋找着敵人的蹤跡。大雪的掩護下,他們悄然接近守衛的士兵,用冰冷的匕首解決了他們。
血濺雪地,漸漸形成一片慘烈的景象。
安城的夜晚顯得格外安靜,只有風聲和腳步聲在街巷中迴盪。
蠻族勇士們默契地行動,毫無聲息地進攻,敵人毫無防備,一時間陷入了混亂之中。
大雪紛飛,深夜的城市顯得陰冷恐怖。蠻義的勇士們穿梭在街頭巷尾,如同夜行的豺狼,尋找着敵人的藏身之處。
隨着蠻義的指揮,蠻族勇士們開始大開殺戒。
他們揮舞着手中的兵器,發出兇狠的怒吼,衝向敵人,將他們一一斬殺。守城的士兵們嚐到了蠻族的狠辣,驚恐之中,四散奔逃,但是蠻族勇士們窮追不捨。
在風雪的夜晚,安城成爲了血戰之地。殺戮聲響徹天際,鮮血染紅了白雪,形成了一幅血腥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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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義率領着長沙蠻的勇士們在風雪之夜大開殺戒,他們的目標是摧毀敵人,讓他們嚐盡蠻族的憤怒和勇猛。
“二大王,城中的守軍都殺了,人數不多,只有數百人而已,羅山親信和他的大部軍隊,都在山中,不在安城。”
不在安城?
蠻義冷哼一聲。
居然讓這老小子逃了。
算他好命!
“那便殺向山中,將羅山的人頭,擒拿過來。”
蠻義眼中噴火,恨不得直接上山將羅山的人頭摘下。
“二大王,這城中的百姓,該如何處置?”
說話的長沙蠻勇士用力舔了舔嘴脣的,那眼中散發的光芒,具是暴虐之色。
破壞!
發泄!
破了一城,焉能不享用城中女人。
不殺百姓取樂,我攻城作甚?
手下同族勇士的情緒,蠻義自然也能感受到。
想要他們冬日進山殺敵,不將其餵飽了,他們是不會從命的。
況且
他在山中跑了這麼久,也有火氣了。
今日!
便在城中下下火。
明日再來取羅山性命!
他當即下令。
“大掠城中,給我找幾個美人過來下下火!”
“遵命!”
那蠻夷聞言大喜,口中吹起口哨。
口哨之聲尖利,但城中蠻夷聽聞此哨聲之後,個個沸騰了。
在風雪之夜,安城頓時成爲了地獄的一角。
大雪紛飛,寒風凜冽,街道上瀰漫着濃濃的血腥氣味。
蠻義率領的長沙蠻勇士們如同惡鬼一般潛入城中屋舍,他們沒有留情,沒有憐憫,只有無情地屠戮一切男人,然後將女眷拉出來,當街侮辱!
城中響起了淒厲的慘叫聲,鮮血染紅了大街小巷。
房屋被踢開的門,隨處可見倒斃的屍體,一片狼藉。無辜的百姓成了蠻族勇士的獵物,無處可逃,只能在恐懼和絕望中等待死亡的降臨。
大雪紛飛,城中的大火點亮了夜空,映照出滿目瘡痍的景象。蠻族勇士們在火光中跳躍,如同地獄中的惡魔,黑暗的影子在血雨腥風中扭動。
安城的居民們躲在角落裡,顫抖着,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家園被蠻族摧毀。他們無力抵抗,只能眼睜睜地目睹親人被殺,家園被焚。
整個安城沉浸在一片絕望之中,悲鳴聲、哭泣聲、慘叫聲交織成一片,形成了一曲悲壯的輓歌。
長沙蠻蠻夷們肆意屠戮,鮮血溼透了大地,死亡籠罩着整個城市,宛如人間地獄。而城中的百姓們,卻只能在恐懼和絕望中掙扎,等待着命運的審判。
次日。
正午。
羅山整頓兵馬,已經是出現在要去茶陵的必經之路上。
這必經之路在一處山谷中。
山谷幽閉,只有一條僅供三人並行通過的道路。
原本這條路,是山匪劫掠的。
但羅山大軍一過,一個個遁逃,不敢再收買路財。
“李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羅山騎在南馬上,他臉色陰沉,眼中寒光閃爍,渾身都有殺氣溢出。
“你不能走。”
面對着羅山殺氣騰騰的模樣,李吉的表情很是鎮定。
他手下雖然只有千人,但面對這羅山六七千人的大軍,卻絲毫不顯有畏懼之色。
“我爲何不能走?”
羅山頓時急了。
“蠻夷率萬餘長沙蠻精銳,已經是從揚州復歸長沙,昨夜,他奇襲安城,將安城化作人間煉獄了,我手下不過六七千不善戰之兵,如何能與之匹敵?”
他羅山與長沙蠻數次爭鬥,沒有一次是能佔據上風的。
未戰之前,他已經是心生懼意了。
他此番入茶陵、安城等五縣,能有如此快的進展。
是因爲他非常瞭解長沙蠻這個敵人。
畢竟被揍得多了,長沙蠻的各種底細,他比新入長沙郡的漢人大軍清楚得多。
但.
他打殺的不過是長沙蠻殘餘之卒而已,是被蠻豪兄弟拋棄的,本來就不成規模。
他以多欺少,打不過,那才丟臉。
現在正主過來了。
羅山的第一想法,那就是:跑!
快跑!
跑得越遠越好!
那蠻義懼怕漢人,等他走了,我再來立功!
然而.
他想跑,李吉卻是第一個不同意。
直接帶大軍,將山谷後路堵住。
此番要從安城離開,便只得繞遠路了。
甚至要經過安城。
他羅山現在哪有膽子前去安城?
這不是去送命嗎?
“你來長沙郡,本是爲了立功,而安城城陷,長沙蠻復歸長沙郡,正是你立功的好機會,只要將蠻義以及其隨行的上萬蠻軍擊敗、剿殺,那麼你便是長沙郡新的蠻族大王。”
這個蠻族大王,真有那麼容易當?
羅山哀求的看向李吉,說道:“將軍請知,兵者詭也!我這不是撤退,而是戰略性轉移,待蠻義與其軍露出破綻之時,我再出兵,一擊斃命!”
“呵呵。”
對此,身着戰甲,騎在西域寶馬上李吉只是冷笑一聲。
“閣下難道以爲我是三歲小孩?還請閣下舉爾全族兵,前去剿殺蠻義及其隨從蠻軍。”
“哼!”
麻蛋!
軟的不吃,偏要吃硬的?
說我羅山將你當做三歲小孩,現如今,你不是將我當做三歲小孩?
想要讓我羅山送命?
門都沒有!
我羅山可不傻。
羅山眼中殺氣重現,他手腰間的彎刀上,冷聲說道:“李將軍不要逼我!”
李吉看着羅山,亦是冷笑着出聲。
“你可知長沙蠻蠻豪兄弟爲何遁逃出境?不敢與我漢軍爲敵?”
鏘!
李吉將腰間寶劍直接拔出來。
他面色冷峻,雖然是皮膚白皙,不似久經軍旅之將,然而背靠着身後披甲精兵,他的身上卻是散發出天下無敵的氣勢出來。
這種氣勢,也是將羅山身上的殺氣衝散。
羅山悚然一驚,額頭上當即冒出冷汗。
是啊!
蠻豪兄弟爲何而逃?
是因爲他羅山帶兵過來了?
不是!
是漢軍太強了。
先前派出的上萬長沙蠻精兵,卻被漢軍如摧枯拉朽一般,一日之內,便殺完了。
須知,那可是有象兵,狼兵的精銳!
竟都不敵漢軍,連兩日都擋不住。
他手下漢人蠻軍,多是在田中耕種的,並非是職業廝殺漢,如何是漢軍的對手?
冷汗,已經是從他額頭上流下來了。
然而.
回去與蠻義作戰,那不也是以卵擊石?
正當羅山陷入糾結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眼睛一眯,身上的殺氣,又又又重新回到身上來了。
你漢軍,確實是比我長沙蠻本土士卒要強。
但強,能強多少?
再強,也不可能一千人能破我六七千人!
他將心一橫,說道:“李將軍,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讓出穀道,一切好說,不然,便別怪我刀兵相向了。”
手上的彎刀橫在身前,羅山還伸出舌頭舔舐了刀鋒一下。
“還請閣下莫要不識好歹,我有六七千人,而李將軍手下不過千人而已,難道要以卵擊石?”
果然是蠻夷。
李吉眼睛一眯。
殿下說得是對的。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李吉也不廢話,他當即退入軍後,大聲吼道:“列陣!”
其手下一千精兵聞言,當即開始列陣。
所列軍陣,乃是龜行陣!
龜形陣常被叫作盾龜,士兵們先密集成方形,外圍的士兵把長形盾牌一個一個連接起來,垂直擋在自己胸前護住身體,後面各列的士兵把盾舉過頭頂也一一連接,以抵禦從上方飛來的落石和弓箭。
盾牌之後,槍兵將兩三米長的長槍長矛伸出盾牌縫隙,誰敢衝來,便要被這‘刺蝟’扎死!
這種陣法得益於古羅馬軍隊的長形盾牌,比圓陣的防禦多出一個維度,不僅可以防禦四周還可以防禦上方的威脅,這種陣型讓弓箭手也無能爲力,亦是劉禪在講武堂中教授手下軍將的軍陣之一。
軍陣列陣的速度之快,列出軍陣之後的賣相之恐怖,完全超過了羅山的預料。
但他不死心。
“羅家軍,給我衝開這破陣!”
羅家軍乃是他羅山麾下的精兵,人人有馬,人人披甲。
此刻攻堅,他當即用上最精銳的士卒。
軍令即下。
即便是羅家軍士卒各個心中恐懼,卻也不得不大吼一聲,給自己打氣,然後不懼死亡的衝向龜行陣。
然而.
龜形陣堅固,矮小的南馬,根本衝不開軍陣,便被鐵盾之後長槍捅死。
唏律律~
馬兒的慘叫聲不絕入耳。
即便是身披甲冑的軍士,也受不了快速衝擊的速度。
撞在長槍槍尖上,本就防禦力不強的草甲,根本防禦不住長槍的攻擊。
不肖片刻。
五百精銳羅家軍,便只剩下一半人了。
死傷大半,血流成河。
而剩下的一半,各個顫顫巍巍,已無再衝陣的勇氣了。
蠻夷便是蠻夷。
不堪一擊!
當然
現在的想法是如此,方纔蠻軍衝陣的時候,李吉心中還是有些慌亂的。
還好
我漢軍天下無敵!
“如何?閣下肯乖乖去對付蠻義了?現在來衝陣,不過是徒增傷亡而已。”
自家精銳,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羅山心中滴血的同時,也不得不感慨,這漢人大軍,當真天兵一般。
太強了吧?
難道漢人軍士,一個個都是神仙不成?
“還請李將軍給我羅山一條生路啊!”
軟的不行來硬的,硬的不行,來更軟的。
羅山從戰馬上一躍而下,當即跪伏在地。
砰砰砰。
頭磕在地上,磕得震天價響。
然而,李吉的心,卻比石頭還硬。
若這羅山有收服的可能,他李吉還會放過他一條生路。
但現在?
你羅山還是爲殿下流血罷!
殿下會記住你的功勞的。
“閣下與長沙蠻戰上一場,若是不行,我許你後撤。”
戰上一場?
似乎
這個要求,似乎可以答應。
他只要與蠻義短兵相接,便與其拉開距離,大不了自斷一臂,讓一部分人前去阻攔蠻義大軍,護他離開。
而他逃回茶陵,元氣雖傷,但並沒有到元氣大傷的地步。
他羅山成爲長沙蠻蠻王的機會,還在。
他眼珠滴溜溜的轉,終於下定決心了。
“還請李將軍不會食言!”
“放心。”
李吉呵呵一笑,說道:“我李吉如殿下一般,對功臣,都是一言九鼎的。”
對功臣是一言九鼎。
但我李吉要問一問你,羅山,你是功臣嗎?
若不是.
呵呵呵。
就別怪我李吉無情了。
滅殺了羅山之後,再滅長沙蠻蠻豪兄弟,這長沙郡,才真真正正的在殿下手中。
或許可以派遣使者,告知殿下,對羅縣、下雋二地,不必過於溫和了。
無羅山數千大軍在外,這二縣之地,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