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劉禪:小小江東,還敢不給我當狗?

孫權看着步練師的臉色,眉頭微微一皺。

“王后,王后?”

孫權一連喊了兩聲,步練師才面頰微紅的回過神來。

“大王.”

步練師咳嗽一聲,纖手捂着嘴,小臉不自覺的紅潤起來了。

“王后一向聰穎,有奇策,如今不知道有何良策?”

步練師沉吟片刻,卻是說道:“若妾身親自去一趟成都,或許可以說動那漢太子劉禪。”

親自去一趟成都?

孫權頓時感覺自己的頭上要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了,他當即搖頭,說道:“你爲皇后,豈能輕易去異國?這成何體統?”

步練師卻是說道:“以看望小虎的名義去,卻也不是不可以。”

孫權頭搖得跟潑浪鼓一般。

“除王后去成都,難道便沒有辦法能說動那劉公嗣了?”

步練師沉吟片刻,說道:“興許,臣妾可以修書一封過去,但這修書過去,有多少功成的可能,妾身不敢保證。”

孫權面色沉鬱,他問道:“難道王后以爲,那漢國敢對我江東用兵?”

問了這個問題之後,孫權當即搖頭,自問自答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曹丕稱帝篡漢,甚至還將漢帝殺了,都不見那劉備出兵,孤不過是依附於魏國而已,並且對漢國也極度謙卑,他沒有必要,也沒有可能會對我出兵!”

自問自答的一番之後,孫權心中的憂慮都少了許多。

步練師卻是說道:“玄德公不出兵魏國,是因爲此番出兵魏國,必是徒勞無功,加之漢國連年征戰,已無餘力再行大戰。”

“對魏國他已無餘力出兵,難道對我江東,他便就有餘力了?”

孫權輕哼一聲,臉上有着不忿之色。

這是看不起人?

“魏國居中原之地,兵多將廣,可一敗再敗,而我江東兵糧不足,只是一敗,便丟了荊州之地,若是再敗,豈非是要將江東之地也丟了?”

孫權眉頭緊皺,他盯着步練師,問道:“王后以爲,那漢國會因爲此事,出兵攻我江東?”

步練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現今出兵,或許不可能,但是待漢國緩過神來了,興許便會出兵了。”

“夫人的意思是這會成爲那漢國攻伐我江東的藉口?”

打仗,那都是要有堂皇的理由的。

這叫師出有名。

而現在.

他孫權依附魏國,無疑是將這個出兵的理由交給了劉禪。

“不可能!”

孫權搖了搖頭,說道:“我江東雖是最弱,但三國鼎立,我這個最弱的,反而要拉攏,其必不可能對我出手!”

步練師道:“魏國腹地,沒有那麼好攻打下來,但我江東卻是容易攻打,況且,大王佔據了合肥之地,已被魏國視爲眼中釘,肉中刺,若是漢國與魏國聯盟,先伐我江東,那大王該如何?”

魏國與漢國聯盟?

孫權雙目圓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兩個稱帝了,互爲死敵,怎麼會聯盟?”

這種事情

絕對不可能。

孫權猛地搖頭。

步練師卻是在一邊說道:“國與國之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情,大王想要魏國與漢國兩國交戰,好坐收漁翁之利,難道他們看不出來?在相爭之前,將我江東先消滅了,也並非是理解不了的事情。”

緩了一口氣,步練師繼續說道:“那魏國曹丕自繼位以來,數敗不止,未有勝績,如今在漢國身上討不到便宜,便只能在我江東身上尋得勝利了。而那漢太子劉禪,屢次敗我江東大軍,其軍中士卒,視我江左兒郎爲江東鼠輩,焉會懼之?”

步練師目光灼灼的看着孫權,說道:“烈火烹油,大王現在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江東存亡。”

這便是弱者的悲哀。

要不斷的仰人鼻息,若是江東國力雄厚,兵強馬壯,哪裡需要想這種事情?

“王后的意思是,我江東要依附於漢國,方纔有一線生機?”

步練師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大王可知曉,我江東依附魏國,會使江東損失多少?”

損失多少?

“王后此話何意?”

步練師面色嚴肅,說道:“漢國有商盟之利,商盟之利,可賺取巨利,顧、陸、朱、張四姓皆有參與,若是那漢太子劉禪將在江東的商盟斷掉了,大王以爲,那顧、陸、朱、張四大家族,會將怒火,放在誰人身上?”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更不必說,這商盟的利益,那不是一點點的,而是很多。

“難不成他們還敢造反不成?”

泥人也有三把火。

這江東是他孫權的江東,而不是所謂的四大家族的江東!

“造反他不敢,但是添堵,從而逼迫大王改變主意,他們卻是敢的。”

聞此言,孫權面色雖然還有怒火,但眉頭已經是皺起來了。

他孫權雖然口口聲聲說這江東是他孫權的江東。

但毫無疑問,若是失去江東世家的支持,他孫權在江東也會舉步維艱。

與江東世家撕破臉皮,孫權還不想,現如今也沒有到時機。

“那王后的意思是,孤該如何應對?”

“不若誰的封賞都不接,那便誰都不會得罪,我江東依然奉大漢爲正朔,至於如今的漢國與魏國,誰贏,誰便是正朔。”

誰的封賞都不接?

可是

他已經是接了魏國的封賞了。

思索片刻,孫權把心一橫,說道:“我江東兒郎,非是鼠輩,孤倒是不信了,那劉公嗣,真能發兵來打我不成?王后便修書一封過去,言明我江東絕無悖逆之意,聯盟依舊。”

瞻前顧後,這怕那怕。

他孫權真成孫子了。

況且

廣陵這塊肥肉,他吃下去了一半,自然想要將另一半也吃下去了。

爲此,即便是冒着得罪劉禪的風險,他也要去做!

“這”

這還叫聯盟依舊?

步練師看着孫權憤怒的表情,只得是點頭。

“現今,便也只能如此了。”

去不得成都,自家丈夫的想法又是如此。

一想到商盟巨利,全在江東世家之手。

而斷了這財路,那些世家會如何應對?

況且那間軍司在建業多有動作。

步練師可以預料到,不久的將來,江東的局勢,將會非常動盪。或許

可以藉此機會,除掉孫登,讓我家霸兒,坐上太子之位?

步練師眼神一閃,開始意動起來了。

成都。

劉禪很快是接到了間軍司的消息。

“那孫權居然做了大魏吳王,而不做我大漢吳王?”

給他臉了?

劉禪面不改色,將間軍司的消息放在案牘之上,對着在下首處理政務的諸葛亮問道:“丞相,這件事,你如何看?”

諸葛亮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間軍司消息,片刻之後,他擡起頭來,緩緩說道:“江東孫權依附魏國,這是因爲魏國有求於他,甚至那孫權還想要經略廣陵,故此選擇。”

諸葛亮只是看了一眼,便知曉了孫權的心思。

劉禪輕輕一笑,再問道:“那依丞相之見,我大漢該如何應對此事?”

諸葛亮沉思片刻,之後才說道:“江東依附僞魏,那我們自然不能讓其好過,但也不能對江東逼迫過甚,使其倒向僞魏那邊了。雖說現如今我大漢今非昔比,然逆魏畢竟還是國力雄厚,這聯孫抗曹的總體政策,應該還是不能變的。”

對於老三,自然是要以拉攏爲主了。

劉禪目光轉向尚書令法正。

“尚書令,你也是如丞相一般的想法?”

間軍司的消息,除了直接傳遞到劉禪這裡來之外,還會有備份到尚書檯去,很顯然,法正已經是提前知曉這個消息了。

“孔明之策,最是安穩,但對於江東,一味的退讓,只會讓其得寸進尺,應有懲戒之策。”

“如何懲戒?”

劉禪再問道。

“若是發兵過去.現如今,我大漢並無餘力,而且如孔明所言一般,大的方略,還是聯孫抗曹,若是直接發兵了,那會將江東趕到逆魏那邊去,孰爲不智,如今我大漢要對付南蠻和巴蠻,怕是沒有餘力再去對付江東了。”

對付南蠻與巴蠻,漢國能夠源源不斷的獲取利益,人口,這是增強國力的方式。

而去打江東,損耗糧草不說,還無所得,更是會壞了大漢的總體方略。

這是太不理智了。

“是故,依臣下之見,發詔斥責江東,便暫且放下此事,待我大漢有了餘力之後,以此爲藉口,便可對江東用兵。”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暫且讓你江東孫權囂張一段時間罷!

法正的一番言語,並不能讓劉禪滿意。

“丞相的意思呢?”

諸葛亮在法正開口說話的時候,心中便就已經有定計了。

他緩緩說道:“如尚書令所言,直接發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若只是詔書斥責,又太過無力,應該要讓坐鎮江夏的于禁給江東些許壓力,逼迫其退還逆魏封爵,而接受我大漢封爵。”

發兵給壓力?

一個是口頭斥責。

一個是給點壓力,再口頭斥責。

在劉禪看來,這兩人的應對江東的辦法,都不能讓他滿意。

“便是于禁,又能給江東多少壓力?孫權知曉我等不敢攻伐江東,自然不會將其放在心上。”

見劉禪還不滿意,諸葛亮將桌塌上的羽扇拿起來,輕輕的搖了搖,問道:“那殿下有何良策?”

“良策算不上。”

劉禪從主位上起身,說道:“江東孫權接受逆魏封爵而不接受我大漢封爵,豈不是在向天下人言之,那逆魏纔是正朔,我大漢不是正統?此事,我等絕對不能接受。”

“況且,其依附魏國,本就與我大漢的國策方略相違背,要給其壓力,僅僅是江夏郡軍事演習,那是完全不夠的,還需要使出另外一招。”

另外一招?

諸葛亮與法正對視一眼,詢問道:“不知道殿下的這另外一招,是什麼手段?”

劉禪神秘一笑,說道:“經濟制裁!”

“經濟制裁?”

諸葛亮品味着劉禪說出來的四個字。

法正當即發問道:“請問殿下,何謂之經濟制裁?”

“江東久戰,世家疲敝,故商盟在江東大行其道,負責江東商盟的,乃是江東當權的四大家族,商盟巨利,已經是在江東籠絡了一批親近大漢的江東之臣,諸位試想一下,若是我停止商盟運作,會如何?”

聞此言,諸葛亮與法正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那這些人,勢必會忍受不住,要在孫權面前鬧事。”

“光是鬧事可還不行,得讓孫權吃痛,讓其不敢違抗我大漢的命令!”

想要做漁翁?

有沒有這個本事?

劉禪臉上露出冷笑之色,再說道:“在江東朝堂之上,主推附魏的,乃是吳國太子孫登,此人倒是頗有謀略,在江東人望不差,我欲讓間軍司刺殺此獠,再將黑鍋,甩給這江東四大家族,讓孫權與江東世家衝突,使其內亂!”

又是間軍司刺殺?

“刺殺可能成?”

劉禪輕輕一笑,說道:“江東中,我間軍司的力量不算弱,應該是可以成功的,就算是成功不了,也能將禍水移到江東世家身上。

而且,不僅要挑撥孫權與江東世家的關係,交州、以及揚州腹地的山越百姓,也要攛掇起來,反了他孫權的暴政,那些長沙蠻,之前被我等約束,現在既然孫權想要依附逆魏了,那便讓他們入揚州,劫掠搶人。

總之,就是不要讓孫權好過!”

現在大漢二州之地,很是缺人,你孫權不歸附我大漢是吧?

那就要你焦頭爛額!

法正與諸葛亮對視一眼,當即點頭。

“殿下如此手段下去,那孫權,便是不想服軟,也不行了。”

劉禪咧嘴一笑,說道:“要想服軟,那便要送質到成都來,孫登不願意,那便讓王后帶着那小兒子孫霸過來!”

收到步練師的信件之後,劉禪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難道說..

那幾夜,中標了?

明明這些日子跟關銀屏,跟張佩蘭,祝融公主她們多有‘切磋’,但也不見她們肚子變大。

反而不經意間,便搞出了人命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可萬一殿下將孫權逼急了,他徹底依附逆魏了,甚至發兵攻荊州,牽扯我大漢精力那該如何是好?”

法正心中猶有擔心。

“吳王是聰明人,徹底依附逆魏,那相當於將身家性命都交給曹丕了,他要的是左右逢源,至於攻伐荊州?他沒這個膽子。”

江東鼠輩爲何是江東鼠輩?

那便是膽子夠小!

除非大漢現在跟魏國在北面開戰,將大漢兵力都牽扯到其他地方了,那孫權纔敢發揮傳統藝能搞偷襲。

現在大漢未興兵事,且江夏有于禁坐鎮,荊州有關羽、龐統、徐庶坐鎮,再給孫權三個膽子,他都不敢如此!

小小江東鼠輩,還敢不給我大漢當狗?

那我劉公嗣便好好的馴你一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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