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
都督府。
後院。
劉禪此刻很忙。
忙着給這嬌媚豐腴的美人祛毒。
尤其是劉琰送給他的那個美姬胡氏,那是中毒頗深。
好在劉禪的祛毒經驗豐富,可謂是真正的神醫。
輕揉、慢捻、抹復挑,初爲霓裳後六幺。
只是些許手段罷了,原本隱藏於胡氏體內的毒性,直接被劉禪逼到體外來了。
“殿下~”
胡氏那雙眼睛,都快滴出水來了。
難怪後世這胡氏入了成都皇宮,要一個月多後才能出來。
換做是誰,不將她折騰個一個月?
“殿下你怎麼還不進來?”
胡氏臉色潮紅,汗流如注,美目睜開,眼神之中,幽怨與責備,帶着些許難以隱藏的驚喜。
成爲劉禪的女人,與成爲劉琰的女人。
這還用選擇嗎?
一個是太子,一個是臣子。
是故胡氏被劉琰送給劉禪之後,非但沒有傷心,反而心中竊喜非常。
表現得也非常積極。
恨不得將所有都給太子殿下了一般。
話語無力,身體是誠實的。
這個時候,劉禪當即使出自己的祛毒攻法,先將胡氏攤開。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要用盡劉禪醫術,爲他祛毒了。
開始衝鋒!
。。。
片刻之後,雲雨消散。
祛毒之後,劉禪整個人的精神也變得好了不少。
回到都督府大堂。
劉禪端坐在主位之上。
太子府臣僚,已經是列坐其次了。
便是在南郡山林裡面縱橫的張苞,此刻也是到了江州。
張苞身形壯碩,皮膚黝黑,亂糟糟的頭髮散落在高聳的肩膀上,臉龐幾經創傷。
但那雙眼睛,卻是已經變得明亮了不少。
顯然在南郡山林之中,他還是很有收穫的。
“這廩君蠻,已經全部剷除了嗎?”
劉禪將目光定格在張苞身上。
張苞對着劉禪行了一禮,一舉一動之間,殺氣不自覺的四溢開來。
“成氣候的廩君蠻部落,基本上都被剷除了,但還有流散不少廩君蠻,這些人隱遁于山林之間,難以找尋,若是再發大兵前去追討,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張苞領賨人衛入山林作戰,基本上都是因糧於敵的。
畢竟每個部落之中,都有存儲不少糧草。
但現在大部落已經被滅完了,剩下的小部落的積蓄,已經難以支持大軍征討了。
這也是張苞從南郡歸來的原因。
看出劉禪臉上的擔憂之色,張苞繼續說道:“剩下的那些廩君蠻已經是不成氣候了,況且捕奴令一直都在,這些人被消滅,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巴郡、南郡之間的山林還是太廣了。
廩君蠻殘餘遁入其間,若是沒有內應的話,是很難找到他們的蹤跡了。
但正如張苞所言一般,這剩下的廩君蠻,已經是不成氣候了。
“你路經巴地,閬中與宕渠有什麼變化?”
張苞當即說道:“宕渠、閬中雖然時有賨人作亂,但都是小打小鬧,殿下的政策,都能夠推行下去,不過,賨人衛有近兩萬人,若是都留在巴地,恐怕也是個禍患。”
現在的賨人衛還是可信的。
但若是放任賨人衛在巴地,難免會使其野性滋生。
劉禪當即說道:“這個你不必擔憂,賨人衛已經調了五千入成都,作爲中央禁軍,戍守京師,之後三年一調,保管賨人難以生亂。”
成都中的南中蠻夷的數量太多了。
讓賨人進來,也算是一個制衡之道。
同時這個戍守制度,也能將這些賨人牢牢掌控在手上。
“另外,孤也已經徵調一萬賨人衛,準備隨孤下江陵了。”
下江陵?
張苞聞言,徹底愣住了。
“殿下不是要歸成都嗎?怎麼下江陵去了?”
看着張苞疑惑不解的目光,劉禪輕笑着說道:“吳國有變,此刻正是謀畫吳國的大好時機。”
至於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策,現在漢國都只有寥寥幾人知曉。
在計策施行之前,越少人知道這個消息,便越好。
“吳國有變?”
張苞眼睛一眯,長時間在山林中殺人,已經是讓張苞渾身上下養成了不怒自威的氣勢。
只是眼睛一眯,這身上的殺氣就不自覺的溢了出來。
“殿下要對吳國用兵?”
“吳國不順服,自當是要用兵。”
瞭解完巴地的事情之後,劉禪環視堂中羣臣,說道:“霍弋消息,吳王並不答應我等的要求,並且吳王召見魏國使者,似是已經與魏國聯盟,既是如此,孤當前去江陵,準備伐吳之事!”
伐吳?
在場的人表情各異。
像是張苞、關興這些武將,自然是摩拳擦掌,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
爲將者,自然是巴不得天天打仗,如此才天天有功勞。
像是張苞,安定巴地有功,爵位方面雖然已經不能提了。
畢竟已經是封侯之位了。
但官職方面,卻可以往上提一提。
但因爲年紀方面的原因,使其不能成爲一地鎮守,若是此番伐吳取得功勞,說不定那閬中鎮守之位,便可以由他去做了。
費禕、費觀、董允等文臣,想得就更多一些。
“殿下,若是要伐吳,此事是否告知陛下了?”
現在的劉禪,在很多事情上面,都不需要告知劉備,便可以自行做主。
但是出兵討伐一國,此事可以說是非同小可,自然是要謹慎再謹慎,需要舉國之力支持的,當然需要成都方面的配合了。
劉禪點頭。
“伐吳之事,關乎重大,父皇早已經知曉,並且應諾了。”
有成都方面的配合,那還好。
但.
費觀臉上顯露出擔憂之色出來,他對着劉禪說道:“殿下,吳國境內,至少有戰兵數萬,若是舉國動員之下,短時間徵召十萬大軍,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如今殿下手中兵卒不足兩萬,且無得力戰將,如何伐吳?此事得從長計議。”
董允在一邊點頭。
“聯吳抗魏,此乃我大漢之國策,此時出兵伐吳,豈非是讓魏國坐收漁翁之利了?僕以爲,伐吳萬萬不可,最起碼現在不可以。”
其餘人紛紛上前說道:
“伐吳事關重大,還請殿下三思!”
“我大漢如今正需要休養生息,不可發大兵討之。”
“便是要打,也是打魏國,爲何去打吳國?”
現在伐吳,確實不是時機,但劉禪需要給外界釋放一個信息。他大漢,要打吳國!
既然是演戲,就要演得真一點。
劉禪眼睛一眯,當即說道:“區區江東鼠輩,諸位難道便怕了?以孤看來,此番伐吳,能成效的概率,可謂是十有八九,孤現今掌握在手的兵力,雖然不足兩萬,但是彙集魚復守軍,江陵守軍,荊南蠻軍,南中無當飛軍,合起來,也有六七萬之數,且這六七萬大軍,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若對外宣稱,可言之二十萬大軍。”
劉禪從主位上站起來,說道:“以二十萬大軍伐吳,此戰必勝!”
“這”
臣下羣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了。
殿下的自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江東鼠輩,江東鼠輩。
但吳國兵卒,也是不容小覷的,吳國的水師,更是天下第一。
若是小看了吳國,那是要吃大虧的。
“殿下,吳國攻伐或許不強,但若是論起守土來,怕是難以戰勝,當年曹孟德屢次攻伐江東,卻被擋在濡須口之外,萬不可小覷吳國啊!”
吳國是開拓不足。
但守衛自己的家園,這吳國兵卒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卻是不容小覷的。
“不必多言,孤意已決。”
劉禪當即擺手,衆人見此,只好將要勸慰的話吞了下去。
只是堂中羣臣臉上的擔憂之色,卻是絲毫不假的。
伐吳若是失敗
豈非是將現在大漢的大好局勢葬送了?
劉禪自然看出了這些臣僚的擔憂,當即說道:“孤征戰以來,未嘗敗績,況伐吳之策,非是一時興起,乃是孤夜夢神人而得到的啓示。”
沒辦法了。
安撫一下人心罷。
雖然他伐吳是假,但要讓敵人相信,得讓手下的人相信。
東漢以來,讖緯之術盛行,鬼神之說信奉者大有人在。
加上圍繞在劉禪身邊的神秘色彩實在是太濃厚了。
公子有龍氣。
仙人撫我頂。
自劉禪出山以來,基本上都是百戰百勝,有人言之他乃是紫薇帝星降世,爲的便是終結亂世,三興大漢。
這個時代的人,對於封建迷信還是非常相信的。
劉禪此話一出,果然下面的思緒都安定下來了。
沒錯,殿下英明神武,百戰百勝,這次就算是時機不行,但只要殿下出馬伐吳,打下這個江東鼠輩之國,那還是輕輕鬆鬆的。
於是乎,因爲劉禪的一句話,原本不贊同的臣僚們,一下子就無話可說了。
伐吳?
那便伐罷!
費禕於是乎又站了上來,他上前說道:“既然殿下準備伐吳,那糧草軍械之事,要如何準備?可需要各地轉運?”
劉禪點了點頭,當即說道:“轉運糧草,這是當然的,但也不需要過度轉運糧草,準備三個月的糧草即可。”
準備三個月的糧草?
在場的人心思頓時都活泛起來了。
殿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準備三個月的糧草,是準備在三個月的時間內將吳國打下來了嗎?
但是三個月的時間,打下吳國。
這怎麼可能?
“以臣下來看,至少要準備一年的糧草軍械,動用的民夫,至少要在三十萬。”
這還是保守估計。
畢竟若是能在一年之下打下吳國,那已經是非常迅速了。
劉禪在一邊說道:“準備三個月的糧草即可,動員百姓在十萬之數,莫要誤了春耕。”
“諾!”
心中雖然疑惑,但劉禪已經是做出決定了,那他這個做臣子的,便也只能聽從劉禪的命令。
“稍作休整,三日後,行軍至江陵!”
其他話不必多說了。
到了江陵,先將壓力給吳國再說。
至於魏國會不會中計,就得看他的演技,到底好不好了。
“諸位散去罷。”
“諾。”
衆人離去之後,劉禪對着身後的周徹喚了一句。
“將大軍下江陵的消息,送到成都,另外,吳國境內的間軍司細作,這段時間要在安全蟄伏的情況下搜尋訊息,若無必要,不必去聯繫。”
事先撒下去的間軍司的大網,可是花費了劉禪不少的人力物力。
若是這個網破了,要想再組織起來,不知道要花費多少代價。
“是。”
周徹當即領命。
看着周徹窈窕的背影,劉禪微微頷首。
不愧是聰明的女人,基本上劉禪交給她的事情,她都能夠迅速完成,並且能夠完成得很好。
待多考察一段時間,將她的肚子考察大了,或許便可以對其委以重任了。
只要是女人,有了血脈聯繫,便是再聰明的女人,這心也是會放在他身上的。
劉禪欲伐吳。
這個消息根本沒有做什麼掩飾,在各路信使奔波之下,基本上從江州到江夏,從南陽到零陵桂陽。
都知道漢國將伐吳的消息。
是故,即便是已經過年了,但建業城中絲毫沒有過年的氛圍。
漢國伐吳。
便是作爲統治者的孫權尚且心中沒底,更何況建業城中的百姓?
有能力的人,已經是準備將其家眷送到吳郡老家,或是會稽老家了。
沒有能力的,也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儲存糧草,以備不時之需。
是故,還沒開始打仗呢!
就給孫權出了不少難題。
“大王,建業物價一日之內上漲倍餘,建業百姓恐慌,若是再這樣下去,不必漢國來攻,怕是我們自己都要受不了了。”
諸葛瑾頗爲沉重的說道。
糧草問題,關乎命脈。
孫權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建業城中,不是糧草夠一年用度嗎?爲何還會缺糧?”
糧草不夠,放出糧草便是了。
難道是有人屯居積奇?
孫權眉頭一皺,眼中變得殺氣四溢起來了。
難道在這個時候,還有人要發國難財?
這是以爲他孫權的刀不利?
“何人囤積糧草?”
諸葛瑾苦笑着搖頭,說道:“無商賈士族囤積糧草,是因爲建業城中風聲四起,百姓自發屯糧。”
戰爭未起,輿論戰已經是先打起來了。
間軍司!
孫權恨得牙癢癢。
看來在建業殺的人,還不夠多!